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91 (1700-1725).djvu/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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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入國踐位之年,欲修兵革,仲諫不可,公不從。二年, 欲繕兵,仲諫不可,公」不從,果敗於宋。公以勇授祿,仲 諫不可,公不從。明年公伐魯,仲諫不可,公不從,果敗 於魯。四年,公興兵十萬圍魯,仲諫不可,公不從。魯去 國五十里,為關以請盟,仲諫不可,公不從,魯果劫盟。 五年,欲伐宋以救杞,仲諫不可,公乃始用其謀,不伐 宋,而城緣陵以封杞。明年狄伐邢,又用其謀,城夷儀 以封那。明年狄伐衛,又用其謀,城楚丘以封衛。捐齊 之有,封三亡國,恩足以結四鄰,無兵爭矣。公問將何 行?乃請寬關市之征。又問何行,乃請輕諸侯之幣。又 問何行,乃請賞其國以及諸侯之國。又問何行,乃請 隰朋為東國,賓胥無為西土。而又游公子開方於衛, 游季反於魯,游蒙孫於楚,以親附四方之諸侯。方是 時,齊之勢駸駸乎如春,斯達乎狄反,不量德而伐之, 齊於是請救於諸侯。諸侯之來救者,皆以其所獲予 之,惟北州之令支不來,則稱兵而伐之。齊之恩威遂 四達於天下,而猶未試也。乃教諸侯足民食兵備;乃 教諸侯正君臣父子,乃又罰其不盡君臣父子之道 者。夫然後兵車之會六,乘「車之會三,諸侯莫不賓從, 而夷狄以服,中國以安。」蓋自東遷,諸侯爭強,僅同泥 中之鬥獸,未嘗有一念能出於兵爭之外。至管子始 一切反之,而有以弭其爭。此《管子》行事之目,聚見此 書,其次第皆可按而攷,然其說似粉飾之以誇功矣, 若《輕重篇》,則何其多術哉?管子雖多術,亦何至如此 之屑屑哉?伐菹薪,冬煮鹽三萬六千鍾,爾謬稱妨農 而春禁之,使價至長十倍。乃糶之於鄰國,得金萬一 千斤。復請於周,以黃金賀獻,使金價百倍焉。築陰里 三牆九門,使玉人刻為璧者,乃《石爾》謬請於周,非彤 弓石璧不得朝獻,而使天下諸侯盡輸金珠穀帛於 齊,以易石璧焉。北郭掘闕而得者一龜,爾謬以十乘 之使,百金之裝,賜其家為中大夫,名其龜曰「無貲之 寶」,以質丁民粟。三軍之師,五月之糧,賈至四千金焉。 凡其張無為有善於富國如此,穀賤將流而他也,則 以石璧聘囷京之家,而民爭藏穀;民貧無以償貸也, 則以石璧聘稱貸之家,而人皆折券。士大夫之家不 恤其族也,則滅城陽大夫之位,而人皆散財發粟,死 事之後無以賞之也,則縞素朝豪家,使爭藏粟為備。 俟賈長四十倍,而官出四十倍之粟以賑之。凡其轉 虛為贏,善於足民如此。通杭莊之水以致鳧鳥,商人 挾丸彈而商以貧,沐途旁之樹以絕遊息,農人皆務 本業而農以富。沐去樹枝也「商重農輕,則下令藏穀,而農 商以平。西飢東豐,則稅錢准穀而東西以平。藏粟者 不出,則下令出師,俾有粟者不行。」於是盡知囷窌之 數,弓弩多。「則下令騁鵠鶤之所在,而民皆習遠 射。」於是士無之患,皮幹筋角之徵重,則下令高 杠柴地,使車馬罷絕。皮幹筋角委積,而諸侯之牛馬 皆來。凡其量低與昂,善於權民物之宜如此,而又推 其術以殘鄰國焉。嘗一朝素賞四萬二千金,即以虛 聲攻萊而盡并其地。魯、梁出綈,則身先國人以衣綈, 使魯、梁皆棄農而織綈,俟其田荒,則倏賤之,閉關不 與通。魯、梁民飢,歸齊者十六而魯、梁服。萊、莒生柴,則 鑄金境上以市柴,使萊、莒皆棄農而採柴,俟其田荒 則倏止之,閉關不與通。萊、莒民飢,歸齊者十七而萊、 莒服鹿生於楚,狐白出於代,器械出於衡山,則買鹿、 買狐白、買器械,使其國皆棄農而爭應之。民既飢困 而歸齊,楚與代與衡山又皆服,不寧惟是龍鬥而稱 天,使臨郊,亦因以動八侯之朝;彗出而稱國有大事, 亦因以裒百姓之積。凡皆駕虛翼空,隨物生智。其在 國者,則神之以富其國;其在鄰者,則愚之以戕其鄰。 雖其在天者,亦假之以威動天下。而獵取為利,顛倒 一世,如弄嬰兒於掌股之上。要皆多為之術,以成其 私。至若欲魚價之增而立五厲之祭,幸柴價之增而 賀北澤之燒。古人之教藝畜,不過使之自養,今顧色 色鼓舞之以為己利,甚至鹽計食口,鍼刀耒耜,每加 分以盡其利。其亦瑣屑甚矣,未必皆《管子》之真愚。故 疑其為附會,抑此以其政言也。若其書載鮑叔薦仲 與求仲於魯,及入國謀政,與弋廩鴻飛,四時三弊,臨 死戒勿用豎刁、易牙、開方等說,皆屢載而屢不同。或 本文列前,而解自為篇,或并篇,或無解;或云「十日齋 戒以召仲,觴三行而仲趨出」,又云「樂飲數旬而後諫」, 自相矛盾,若此不一,故曰龐雜重複,似不出一人之 手。楊忱序《管子》,論高文奇,雖有作者,不可復加一辭 矣。張巨山謂其《心術》《內業》等篇,為管氏功業所本,意 巨山好道家學,故云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