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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歸》十四篇。《演解》五千文。

馬端臨文獻通考

道家考

《老子道德經》二卷。

晁氏曰:李耳撰。以周平王四十二年授關尹喜。凡五千七百四十有八言,八十一章,言道德之旨。予嘗學焉,通其大旨而悲之,蓋不幸居亂世,憂懼者所為之書乎?不然,何其求全之甚也!古之君子應世也,或知,或愚,或勇,或怯,惟其當之為貴,初不滯於一曲也。至於成敗死生,則以為有命,非人力所能及。不用智於「其間以求全,特隨其所遇而處之以道耳,是以臨禍福得喪而未嘗有憂懼之心焉。《今耳》之書不然,畏明之易暗,故守之以昏;畏寵之必失,故不辭辱;畏剛之折則致柔;畏直之挫則致曲;畏厚亡也,則不敢多藏;畏盈溢也,則不如其已。既貴矣,畏其咎,故退;功成矣,畏其去,故不居。凡所以知雄守雌,知」 白守黑,以懦弱謙下為道者,其意蓋曰「不如是則將不免於咎矣。」 用此觀之,豈非所謂求全也哉?嗟夫!人惟有意於求全,故中懷憂懼,先事以謀,而有所不敢為。有所不敢為,則其蔽大矣。此老子之學所以雖深約博大,不免卒列於百家,而不為天下達道與?以諸家本參校,其不同者近二百字,互有得失,乙者五字,注者五十五字,塗者三十八字,其間徽宗《御注》最異,諸本云:「天下柔弱莫過於水,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勝,以其無能易之。」 而《御注》作:「天下莫柔弱於本,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先,以其無以易之也。」 諸本云:「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者,不可得志於天下矣。吉事尚左,凶事尚」 右。偏將軍處左,上將軍處右。言以喪禮處之。《御注》作「恬淡為上」 ,故不美也。若美必樂之,樂之者,是樂殺人也。夫樂殺人者,不可得志於天下,故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處左,上將軍處右。言居上,則以喪禮處之,其不同如此。

《朱子語錄》曰:「老子之術,須自家占得十分穩便,方肯做;纔有一毫於己不便,便不肯做 。老子術沖嗇,不肯役精神 。」 問:「先儒論老子,多為之出脫,云『老子乃矯時之說。以某觀之,不是矯時,只是不見實理,故不知禮樂刑政之所出,而欲去之』。」 曰:「使渠識得寂然不動,感而遂通天下之故,自不應如此。他本不知下一節欲」 占一簡徑言之。然上節無實見,故亦不脫灑 。老子之學,只要退步柔伏,不與你爭,纔有一毫主張計較思慮之心,這氣便粗了。故曰:「致虛極,守靜篤」 ,又曰:「專氣致柔,能如嬰兒乎?」 又曰:「知其雄,守其雌,為天下谿;知其白,守其黑,為天下谷。」 所謂谿,所謂谷,只是低下處,讓爾在高處,它只要在卑下處,全不與爾爭。他這工夫極難,常見畫本《老子》便是這般氣象,笑嘻嘻地便是箇退步占便宜底人,雖未必肖它,然亦是它氣象。也只是它放出無狀來,便不可當。如曰「以正治國,以奇用兵,以無事取天下。」 它取天下,便是用此道。如子房之術,全是如此。嶢關之戰,啗秦將以利,與之連和,即回兵殺之。與項羽約和,已講解了,即勸高祖追之。漢家始終治天下,全是得此術。至武帝盡發出來,便即當子房閑時不做聲氣,莫教它說一話,更不可當少年也。任俠殺人,後來因黃石公教得來較細,只是都使人不疑它,此其所以乖也。老子說話,只是欲退步占姦,不要與事物接。如治人事天,莫若嗇迫而後動,不「得已而後起」 ,皆是這意思。故為其學者多流於術數,如申、韓之徒是也。其後則兵家亦祖其說,如《陰符經》之類是也。

陳氏曰:昔人言諡曰「聃」 ,故世稱老聃。然「聃」 之為訓,耳漫無輪也,似不得為諡。

河上公注。《老子》二卷。

晁氏曰:太史公、河上丈人,通《老子》再傳而至蓋公。蓋公即齊相曹參師也。而晉葛洪曰:河上公者,莫知其姓名,漢孝文時,居河之濱,侍郎裴楷言其通《老子》,孝文詣問之,即授《素書》《道經章句》。兩說不同,當從太史公也。其書頗言吐故納新,按摩導引之術,近神仙家。劉子元稱其非真,殆以此與?傅奕謂「常善救人,故無棄人;常善救物,故無棄物。」 四句古本無有,獨得於公耳。

《老子指歸》十三卷。

晁氏曰:漢嚴遵君平撰。谷神子注。其章句頗與諸本不同,如以「曲則全」 章末十七字為後章首之類。按《唐志》有嚴遵《指歸》十四卷,馮廓注《指歸》十三卷。此本卷數與廓注題《谷神子》,而不顯名姓,疑即廓也。

《老子略論》一卷。

晁氏曰:魏王弼撰。凡十有八章。景迂云:「弼有得於《老子》,而無得於《易》。注《易》資於《老子》,而《老子》論無資於《易》,則其淺深之效可見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