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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國擊朱滔,血衣猶在,此軍何負,乃以為賊乎?」愈曰: 「以為爾,不記先太師也。若猶記之,固善。天寶以來,安 祿山、史思明、李希烈等,有子若孫在乎?亦有居官者 乎?」眾曰:「無。」愈曰:「田公以魏博六州歸朝廷,官中書令, 父子受旗節。劉悟、李祐皆大鎮,此爾軍所共聞也。」眾 曰:「弘正刻,故此軍不安。」愈曰:「然爾曹亦害田公,又殘 其家矣,復何道?」眾讙曰:「善。」廷湊慮眾變,疾麾使去,因 曰:「今欲廷湊何所為?」愈曰:「神策六軍將如牛元翼者 為不乏,但朝廷顧大體,不可棄之。公久圍之,何也?」廷 湊曰:「即出之。」愈曰:「若爾,則無事矣。」會元翼亦潰圍出, 廷湊不追。愈歸奏其語,帝大悅,轉吏部侍郎。時宰相 李逢吉惡李紳,欲逐之,遂以愈為京兆尹、兼御史大 夫,特詔不臺參,而除紳中丞。紳果劾奏愈,愈以詔自 解。其後文刺紛然,宰相以臺、府不協,遂罷愈為兵部 侍郎,而出紳江西觀察使。紳見帝,得留,愈亦復為吏 部侍郎。長慶四年卒,年五十七,贈禮部尚書,諡曰文。 愈性明銳,不詭隨,與人交,始終不少變。成就後進士, 往往知名。經愈指授,皆稱韓門弟子。愈官顯,稍謝遣。 凡內外親若交友無後者,為嫁遣孤女而卹其家。嫂 鄭喪,為服期以報。每言「文章自漢司馬相如、太史公、 劉向、揚雄後,作者不世出,故愈深探本元,卓然樹立, 成一家言。」其《原道》《原性》《師說》等數十篇,皆奧衍閎深, 與孟軻、揚雄相表裏,而佐佑《六經》云。至它文,造端置 辭,要為不襲蹈前人者,然惟愈為之,沛然若有餘;至 其徒李翱、李漢、皇甫湜從而效之,遽不及遠甚。從愈 游者若孟郊、張籍,亦皆自名於時。

韋表微

按《唐書韋表微傳》:「表微,字子明,隋郿城公元禮七世 孫。羈丱能屬文,母訓諭稍厲,輒不敢食,以是未嘗讓 責。擢進士第,數辟諸使府。久之,入授監察御史。裏行 不樂,曰:『爵祿,譬滋味也,人皆欲之。吾年五十,拭鏡』」 「白冒游少年間,取一班一級,不見其味也。將為松菊 主人,不愧陶淵明云。」俄為翰林學士,進知制誥。後與 處厚議增選學士,薦路隋。處厚以諸父事表微,因曰: 「隋位崇,入且居翁右,奈何?」答曰:「選德進賢,初不計私 也。」久之,遷中書舍人。敬宗嘗語左右,欲相二韋,會崩, 文宗立,獨相處厚進表微戶部侍郎,以病痼罷學士。 卒,年六十,贈禮部尚書。始被病,醫藥不能具。所居堂 寢隘陋。既沒,弔客咨嗟。篤故舊,雖庸下,與攜手語笑 無間。然尢好《春秋》,病諸儒執一概,是非紛然。著《三傳 總例》,完會經趣。又以學者薄師道不如聲樂賤工,能 尊其師。著《九經師授譜》,詆其違。

劉蕡

按《唐書劉蕡傳》:「蕡字去華,幽州昌平人。客梁汴間。明 《春秋》,能言古興亡,浩然有捄世意。擢進士第。太和二 年,舉賢良方正,能直言極諫。帝引諸儒百餘人於廷, 策曰:『朕聞古先哲王之治也,元默無為,端拱司契陶。 甿心以居簡,凝日月於不宰,厚下以立本,推誠而建 中,繇是天人通,陰陽和,俗躋仁壽,物無疵癘,噫盛德』」 之所臻,敻乎其不可及已。三代令王,質文迭救,百氏 滋熾,風流寖微。自漢以降,足言蓋寡。朕顧唯昧道,祇 荷丕構,奉若謨訓,不敢怠荒,任賢惕勵,宵衣旰食,詎 追三五之遐軌,庶紹祖宗之鴻緒,而心有未達,行有 未孚,由中及外,闕政斯廣。是以人不率化,氣或堙阨, 災旱竟歲,播植愆時。國廩罕蓄,乏九年之儲;吏道多 端,微三載之績。京師,諸夏之本也,將以觀治,而豪猾 踰檢;太學,明教之源也,期于變風而生徒惰業。列郡 在乎條頒,而干禁或未絕;百工在乎按度,而淫巧或 未息。俗恬風靡,積訛成蠹。其擇官濟治也,聽人以言 則枝葉難辨,御下以法則恥格不形;其阜財發號也, 生之寡而食之眾,煩「於令而鮮於治。」思所以究此繆 盭,致之治平。茲心浩然,若涉淵水。故前詔有司,博延 群彥,佇啟宿懵,冀臻時雍。子大夫皆識達古今,志在 康濟,造廷待問,副朕虛懷。必當箴治之闕,辨政之疵, 明綱條之致紊,稽富庶之所急。何施革于前弊?何澤 惠于下土?何修而治古可近?何道而和氣克充?推之 本源,「著於條對。至若夷吾輕重之權,孰輔於治?嚴尢 底定之策,孰葉於時?元凱之考課何先,叔子之克平 何務,惟此龜鑑,擇乎《中庸》,斯在洽聞,朕將親覽。」蕡對 曰:「臣誠不佞,有正國致君之術,無位而不得行;有犯 顏敢諫之心,無路而不得達。懷憤鬱抑,思有時而發。 常欲與庶人議於道,商賈謗於市,得通上」聽,一悟主 心,雖被祅言之罪,無所悔。況逢陛下詢求過闕,咨訪 嘉謀,制詔中外,舉直言極諫?臣辱斯舉,專承大問,敢 不悉意以言。至于上所忌,時所禁,權幸所諱惡,有司 所與奪,臣愚不識。伏惟陛下少加優容,不使聖時有 讜言受戮者,天下之幸也。謹昧死以對。伏以《聖策》有 思古先之治,念元默之化,「將欲通天地以濟俗,和陰 陽以煦物」,見陛下慮道之深也。臣以為哲王之治,其 則不遠,惟致之之道何如耳。伏以《聖策》有祗荷丕構 而不敢荒寧,奉若謨訓而罔有怠忽,見陛下憂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