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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身,則知己象之不虛,是謂物外求真。故探其一二之

微旨,遂於洪武七年冬十二月甲午著書,強為之辯 論,未知後世果契高人之志歟?朕雖菲材,惟知斯經 乃萬「物之至根,王者之上師,臣民之極寶,非金丹之 術也。故悉朕之丹衷,盡其知慮,意利後人,是特注耳。」 是月甲辰書成,因為之序。

《薛蕙老子集解二卷》

按高叔嗣序亳老子所產也初老子著書言天道元虛自漢以下莫能愬其本旨咸窺見一偏說繇此起故其書日離州人薛考功先生始覃思大道之原究

天人之一。折衷群言,合於矩度,老子之道,則燦然大 明。書成,嘉靖九年,歲在庚寅之次。序曰:「大道之歸,一 致而百慮。聖人之旨,同情而異言。昔仲尼之門,罕言 天道,是以後世無得聞焉。然《周易》乾爻,配象六龍,始 於勿用,終於窮亢,不以吉凶告人。『用九見群龍無首 則吉。而仲尼贊之曰:『用九天德不可為首也。乾元用』』」 九,乃見天則。蓋剛而能柔,天之道也。此與《老子》何異? 故稱「吾見老子,其猶龍乎。」夫學者獨患不知天人之 一,不知天人之一,則其議聖人者陋矣。自古言仁義 禮樂,有過於老子者乎?然而非不知天也;言陰陽剛 柔,有過於孔子者乎?然而非不知人也。顧聖人示人 有不同,其所言者,學者之所信也;所不言者,學者之 所疑也。故世之學《老子》者,則絀儒學,儒學亦絀老子。 夫知人而不知天者,近乎愚;知天而不知人者近乎 誣。奈何以此議聖人也?或曰:「老子養生之書,夫聖人 之道,內之以養其身,則壽而康,外之以理乎物,則順 而治。聖王之事,同條共貫,豈有他哉!」作者既皆已沒, 景響仆絕,所謂其人「與骨皆已朽者,神而明之,存乎 其人。」薛氏《老子集解》二卷,藏於家,予錄其副焉。又曰: 「考功薛先生既屏居亳一紀,致崇於學,庚寅始注《老 子》,號曰《集解》。余為序其書,刊之甚著。先生意未覃,時 復損益,丁酉乃成,示予讀之,義加精微,要以至道協 於大中。繇漢以來,言《老子》者,蓋至是決矣。顧世莫有 與知」《老子》者,又孰以知先生之注?序曰:「始余少讀《老 子》,謂猶皇帝王霸之降,所言殆上皇事爾。朴而不華, 後世弗能用,誠竊之,亦足寡營而致治。壯益讀之,則 見與聖人之道亡牴牾可施於世。特其辭所出,抑揚 已甚,驟不能通。愚者欲信之,助以靈異,繇是遂為儒 家所詘,置為養生之書。其徒守之,至言湮」晦。要之古 之聖人所學,咸修己治人之事,或得有淺深,見有純 駁爾。奈何絕去,使世諱言之?《老子》書殆於息矣。余懷 此意,未有以明。其後仕都質之今祭酒武城王純父 先生:孔老所以異奈何?純父答云:「聃與尼父意同而 言異。彼生於周末,睹文之盛也,疾欲還之古,故激言 之,激則不能無過,中已試言之。」仲尼曰:「人而不仁,如 禮何?禮云禮云玉帛云乎哉?禮與其奢也,寧儉而聃。」 則曰:「禮者,忠信之薄而亂之首也。」故激如此,去仲尼 之辭遠矣。故尼父之書,誦法萬世,而聃卒廢而為它 也。余藏其牘,他日仕山西,復質之今京尹曹德芳先 生。其言:「聖人之言道也,猶人之名天也。中國謂之天 矣。彼匈奴」則謂之撐犁,豈有二哉?特其辭異耳。天固 不自知,而人強名之,又爭辯之。故學者誠求至於道, 凡支言可忘也。達哉言乎!蓋二先生皆深於《老子》者。 今以觀考功之注尤信。《易大傳》曰:「天下同歸而殊塗, 一致而百慮。」學者習而常聞,如不見其同與一,獨以 其異也,遽詆訶之。蓋讀其篇未訖,往往已驚,豈但老 子邪?嗚呼,難言矣。百世倘有其人,固自知之,余何暇 置毀譽哉!記二先生之語,篇首復作序。按蕙字君采

《李載贄解老二卷》

按載贄自序嘗讀韓非解老未始不為非惜也以非之才而卒見殺於秦安在其為善解老也是豈無為之謂哉夫彼以柔弱而此以堅強此勇於敢而彼勇

於不敢已,方圓冰炭若矣,而謂道德申韓宗祖可歟。 蘇子瞻求而不得,乃強為之說曰:「老子之學,重於無 為,而輕於治天下國家,是以仁不足愛而禮不足敬。」 韓非氏得其所以輕天下之術,遂至殘忍刻薄而無 疑。嗚呼!審若是,則不可以治天下國家者也,老子之 學如是。夫老子者,非能治之而不治,乃不治以治之 者也。故善愛其身者不治身;善愛天下者不治天下。 凡古聖王所謂仁義禮樂者,非所以治之也,而況一 切刑名法術歟?故其著書專言道德而不言仁義。以 仁雖無為而不免有為,義則為之而有以為又甚矣。 是故其為道也,以虛為常,以因為綱,以善下不爭為 百谷之王,以好戰為樂殺人,以用兵為不得已,以勝 為不美,以退為進,以敗為攻,以福為禍,以得為失,以 無知為知,以無欲為欲,以無名為名,孰謂無為不足 以治天下乎?世固未知無為之有益也,然則韓氏曷 為愛之?曰:「順而達者,帝王之政也;逆而能忍者,黃老 之術也。順而達,則以不忍之心,行不忍之政。是故順 事恕施,而後四達不」禦其效非可以旦夕責也。逆而 能忍者,不見可欲是也。是故無政不達,而亦無心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