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86 (1700-1725).djvu/5

此页尚未校对

好。只為如此,便有斑駁處。

諸葛孔明,天資甚美,氣象宏大,但所學不盡純正,故 不能盡善。取劉璋一事,或以為先主之謀,未必是孔 明之意。然在當時,多有不可盡曉處,如先主東征之 類,不見孔明一語議論,後來壞事,卻追恨法。孝直若 在,則能制主上東行。孔明得君如此,猶有不能盡言 者乎?先主不忍取荊州,不得已而為劉璋之圖。若取 荊州,雖不為當,然劉表之後,君弱勢孤,必為他人所 取,較之取劉璋,不若得荊州之為愈也。學者皆知曹 氏為漢賊,而不知孫權之為漢賊也。若孫權有意興 復漢室,自當與先主協力并謀,同正曹氏之罪。如何 先主才整頓得起時,便與壞倒,如《襲取關羽》之類是 也。權自知與操同是竊據漢土之人,若先主事成,必 滅曹氏,且復滅吳矣。權之奸謀,蓋不可掩。平時所與 先主交通者,姑為自全計耳。或曰:「孔明與先主俱留 益州,獨令關羽在外,遂為陸遜所襲。當時只先主在 內,孔明在外,如何?」曰:「正當經理。東向宛洛,孔明如何 可出?此特關羽恃才疏鹵,自取其敗。據當時處置如 此,若無意外齟齬,曹」氏不足平,兩路進兵,何可當也! 此亦漢室不可復興,天命不可再續而已,深可惜哉! 看史策自有該載不盡處。如後人多說「武侯不過子 午谷路往,那時節必有重兵守,這處不可過。」今只見 子午谷易過,而武侯自不過。《史》只載魏延之計,以為 夏侯楙是曹操婿,怯而無謀,守長安甚不足畏。這般 所在,「只是該載不盡。亮以為此危計,不如安從坦道, 又揚聲由斜谷,又使人據箕谷,此可見未易過 用之。」問:「諸葛武侯不死,與司馬仲達相持,終如何?」曰: 「『少間只管筭來筭去,看那箇錯了便輸。輸贏處也不 在多,只是爭些子』。季通云:『看諸葛亮不解輸』。」曰:「若諸 葛亮輸時,輸得少;司馬懿輸時,便狼狽。」

諸葛亮臨陣對敵,意思安閒,如不欲戰,而苻堅踴躍 不寐而行師,此其敗不待至《淝水》而決矣。

先生說《八陣圖》法。人傑因云:「常人說戰陣事多用變 詐,恐王者之師不如此。」曰:「王者勢響大,自不須用變 詐。譬如孟賁與童子相搏,自然勝他孟賁不得。且如 諸葛武侯七縱七擒事,令孟獲觀其營壘,分明教你 看見,只是不可犯。若用變詐,已是其力不敵,須假些 意智勝之。又今之戰者,只靠前列,後面人更著力不」 得,前列勝則勝,前列敗則敗。如《八陣》之法,每軍皆有 用處。天衝地軸,龍飛虎翼,蛇鳥風雲之類,各為一陣。 有專於戰鬥者,有專於衝突者,又有纏繞之者,然未 知如何用之。

《八陣圖》:「敵國若有一二萬人,自家止有兩三千人,雖 有法,何所用之?」蔡云:「勢不敵則不與鬥。」先生笑曰:「辦 著走便了。」蔡云:「這是箇道理。譬如一箇十分雄壯之 人,與一箇四五分底人廝打,雄壯底只有力,四五分 底人卻識相打法,對副雄壯底便不費力,只指點將 去。這見得八陣之法,有以寡敵眾之理。」

問武侯「寧靜致遠」之說。曰:「靜,便養得根本深固,自可 致遠。」

孔明治蜀,不曾立史官,陳壽檢拾而為《蜀志》,故甚略。 孔明極是子細者,亦恐是當時經理王業之急,有不 暇及此。

羊陸《相遺問》,只是敵國相傾之謀,欲以氣相勝,非是 好意思。如漢文修尉佗祖墓及石勒修祖逖母墓,事 相近。以上語類十六條

所論,昭烈知有權而不知有正,愚意則以為先主見 幾不明,經權俱失,當劉琮迎降之際,不能取荊州,烏 在其知權耶?至於狼狽失據,乃不得已而出於盜竊 之計,善用權者,正不如此。若聲罪致討,以義取之,乃 是用權之善。蓋權不離正,正自有權,二者初非二物 也。子房用智之過,有微近譎處,其小者如躡足之類, 「其大則扶漢以為韓,而終身不以語人也。」若武侯則 名義俱正,無所隱匿,其為漢復讎之志,如青天白日, 人人得而知之,有補於天下後世,非子房比也。蓋為 武侯之所為則難,而子房投間乘隙,得為即為,故其 就之為易耳。頃見李先生亦言「孔明不若子房之從 容,而子房不若武侯之正大也。不審」尊意以為何如。 答魏元履

義利之大分,武侯知之,有非他人所及者,亦其天資 有過人處。若其細微之間,則不能無未察處,豈其學 有未足故耶?觀其讀書之時,他人務為精熟,而己則 獨觀大旨,此其大者,固非人所及,而不務精熟,亦豈 得無欠闕耶?若極言之,則以孟子、顏子亦未免有如 此處。故橫渠先生云:「孟子之於聖人,猶是粗者。」答或人 示諭孔明事,以為天民之未粹者,此論甚當。然以為 略數千戶而歸,不肯徒還,乃常人之態,而孔明於此 亦未能免俗者,則某竊疑之。夫孔明之出祁山,三郡 響應,既不能守而歸,則魏人復取三郡,必齮齕首事 者墳墓矣。拔眾而歸,蓋所以全之,非賊人諱空手之 謂也。近年南北交兵,淮漢之間,數有降附,而吾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