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83 (1700-1725).djvu/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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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獨常臣事諸國。本朝二百年之間,降為荒落之邦, 北連許、汝,居民稀少,土產卑薄,人才之能通姓名於 上國者,如晨星「之相望。」況至於建炎、紹興之際,群盜 出沒於其間,而被禍尤極,以迄於今。雖南北分畫交 據,往往又置於不足用,民食無所從出,而兵不可由 此而進。議者或以為憂,而不知其勢之足用也。其地 雖要為偏方,然未有偏方之氣,五六百年而不發泄 者。況其東通吳、會,西連巴、蜀,南極湖、湘,北控關、洛,左 「右伸縮,皆足以為進取之機。今誠能開墾其地,洗濯 其人,以發泄其氣而用之,使足以接關、洛之氣,則可 以爭衡於中國矣,是亦形勢消長之常數也。陛下慨 然移都建業,百司庶府,皆從草創,軍國之儀,皆從簡 略。又作行宮於武昌,以示不敢寧居之意。常以江淮 之師為金人侵軼之備,而精擇一人之沈鷲有謀、開 豁無他者,委以荊襄之任,寬其文法,聽其廢置,撫摩 振厲於三數年之間,則國家之勢成矣。」石晉失盧龍 一道,以成開運之禍,蓋丙午、丁未歲也。明年,藝祖皇 帝始從郭太祖征伐,卒以平定天下。其後契丹以甲 辰敗於澶淵,而丁未、戊申之間,真宗皇帝東封西祀, 以告太平,蓋本朝極盛之時也。又六十年,而神宗皇 帝實以丁未歲即位,國家之事,於此一變矣。又六十 年,丙午、丁未,遂為靖康之禍,天獨啟陛下於是年,而 又啟陛下以「北向復讎」之志。今者去丙午、丁未近,在 十年間矣,天道六十年一變,陛下可不有以應其變 乎?此誠今日大有為之機,不可苟安以玩歲月也。臣 不佞,自少有驅馳四方之志,嘗數至行都,人物如林, 其論皆不足以起人意,臣是以知陛下大有為之志 孤矣。辛卯、壬辰之間,始退而窮天地造化之初,攷古 今沿革之變,以推極皇帝王霸之道,而得漢、魏、晉、唐 長短之由,天人之際,昭昭然可攷而知也。始悟今世 之儒士,自以為得正心誠意之學者,皆風「痹不知痛 癢之人也。舉一世安於君父之讎,而方低頭拱手以 談性命,不知何者謂之性命乎?」陛下接之而不任以 事,臣於是服陛下之仁,又悟今世之才,臣自以為得 富國彊兵之術者,皆狂惑以肆叫呼之人也。不以暇 時講究立國之本末,而方揚眉伸氣以論富彊,不知 何者謂之富彊乎?陛下察「之而不敢盡用,臣於是服 陛下之明。陛下厲志復讎,足以對天命,篤於仁愛,足 以結民心,而又明足以照臨群臣,一偏之論,此百代 之英主也。今乃委任庸人,籠絡小孺,以遷延大有為 之歲月,臣不勝憤悱,是以忘其賤而獻其愚。陛下誠 令臣畢陳於前,豈惟臣區區之願,將天地之神、祖宗 之靈,實與聞之。」書奏,孝宗赫然震動,欲牓朝堂以勵 群臣,用种放故事,召令上殿,將擢用之。左右大臣莫 知所為,惟曾覿知之。將見亮,亮恥之,踰垣而逃。覿以 其不詣己,不悅;大臣尤惡其直言不諱,交沮之,乃有 都堂審察之命。宰相臨以上旨,問所欲言,皆落落不 少貶,又不合,待命十日,再詣闕上書曰:「恭惟皇帝陛 下,厲志復讎,不肯即安於一隅,是有大功於社稷也。 然坐錢塘浮侈之隅以圖中原,則非其地;用東南習 安之眾以行進取,則非其人。財止於府庫,則不足以 通天下之有無;兵止於尺籍,則不足以兼天下之勇 怯。是以遷延之計遂行,而陛下大有為之志乖矣。此 臣所以不勝忠憤,齋沐裁書,獻之闕下,願得望見顏 色,陳國家立國之本末,而開大有為之略;論天下時 勢之消長,而決大有為之機,務合於藝祖經畫天下 之本旨。然待命八日,未有聞焉。臣恐天下豪傑有以 測陛下之意向,而雲合響應之勢不得而成矣。」又上 書曰:「臣妄意國家維持之具,至今日而窮,而藝祖皇 帝經畫天下之大指,猶可恃以長久,苟推原其意而 變通之,則恢復不足為矣。然而變通之道有三:有可 以遷延數十年之策,有可以為百五十六年之計,有 可以復開數百年之基。事勢昭然而效見殊絕,非陛 下聰明,度越百代,決不能一二以聽之。臣不敢泄之 大臣之前,而大臣拱手稱旨以問,臣亦姑取其大體」 之可言者三事以答之。其一曰:「二聖北狩之痛,蓋國 家之大恥,而天下之公憤也。五十年之餘,雖天下之 氣銷鑠頹墮,不復知讎恥之當念,正在主上與二三 大臣振作其氣,以泄其憤,使人人如報私讎。此《春秋》」 書衛人殺州吁之意也。其二曰:「國家之規模,使天下 奉規矩準繩以從事,群臣救過之不給,而何暇展布 四體,以求濟度外之功哉?」其三曰:「藝祖皇帝用天下 之士人,以易武臣之任事者,故本朝以儒立國,而儒 道之振,獨優於前代。今天下之士,熟爛委靡,誠可厭 惡。正在主上與二三大臣反其道以教之,作其氣而 養之,使臨事不至乏才,隨才皆足有用,則立國之規 模,不至戾藝祖之本旨,而東西馳騁以定禍亂,不必 專在武臣也。臣所以為《大臣論》者,其略如此。」書既上, 帝欲官之。亮笑曰:「吾欲為社稷開數百年之基,寧用 以博一官乎?」亟渡江而歸。日落魄醉酒,與邑之狂士 飲。醉中戲為大言,言涉犯上。一士欲中,亮,以其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