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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孔府君神道碑》。右《孔岑父碑》,鄭絪撰,柳知微書,其 碑云「有子五人,載、戣、戡、戢。」按:《新唐書宰相世系表》 「岑父六子。」下又有《威表》。據孔氏《譜譜》,其家所藏碑 文,鄭絪撰。絪自言與孔氏有世舊,作碑文時,戣等尚 在。然則譜與碑文皆不應有失,而不同者何也?余所 集錄,與史傳不同者多,其功過難以碑碣為正者。銘 誌所稱,有褒有諱,疑其不實。至于世系、子孫、官封名 字,無得增損,故每㨿碑以正史。唯岑父碑文及其家 譜二者皆為可㨿,故並存之,以俟來者。治平元年三 月二十二日,侍上御崇政疏決繫囚,退遂家居謝客, 因書。

《李靖碑》。右碑許敬宗撰。唐初承陳、隋文章衰弊之時, 作者務以浮巧為工,故多失其事實,不若史傳為詳, 唯其官封頗備。史云為撫慰使,而碑云「安撫使」,其義 無異。而後世命官,多襲古號,蓋靖時未嘗有撫慰使 也。由是言之,不可不正。又靖為刑部尚書時,以本官 行太子左衛率,其封衛國公也,授濮州刺史,蓋太宗 以功臣為世襲刺史,後雖不行,皆史宜書,其餘略之 可也,故聊志之。治平元年三月二十二日書。

《避暑錄話》:杜子美詩云:「張公一生江海客,身長九尺 鬚眉蒼。徵起適值風雲會,扶顛始知籌策良。」此謂張 鎬也。《舊史》載鎬風儀偉岸,廓落有大志,好談王霸大 略。讀子美詩,尚可想見其人。杜周士《人物志》云:「至德 初,詔朝臣各舉所知,蕭昕為起居舍人,薦鎬以褐衣 召見,拜左拾遺。來瑱為贊善大夫,薦鎬材堪將帥。」 唐

書鎬、《瑱傳》皆不載,而《鎬傳》云:「天寶末,楊國忠執政,求 天下士為己重,聞鎬材,薦之,釋褐拜左拾遺。」二書言 鎬得官略同,若天寶末果已用于國忠,則至德初安 得更為昕薦耶?國忠為相在天寶十二載,去亂先一 年,正淫湎極惡之際,豈知以天下士為重,亦非子美 所謂「徵起適值風雲會」者也。至《瑱傳》乃云:「始用鎬薦, 為潁川太守,以母憂去。祿山反,再用張垍薦,奪喪復 為潁川。」今《紀》書瑱自贊善大夫為潁川太守,在天寶 十四載,即至德元年祿山反後,與《人物志》合。是鎬方 起家,何能及瑱?而張垍兄弟自京師陷即從祿山,未 嘗見明皇,亦何為復薦瑱?史于瑱事繆誤如此,則鎬 之失無足怪,昕亦可謂知人矣。昕本篤厚長者,造次 不失臣節。此二事尤奇特,恨史不能表出之。天下多 士,左右近臣,能為國得將相,如昕亂何足平也? 《唐書·李藩傳》記筆滅密詔王鍔兼宰相事。《會要》崔氏 論史官之失,其說甚明,而《新史》猶載之,豈未嘗見崔 所論耶?然即本傳考之,藩為相,既被密旨,有不可封 還可也,何用更滅其字,自可見其誤矣。給事中批敕 事亦非是。唐制,給事中詔敕,有不便得塗竄奏還,謂 之塗歸,此乃其職事,何為吏驚請聯他紙?藩、名臣二 事尤偉,而皆不然,成人之美者固所不惜,但事當覈 實爾。吾謂此本出批敕一事,蓋雖有故事,前未有能 舉其職者,至藩行之吏,所以驚後之美藩者,因加以 聯紙之言,又益而為王鍔事,不知適為藩累也。據《王 鍔傳》,「自河東節度使加平章事」,《會要》以為元和五年 正藩為相時,大抵《新史》自相牴牾類如此。

《老學菴筆記》:《該聞錄》言:「皮日休陷黃巢,為翰林學士, 巢敗被誅。」今《唐書》取其事。按尹師魯作《大理寺丞皮 子良墓誌》,稱「曾祖日休避廣明之難,徙籍會稽,依錢 氏,官太常博士,贈禮部尚書。祖光業,為吳越丞相。父 璨,為元帥府判官。三世皆以文雄江東。」據此,則日休 未嘗陷賊,為其翰林學士被誅也。光業見《吳越備史》 頗詳。孫仲容在仁宗時,仕亦通顯,乃知小說謬妄,無 所不有。師魯文章傳世,且剛直有守,非欺後世者,可 信不疑也。予故表而出之,為襲美雪謗於《泉下 聞見後錄》張芸叟為安信之言,舊見《唐野史》一書,出 二事:一明皇為李輔國所弒,肅宗知其謀不能制,不 數日雷震殺之;一甘露禍起,北司方收王涯、盧仝者 適在坐,并收之。仝訴曰:「山人也。」北司折之曰:「山人何 用見宰相?」仝語塞,疑其與謀。自涯以下皆以髮反繫 柱上,釘其手足。方行刑,仝無髮,北司令添一釘于腦 後,人以為添丁之讖云。

《新唐史》:「韓退之,鄧州南陽人。」《史記》:「白起攻南陽。」徐廣 注云:「此南陽河內修武也。」則退之修武人也,以為鄧 州,誤矣。

《捫蝨新話》:《唐史》,贊自有相反處,于志寧高宗之時,及 武后立,不敢出一言,與魏元忠、韋安石在昏主賊臣 間不一引手揕奸邪無謀一也,而贊乃謂志寧知雖 死無益,而以魏、韋為鄙。至贊韋處厚則又謂穆、敬、文 三宗主皆弗類,而一納以忠,謂以堯、舜事君,此相反 也。張巡守睢陽食愛妾,與劉昌守寧陵斬孤甥,一也, 而贊乃謂昌無罪而斬其甥,士心且離,不祥莫大焉。 至以杜牧所稱「巡遠陷睢,其名傳;昌全寧陵而事不 得暴于世」,謂牧未之思,此相反也。蓋鄙魏韋取處厚, 則志寧不免為佞臣;以昌斬孤甥為不祥,則巡食三 萬口不得為美事。此是則彼非,不知史臣之意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