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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也。昭睢之忠與屈原同,而頃襄之立,亦睢之謀也; 東地之全,昭常、景鯉之力也。四臣者真所謂世臣矣。 古者世臣必有家學,漸濡禮義之訓,習聞忠孝之道, 是以夷險不易其操,危難不更其守,家國一體,休戚 同之。楚既亡,而項、燕世為楚將,猶能為國效死。至漢 初,昭、屈、景猶存,而徙之關中,則根柢深固可見矣。後 世若江左王、謝。有唐崔、柳易姓,則為之佐命。

「竊國」,則

為之奉璽,誨盜黨賊,為斧斤以斲其國,利菑樂亡, 恬不之怪,故世臣不可以「無學。」

趙肥義

或問:「肥義從君於昏,不能先幾,豫謀以止公子章、田 不禮之亂。及亂之作,拱手無策,而以死繼之,不可謂 智。」曰:「世衰道微,貪生失節者多,殉義忘身者寡。若肥 義者,雖未可謂之殺身成仁,亦可以愧臨難苟免者 矣。曾子曰:『可以託六尺之孤,寄百里之命,臨大節而 不可奪。若肥義,殆庶幾焉』。」義之言曰:「死者復生,生者 不愧。吾欲全吾言,安得全吾身?」又曰:「貞臣也,難至而 節見忠臣也,累至而行。」明噫不食其言,其猶晉之荀 息乎!《春秋》書晉里克弒其君卓及其大夫荀息書及, 以著其節。書大夫,不失其官也。荀息為奚齊、卓子之 傅,肥義為子何之傅,其君皆託其子而能守信而不 渝,壹志而不貳。夫子曰:「自古皆有死,民無信不立。」使 肥義在春秋之時,亦在聖筆之所取矣。魏明帝託孤 於司馬懿,而懿背之;宋明帝託孤於褚淵而淵背之。 反覆傾危,棄信義如土芥,則肥義其可訾乎?初,公子 成之不肯變胡服也,謂中國者,聖賢之所教,禮樂之 所用,似非冥頑無知者。聖賢禮樂之言出於其口,而 沙丘之弒主父,與李兌同惡,是故口道先王,心為盜 賊,《春秋》所誅也。觀乎肥義,嘉其言之可為法;觀乎公 子成,知其言之不足取。

楚襄王迎婦於秦

或曰:「秦之無道,楚之不競,司馬公之論至矣。秦彊而 楚弱,楚何以能復振乎?」曰:「少康一旅,足以祀夏,遂國 四族,足以御齊。有興衰撥亂之志,報不共戴天之讎, 何事不立?甚矣頃襄之無志也。屈平忠宗國者,遷之 江南;子蘭誤懷王者,以為令尹。信讒慝,遠忠良,其能 如燕昭求賢以雪恥乎?楚人憐懷王如悲親戚。頃襄」 為人子,當寢苫枕戈以終其身,乃遊蘭臺,馳雲夢,般 樂、怠敖,其能如吳夫差使人立於庭,不忘報越乎?有 自立之志,則荊楚之士必有修戈矛與同仇者,秦雖 大,何畏焉?昔魯莊公忘桓公之讎,娶仇人之女。《春秋》 書曰:「公如齊逆女。」以為有人心者,宜于此焉變矣。吁! 頃襄何其似魯、莊也?三綱不可忘,五「典不可泯,有以 國斃而不從,孝誠所感,義氣所激,因楚人之憤而用 之,楚直秦曲,勝負自分。且身與社稷孰重?曰社稷重; 社稷與人倫孰重?曰人倫重。去人倫,無天理,雖有天 下,不能一朝居也,況楚國乎?彊弱以理不以勢」,頃襄 見事勢之弱,而不知義理之彊也。

宋滅滕

或曰:滕,文之昭也。文公,滕之賢君也。聞孟子性善之 言,問喪禮,為國,問井地,當時以為行聖人之政。自魏 文侯之後,未有若文公者,而不能保其國,何歟?曰:正 其誼不謀其利,明其道不計其功,《春秋》之法也。以成 敗為是非,《左氏》之失也。《春秋》江、黃二國書滅,胡氏謂 得正而斃焉,於禮為合,於時為不幸。《公羊子》所謂「亡 國之善詞,上下之同力也。滕文公以事齊事楚為問, 孟子對以『與民守之,效死而民弗去』。」又以齊人將築 薛為問,孟子對以「君如彼何哉?強為善而已矣。」又以 「竭力事大,國,不得免焉」為問,孟子對以「大王居邠世, 守弗去,請擇二者而處之。」蓋聖賢之心,循天理之正, 不取必於智謀之末,諸葛武侯所謂鞠躬盡瘁,死而 後已。成敗利鈍,非臣所能逆睹,若以彊弱利害言,非 天理之正也。故曰:知《春秋》者,莫如孟子。嘗攷《左氏傳》: 滕蕞爾,國服乎宋久矣。宋人請滕而不與盟。宋仲幾 曰:「滕,吾役也」,是以終為宋所并。天下無王,小國先受 其害。檜亡,東周之始也;曹亡,春秋之終也。滕亡,周其 殆乎!《史記》滕無世家,《孟子注》云:「《世本》有考公穈與定 公相直,其子元公弘與文公相直。宋之滅滕,未知當 文公之時歟?抑其子孫也?」然觀去邠效死之對,滕之 勢已危矣。孟子去齊,在赧之元年;文公問孟子於鄒, 在去齊之後,滕滅於赧之二十九年,此其可攷者。余 懼或者謂為善之無益而怠也,故發明孟子之意,以 扶天「理、正人心」云。

樂毅下齊七十餘城

或問:夏侯太初謂樂毅舉國不謀其功,除暴不以威 力,邁全德以率列國,幾於湯武之事。朱子則曰:「樂毅 亦一戰國之士,何嘗是王者之師?」孰為篤論?曰:太初 之言浮於實。諸葛武侯自比管仲、樂毅,則毅亦管仲 之流,何足以幾湯武之事哉?燕昭舉國以委毅,將雪 恥於齊而築宮師;騶衍惑於怪迂之說,入海求仙,其 志己荒,亦豈能成王者之業哉?齊湣暴虐而燕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