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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戚,近習竊之則權在近習。竊權之最難防者,其惟 近習乎?非敢公竊也,私竊之也。始於私竊,其終必至 於公竊而後已,可不懼哉!」紹熙元年,借煥章閤學士 為接伴金國賀元旦使,兼實錄院檢討官。會《孝宗日 曆》成,參知政事王藺以故事俾萬里序之,而宰臣屬 之禮部郎官傅伯壽。萬里以失職力丐去,帝宣諭勉 留。會進《孝宗聖政》,萬里當奉進,孝宗猶不悅,遂出為 江東轉運副使、權總領淮西、江東軍馬錢糧。朝議欲 行鐵錢於江南諸郡,萬里疏其不便,不奉詔。忤宰相 意,改知贛州,不赴。乞祠,除祕閤修撰、提舉萬壽宮,自 是不復出矣。寧宗嗣位,召赴行在,辭。升煥章閤待制、 提舉興國宮。引年乞休致,進寶文閤待制,致仕。嘉泰 三年,詔進寶謨閤直學士,給賜衣帶。開禧元年,召,復 辭。明年,升寶謨閤學士。卒,年八十三,贈光祿大夫。萬 里為人剛而褊,孝宗始愛其才,以問周必大,必大無 善語,由此不見用。韓𠈁冑用事,欲網羅四方知名士 相羽翼。嘗築南園,屬萬里為之《記》,許以掖垣。萬里曰: 「官可棄,記不可作也。」𠈁冑恚,改命他人。臥家十五年, 皆其柄國之日也。𠈁冑專僭日益甚,萬里憂憤,怏怏 成疾,家人知其憂國也,凡邸吏之報時政者,皆不以 告。忽族子自外至,遽言𠈁胄用兵事,萬里慟哭失聲, 亟呼紙書曰:「韓𠈁冑姦臣,專權無上,動兵殘民,謀危 社稷。吾頭顱如許,報國無路,惟有孤憤。」又書十四言 別妻子,落筆而逝。萬里精於詩,嘗著《易傳》行於世。光 宗嘗為書「誠齋」二字,學者稱誠齋先生,賜諡文節。子 長孺。

劉子翬

按《宋史儒林劉子翬傳》:「子翬字彥沖,贈太師韐之仲 子,以父任授承務郎,辟真定府幕屬。韐死靖康之難, 子翬痛憤,幾無以為生,廬墓三年。服除,通判興化軍。 寇楊就犯閩境,子翬與郡將張當世畫計備禦,如素 服戎事者,賊不敢犯。事聞,詔因任,子翬始執喪致羸 疾,至是以不堪吏責辭歸武夷山不出者凡十七年, 間走其父墓下,瞻望徘徊,涕泗嗚咽,或累日而返。」妻 死,不再娶。事繼母呂氏及兄子羽盡孝友。子羽之子 珙,幼英敏嗜學,子翬教之不懈。珙卒有立。與籍溪胡 憲、白水劉勉之交相得。每見,講學外無雜言。它所與 遊,皆海內知名士,而期以任重致遠者,惟新安朱熹 而已。初,熹父松且死,以熹託子翬。及熹請益,子翬告 以「《易》之不遠復」三言,俾佩之終身,熹後卒為儒宗。子 翬少喜佛氏說,歸而讀《易》,即渙然有得。其說以為學 《易》當先復,故以是告熹焉。一日,感微疾,即謁家廟,泣 別母,與親朋訣付。珙家事指葬處,處親戚孤弱之無 業者,訓學者修身求道,數百言,後二日卒,年四十七。 學者稱屏山先生。珙別有傳。

呂祖謙

按《宋史儒林呂祖謙傳》:「祖謙,字伯恭,尚書右丞好問 之孫也。自其祖始居婺府。祖謙之學,本之家庭,有《中 原文獻》之傳。長從林之奇、汪應辰、胡憲游,既又友張 栻、朱熹,講索益精。初蔭補入官,後舉進士,復中博學 宏詞科,調南外宗教。丁內艱,居明招山,四方之士爭 趨之。除太學博士。時中都官待次者例補外,添差教」 授嚴州。尋復召為博士兼國史院編修官、實錄院檢 討官。輪對,勉孝宗留意聖學,且言:「恢復,大事也,規模 當定,方略當審。陛下方廣攬豪傑,共集事功,臣願精 加考察,使之確指經畫之實孰為先後,使嘗試僥倖 之說不敢陳於前,然後與一二大臣定成算而次第 行之,則大義可伸,大業可復矣。」召試館職。先是,召試 者率前期從學士院求問目,獨祖謙不然,而其文特 典美。嘗讀陸九淵文,喜之,而未識其人。考試禮部,得 一卷,曰:「此必江西小陸之文也。」揭示,果九淵,人服其 精鑑。父憂,免喪,主管台州崇道觀。越三年,除祕書郎、 國史院編修官、實錄院檢討官。以修撰李燾薦,重修 《徽宗實錄》,書成,進秩,面對,言曰:「夫治道體統,上下內 外不相侵奪而後安。鄉者,陛下以大臣不勝任而兼 行其事,大臣亦皆親細務而行有司之事,外至監司、 守令職任,率為其上所侵而不能令其下,故豪猾玩 官府,郡縣忽省部,掾屬凌長吏,賤人輕柄臣。平居未 見其患,一旦有急,誰與指麾而伸縮之邪?如曰臣下 權任太重,懼其不能無私,則有給舍以出納焉,有臺 諫以救正焉,有侍從以詢訪焉。儻得端方不倚之人 分處之,自無專恣之慮,何必屈至尊以代其勞哉!人 之關鬲脈絡,少有壅滯,久則生疾。陛下於左右雖不 勞操制,苟玩而弗慮,則聲勢浸長,趨附浸多,過咎浸 積。內則懼為陛下所遣而益思壅蔽,外則懼為公議 所疾,而益肆詆排。願陛下虛心以求天下之士,執要 以總萬事之機,勿以圖任或誤而謂人多可疑,勿以 聰明獨高而謂智足遍察,勿詳於小而忘遠大之計, 勿忽於近而忘壅蔽之萌。」又言:「國朝治體,有遠過前 代者,有視前代為未備者。夫以寬大忠厚建立規模, 以禮遜節義成就風俗,此所謂遠過前代」者也。故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