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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傅靳蒯成列傳》」 ,此其篇具在,而無刓缺者也。張晏乃謂褚先生所補。褚先生論著附見《史記》者甚多,試取一二條,與此傳並觀之,則雅俗工拙,自可了矣。其九曰「《日者列傳》,自余志而著之」 以上皆太史公本書。其十曰《龜策列傳》,其序具在。自《褚先生曰》以下,乃其所補爾。方班固時,東觀蘭臺所藏十篇,雖有錄無書,正如《古文尚書》,兩漢諸儒皆未嘗見,至江左始盛行,固不可以其晚出,遂疑為偽也。

馮商所續《太史公》七篇。

《張湯傳贊》馮商稱張湯之先與留侯同祖。《史通》云:「《史記》所書,年止漢武,太初已後,闕而不錄。其後劉向、向子歆及諸好事者,若馮商、衛衡、揚雄、史岑、梁審、肆仁,晉馮、段肅金丹。」以上姓名疑有訛誤。馮衍、韋融、蕭奮、劉恂等相次撰續,迄于哀、平間,猶名《史記》。至建武中,司徒掾班彪以為其言鄙俗,不足以踵前史,又雄、歆偽褒新室,恐惑眾,不當垂之後代,於是採其舊事,傍貫異聞,作《後傳》六十五篇,其子固為《漢書》。

《馬端臨文獻通考》

正史考

《史記》一百三十卷。

晁氏曰:右漢太史令司馬遷續其父談書,創為義例。起黃帝,迄漢武獲麟歲,撰成「《十二紀》以序帝王,《十年表》以貫歲月;《八書》以紀政事,《三十世家》以敘公侯,《七十列傳》以志士庶。上下三千餘載,凡為五十二萬六千五百言,遷沒後缺。」 《景武紀》《禮、樂》《律書》《三王世家》《漢興以來將相年表》、「《日者龜策傳》《靳蒯列傳》等十篇。元」 成間,褚少孫追補,及益以武帝後事,辭旨淺鄙,不及遷書遠甚。《遷書》舊裴駰為之解云:「班固常譏遷論大道則先黃老而後六經,序遊俠則退處士而進奸雄,述貨殖則崇勢利而羞貧賤。」 後世愛遷者,多以此論為不然,謂遷特感當世之所失,憤其身之所遭,寓之于書,有所激而為此言耳,非其心所謂誠然也。當武帝之世,表章儒術,而罷黜百家,宜乎大治。而窮奢極侈,海內凋弊,反不若文、景尚黃、老時。人主恭儉,天下饒給,此其所以先黃老而後《六經》也。武帝用法深刻,群臣一言忤旨,輒下吏誅,而當刑者得以貨免。遷之遭李陵之禍,家貧無財賄自贖,交游莫救,卒陷腐刑。其進姦雄者,蓋遷歎時無朱家之倫,不能脫己于禍,故曰:「士貧窘得委命。」 此豈非人所謂賢豪者邪?其羞貧賤者,蓋自傷特以貧故,不能自免于刑戮,故曰:「千金之子,不死于市。」 非空言也。固不察其心,而驟譏之,過矣。

陳氏曰:漢太史令夏陽司馬遷子長撰,宋南中郎參軍河東裴駰集註。按班固云:「遷據《左氏》《國語》,采《世本》《戰國策》,述《楚漢春秋》,接其後事,訖于大漢,斯已勤矣。」 十篇闕有錄,亡書。張晏曰:「遷沒之後,亡」 《景武紀》《禮樂》《兵書》《漢興將相年表》《三王世家》《日者龜筴》《傅》《靳蒯成列傳》,元、成之間,褚先生補作《武紀》《三王世家》《日者龜筴傳》,言辭鄙陋,非遷本意也。顏師古曰:「『本無兵書』。張說非也。」 今按:此十篇者,皆具在。褚所補《武紀》,全寫《封禪書》,《三王世家》但述封拜、冊書二列傳,皆猥釀不足觀,而其餘六篇,《景紀》最疏略。《禮樂書》謄《荀子禮論》、河間王《樂紀》《傅靳列傳》與《漢書》同,而《將相年表》迄《鴻嘉》,則未知何人所補也。褚先生者,名少孫。裴駰即注《三國志》,松之之子也。始徐廣作《史記音義》,駰本之以成《集解》。竊嘗謂「著書立言,述舊易,作古難。」 六藝之後,有四人焉:摭實而有文采者,左氏也;馮虛而有理致者,《莊子》也;屈原變國風雅頌而為《離騷》,及子長易編年而為紀傳者,前未有比,後可以為法。非豪傑特起之士,其孰能之?

李方叔《師友讀書記》曰:「司馬遷作《史記》,大抵譏漢武帝所短為多,故其用意遠。揚雄、班固之論不得實。」見班固《司馬遷傳》。《秦始皇本紀》,皆譏武帝也。可以推求《史記》,其意深遠,則其言愈緩;其事繁碎,則其言愈簡;此《詩》《春秋》之義也。

《朱子語錄》曰:「司馬遷才高識亦高,但麄率 太史公《三代本紀》皆著孔子所損益四代之說,《高帝紀》又言『色尚黃,朝以十月』,此固有深意。且以孔顏而行夏時,乘殷輅,服周冕,用韶舞,則固好;以劉季為之,則亦未濟事在 。」 曹器遠云:「『黃屋左纛,朝以十月,葬長陵』,此是大事,所以書在後。」 先生云:「某嘗謂,《史記》恐是箇未成底」 文字,故記載無敘,有疏闊不接續處,如此等是也 。伯恭子約宗太史公之學,以為非漢儒所及,某嘗痛與之辨。子由《古史》言馬遷淺陋而不學,疏略而輕信,此二句最中馬遷之失,伯恭極惡之。《古史序》云:「古之帝王,其必為善,如火之必熱,水之必寒;其不為不善,如騶虞之不殺,竊脂之不穀。」 此語最好。某嘗問伯恭,此豈馬遷所能及?然子由之語雖好,又自有病處。如云帝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