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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文志》

伏羲以降,文籍始備,迨於戰國,其書五車,傳之無窮, 是曰不朽。夫古之所制,我有何力?而班、漢定其流,別 編為《藝文志》。論其妄,載事等上篇。謂天文志《續漢》已還,祖 述不暇。夫前志已錄,而後志仍書,篇目如舊,頻煩互 出,何異以水濟水,誰能飲之者乎?且《漢書》之志天文、 藝文也,蓋欲廣列篇名,示存書體而已。文字既少,披 閱易周,故雖乖節文而未甚穢累。既而後來繼述,其 流日廣。天文則星占、月會、渾圖、周髀之流,藝文則四 部、七錄、中經、祕閣之輩,莫不各踰三篋,「自成一家。史 臣所書,宜其輒簡。而近世有著《隋書》者,乃廣包眾作, 勒成二志,騁其繁富,百倍前修,非唯循覆車而重軌, 亦復加闊眉以半額者矣。但自史之立志,非復一門, 其理有不安,多從沿革。唯藝文一體,古今是同,詳求 厥義,未見其可。」愚謂凡撰志者,宜除此篇,必不能去, 當變其體。近者《宋孝王〈關東風俗傳〉》亦有《墳籍志》,其 所錄皆鄴下文儒之士,讎校之司,所列書名,惟取當 時撰者,習茲楷則,庶免譏嫌。語曰:「雖有絲麻,無棄菅 蒯。」於宋主得之矣。

《五行志》

夫災祥之作,以表吉凶,此理昭昭,不易誣也。然則麒 麟鬥而日月蝕,鯨鯢死而彗星出,河變應於千年,山 崩由於朽壞。又《語》曰:「太歲在丑,乞漿得酒;太歲在已, 販妻鬻子。」則知吉凶遞代,如盈縮循環,此乃關諸天 道,不復繫乎人事。且周王決疑,龜焦蓍折;宋皇誓眾, 竿壞幡亡。梟止梁師之營,鵩集賈生之舍。斯皆妖災 著象,而福祿來鍾,愚智不能知,晦明莫之測也。然而 古之國史,聞異則書,未必皆審於休咎,詳其美惡也。 故諸侯相軋,有異不為災見於《春秋》,其事非一。洎漢 興,儒者乃考《洪範》以釋陰陽。其事也,如江璧傳於鄭 谷,遠應始皇;臥柳植於上林,近符宣帝。門樞白髮,元 后之祥;柱樹黃雀,新都之讖。舉夫一二,良有可稱。至 於「蜚蜮」、「蝝螽、震食、崩坼」、「隕雨、霜雹」、「大水、無冰」,其所證 明,實皆迂闊。故當春秋之世,其在於魯也,如有旱雩, 舛候螟「傷苗」之屬。是時或秦人歸襚,或毛伯賜命, 或滕、邾入朝,或晉、楚來聘,皆持此恆事,應彼咎徵。旻 穹垂謫,厥罰安在?探賾索隱,其可略諸?且史之記載, 難以周悉。近者宋氏年唯五紀,地止江淮,書滿百篇, 號為繁富。作者猶廣之以拾遺,加之以語錄,況彼《春 秋》之所記也,二百四十年行事,夷夏之國盡書,而《經 傳集解》卷才三十,則知其所略蓋亦多矣。而漢代儒 者,羅災眚於二百年外,討符會於三十卷中,安知事 有不應於人,應人而失其事,何得苟有變而必知其 兆者哉?若乃採前文而改易其說,謂「王札子之作亂, 在彼成年。」

董仲舒以為成元年「無冰」 之應。今案:《札子》作亂在宣十五年。

《夏徵舒之搆逆》,當夫昭代。

仲舒以為昭九年「陳火」 之應。今案楚滅陳在宣十一年。

楚莊作霸,《荊國》始僭稱王。

桓三年,日有蝕之,既。京房以為楚莊稱王,兼地千里。案楚自武稱王已四世矣,何得言莊始?又魯桓薨後,世歷五君,而楚莊作霸。安有桓三年日食而應之邪?

《高宗諒陰》,亳都實生桑榖。

劉向以為高宗怠於政事,故桑榖之異見。案桑榖自太戊時生,非高宗事高又本不都於亳。

《晉》悼臨國,六卿專政,以君事臣。

仲舒以為成十七年「六月甲戌朔,日有食之,時宿在畢」 ,《晉》象也。案十二月丁巳朔日食,非是六月。

魯僖末年,三桓世官,殺嫡立庶。

僖三十年十二月,隕霜,不殺草。劉向以為是時公子遂專權,三桓始世官。向又曰「嗣君微,失柄廢事之象也。」 又釐公二十九年「秋,大雨雹。」 劉向以為釐公末年信用公子遂,專權自恣,至於殺君,故陰脅陽之象見。釐公不悟,遂終專權,後二年殺子赤,立宣公。按此事乃文公末世,不是僖公時也。「遂」 ,即東門襄仲。赤,文公太子,即惡也。

斯皆不憑章句,直取胸懷。或以前為後,以虛為實,移 的就箭,曲取相諧。掩耳盜鐘,自云無覺。詎知後生可 畏,來者難誣者耶!又品藻群流,題目庶類,謂「莒大為 國,菽為強草」;鶖著素色負蠜,匪中國之蟲。

《春秋·莊公二十九年》,「有蜰。」 劉歆以為,蜰,負蠜也。劉向以為非中國所有。南越盛暑,男女同川澤,淫風所生。是時莊取齊女為夫人,既入,淫於兩叔,故蜰至。按:負蠜,中國所生,不獨出南越。

《鴝鵒》為夷狄之鳥。

《春秋昭公二十五年》:「鴝鵒來巢。」劉向以為夷狄之禽。按:「鴝、鵒」 中國皆有,唯不踰濟水耳。事見《周官》,

如斯詭妄,不可殫論。而班固就加纂次,曾靡銓擇,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