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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而為此書者,必非禮家所謂老聃,妄人訛而合 之爾。自伏羲以來,漸有文字,《三墳》《八索》今不傳於世, 大抵多言變化,儻慌非世教所用,非人心所安。故堯、 舜、禹、皋陶以至周公、孔子,損削弗稱。管子尚權謀,子 華子言仁義,其人老子並時,或相先後,亦皆與「道德」 之意相首尾。蓋老子之學,乃昔人之常,至其盡去謬 悠不根之談,而精於事物之情偽,執其機要以御時 變,則他人之為書,固莫能及也。然遷既以為不知所 終,又以為壽百六十歲,又其居自有鄉里,又以為有 子為魏將。傳至漢,而所謂教孔子之老聃,著書之老 子,乃不能辨其本事,而徒詳於末流,則非余所知也。

真德秀西山文集

《老莊》

魏正始中,何晏等祖述老、莊,以清談相尚,至晉,此風 益甚。晏嘗立論,以天地萬物皆以無為本,由是士大 夫皆以浮誕為美。裴頠著《崇有論》以釋其蔽,然不能 救也。陳頵嘗遺王導書,以「老莊之俗,傾惑朝廷,今宜 改張,然後大業可舉。」導不能從。一時名士如庾亮輩, 皆以清談為風流之宗。國子祭酒袁瓌嘗請立大學, 而士大夫習尚莊、老,儒術終不以振。會稽王昱等又 從而扇之,雖謝安石之賢,不免為習俗所移,終於晉 亡而不能革。至梁武帝好佛,而太子又講莊、老。詹事 何敬容歎曰:「西晉尚浮虛,使中原淪於喪亡。今江東 復爾,江南其為戎乎?」其後元帝好元談,於龍光殿講 《老子》。胡氏論之曰:「老子之言,其害非釋氏比也。然棄 仁義,捐禮樂以為道,遺物離人,趨於澹泊,而生人之 治忽矣。」或問:「曹參治齊師,蓋公其相漢也,以清淨。文 景之治,大率依本黃老,約躬省事,薄斂緩獄,不言兵 而天下富。老子之教亦何負歟?」曰:「蓋公之語參也。治 道貴清淨而民自定,此在《老子》書中一語爾。此一語 非有搥提仁義,絕滅」禮樂之失也。故參用之,務為休 息不擾。至於文景,斯極功矣。雖然,庶矣富矣,而未及 於教也,比之二帝三王化民成俗之道,可同日而語 哉!又況掇拾其元談清流,而不切於事理,有如西晉, 至使腥薰岱華,幾三百年,仲尼之道,豈有此禍哉?彼 蕭繹曾何足云?然方在漂搖隉杌中,不思保國之計, 而講「《老子》,近有簡文,不知監也,其亦愚蔽之甚矣。」又 曰:「自何晏、王弼以老莊之書訓釋大《易》,王衍、葛元競 相慕效,專事清談,糟粕《五經》,蔑棄本實,風流波蕩,晉 遂以亡。」又曰:「為清談者,以心與跡二,道與事殊,形器 法度,皆芻狗之餘,視聽言動,非性命之理,此其所以 大失而不自知也。何晏、王衍自喪其身,喪」人之國者, 如出一軌。胡氏之論至矣。而《文中子》乃曰:「清談盛而 晉室衰」,非老莊之罪也。夫清談之弊,正祖於老莊,謂 非其罪,可乎?近歲文士又謂自正始以風流相命,賞 好成俗,士雖坐談空解,不畏臨戎,紈褲子弟,能破百 萬兵矣。清言致效,而非喪邦也。夫郤敵者,臨戎之功, 而喪邦由清談所致,其得失自不相掩,而曰「清言致 效」,可乎?此所謂反理之評,不得不辨。

魏了翁鶴山文集

《跋老子》

道家者流,其始不見於聖人之經,自老聃氏為周柱 下史,著書以自明,其說亦不過恬養虛寂,以自淑其 身者之所為爾。世有為老氏而不至者,初無得於其 約,而徒有慕乎其高,直欲垢濁斯世,妄意於六合之 外,求其所謂道者。於是神仙荒誕之術,得以乘間抵 巇,而蕩搖人主之侈心,歷世窮年,其說猶未泯也。

元許謙魯齋文集

《老子》

老氏言「道德仁義禮智」,與吾儒全別,故其為教大異, 多隱伏退縮,不肯光明正大做得去。吾道大公至正, 以天下公道大義行之,故其法度森然明以示人。雖 然,三代以前忠厚篤實,必不如老氏所說。老氏衰世 之書也。其流必變詐刻薄,知老氏之所長,復知老氏 之所短可也。後世澆薄,不如三代篤實,或可以老氏 濟之,如文帝子房之所為是也。 老氏以「道德仁義 皆失,然後至於禮,禮為忠信之薄而亂之首」,又謂「以 智治國,國之賊,不以智治國,國之福。」《孟子》曰「智之實, 知斯二者弗去」是也,又謂「若禹之行水,行其所無事, 非老氏所見之智也。」孟子開口便說仁義,蓋不可須 臾離也。道指鴻荒之世,又謂「上德不德」皆所見之異, 不必概舉。

吳澄臨川文集

《老子》

《老子》云:「天下萬物生於有,有生於無。」萬物者,指動植 之類而言,「有」字指陰陽之氣而言,「無」字指無形之道 體而言,此老子本旨也。理在氣中,元不相離。老子以 為先有理而後有氣,橫渠、張子詆其有生於無之非, 晦庵先生詆其有無為二之非。其「無」字是說「理」字,「有」 字是說「氣」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