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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都」字,遂與淮陰侯韓信無辨。余考班、馬誤姬為韓, 誠如劉說,但為韓王名信都,劉說亦差。按王充《潛夫 姓氏論》云:「沛公起,張良屬焉。沛公使韓信略定韓地, 立橫陽君成為韓王,而拜良為信都。」又曰:「信都者,司 徒也,或為勝徒。」《漢功臣表》云:「張良以廄將從起下邳, 以韓申都下韓。」《楚漢春秋》作信都。信音申,《史記》亦作 「韓申徒。」《良傳》直韓司徒徒,蓋信都、勝徒,昔賢司徒之 聲轉。然則信都乃張良官名,即非韓王名。知幾之說, 亦未免繆,尚何班馬責乎?

《玉照新志》:「《史記序篇》多用四言韻語,班史因之。范史 無序篇,故每篇論斷之外,別有四言贊。小司馬作《史 記索隱》,乃傚范史而補其贊,不亦贅哉?」

《野客叢談》附錄:「凡讀史,每看一傳,先定此人是何色 目人,或道義,或才德大節無虧。人品既定,然後看一 傳文字如何。全篇文體既已了,然後採摘人事可為, 何用奇詞妙語,可以佐筆端者紀之如此,讀史庶不 空摭眼也。若於此數者之中,只作一事工夫,恐未為 盡善耳。」此為實看史法。

《丹鉛總錄》:「馬廷鸞曰:『桑大夫均輸之法,大概驅農民 以效商賈之為也。太史公《平準書》云:『令遠方各以其 物貴時商賈所轉販者為賦,而相灌輸』。此說未明。班 固採其語云:『令遠方各以其物,如異時商賈所轉販 者而相灌輸』。此說煥然矣。蓋添『如異時』三字,是為驅 農民以效商賈之為也。呂東萊尊遷抑固是以取書』」 而不用志語,然紀事之文,惟貴明白,是以《通鑑》取志 語也。

《讀書鏡》:隱士趙逸述晉人云:「自永嘉以來,三百餘年, 建國稱王者十六君,目睹其事。國亡之後,史書皆非 實錄。天后時,有獻三足烏者,左右或言一足偽。」后笑 曰:「但史冊書,安用察其偽乎?」周公瑾云:「定、哀多微詞, 有所避也;牛、李有異議,有所黨也。國史凡幾修,則是 非凡幾易矣。」元劉靜修詩云:「紀載從來已失真,紛紛」 輕重任詞臣。若將字字論心術,恐有無邊受屈人。故 《史》不可輕讀,古人亦不可輕論。

《巖棲幽事》,讀史要耐訛字,正如「登山耐灰路,踏雪耐 危橋,閒居耐俗漢,看花耐惡酒」,此方得力。

《珍珠船》,孫樵謂《史書》曰「墨兵。」

張說檢校拜州長史,修《國史敕賫稿》,即軍中論撰。沈 慶之曰:「眾人不如下官學耳。」

狂夫之言,「天地間有一大帳簿,古史,舊帳簿也;今史, 新帳簿也。」人家儘有聰明俊慧子弟,父師失教,專以 時文課之,竟不知《通鑑綱目》二十一史為何物,所以 往往有攢眉讎書之苦。若教之讀史,以聰明俊慧之 資,遇可喜可愕之事,則心力自然發越貫串,治亂得 失、人才邪正、是非之源流,與財賦兵刑、禮樂制度沿 革之本末,則眼力自然高明。以古人印證今人,以古 方參治今病,則膽力自然穩實曉暢;大局面、大機括、 大議論、大文章,則筆力自然宏達。今子弟學史,一切 廢閣,其有質者,反教之讀子書、佛書,即粗粗問他作 子書、佛書者之姓名出處,已茫然不曉,況能得子佛 之精髓乎?余嘗語子弟,無論《綱目》二十一史,即一部 《通鑑》,乃是萬卷書之關津。若未曾過得此關,則他書 必無別路可入。或讀之而不能解,解之而不竟,竟之 而不能徹首徹尾者,皆坐史不熟也,此舊帳簿不可 無也。內外有司,各有職守,而文官獨若無所事事。宜 遵祖宗法敕,令修撰、編修、檢討番直史館,編紀時政, 各管一類,據事直書,不須論褒貶,仍於紙尾書「某官 人記之」,藏之匱櫝,以待纂述。庶因紀錄之間,亦得練 習政事,他日任用,不致杜撰鹵莽。是於修職之中,寓 養才之意。若謂館局儲養異才,不煩以語言文字,則 未免以光陰志氣擲於交際詩酒之間。即有意講求 故典者,恐同儕猜異,只得隨行逐隊,而不敢周咨天 下之務。及至團局修史,亦不過掇拾完書,無暇聚頭 磕膝,仔細討論。宰相須用讀書人,竟成虛語,此新帳 簿不可無也。又有講學老先生專意六經,而以讀史 為玩物喪志,亦恐非得中之論。若伊川先生,几案間 無他帙,惟印行《唐鑑》一部。朱晦庵先生云:「病中信手 亂抽得《通鑑》一兩卷看,正值難處置處,不」覺骨寒毛 聳,心膽墜地。向來只作文字看過,全不自覺,真是枉 讀了他古人書。前輩何嘗不留心史學?今史官不編 史,子弟不讀史,新帳簿、舊帳簿,皆置之高閣,豈不可 歎!夫未出仕是算帳簿的人,既出仕是管帳簿的人, 史官是寫帳簿的人,寫得明白,算得明白,而天下國 家事瞭若指掌矣。故曰:「史者。天地間一大帳簿也。 《讀史訂疑》明王世懋著南宮适之為南宮敬叔,見《論語註》, 古來皆無異議,獨予深非之,斷以為二人也。聊具數 駁,以豁群疑。按《史記孔子弟子傳》「南宮适,字子容」,而 述《論語》二條以實之,初未嘗云「孟僖子之子,孟懿子 之兄也。」而《索隱》遽註云:「是孟僖子之子仲孫閔。」《論語 註》遽云:「諡敬叔,孟懿子之兄。」史無其文也。可疑一也。 适見《家語》,一名縚,是适已有二名矣,而《左傳》孟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