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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奈何者,雖聖人亦莫如之何。漁父言事之不可彊 者,雖聖人亦不可彊。」此言有為無為之理,順理則無 為,強則有為也。

《莊子》曰:「庖人雖不治庖,尸祝不越樽俎而代之。此君 子思不出其位,素位而行之意也。」

程子遺書

《諸子》

問:「莊周何如?程子曰:『其學無禮無本,然形容道理之 言,則亦有善者』。」 問:「商開丘之事信乎?」曰:「大道不明 於天下,莊列之徒窺測而言之者也。」 問:「《齊物論》如 何?」曰:「莊子之意,欲齊物理耶?物理從來齊,何待莊子 而後齊?若齊物形,物形從來不齊,如何齊得?此是莊 子見道淺,不奈胸中所得何,遂著此論也。 學者後 來多耽」《莊子》,若「謹禮」者不透,則是他須看《莊子》,為他 極有膠固纏縛,則須求一「放曠」之說以自適。譬之有 人於此,久困纏縛,則須覓一個出身處。如東漢末尚 節行太甚,須有東晉放曠,其勢必然。

程子曰:「莊子形容道體之語,儘有好處。老氏谷神不 死一章最佳。」 問「學者何習莊、老之眾也?」曰:「謹禮而 不達者也,為其所膠固焉。放情而不莊者,畏法度之 拘己也,必資其放曠之說以自適,其勢則然。」

王安石文集

《莊周上》

世之論《莊子》者不一,而學儒者曰:莊子之書,務詆孔 子以信其邪說,要焚其書,廢其徒而後可,其曲直固 不足論也。學儒者之言如此,而好《莊子》之道者曰:「莊 子之德,不以萬物干其慮而能信其道者也。彼非不 知仁義也,以為仁義小而不足行己;彼非不知禮樂 也,以為禮樂薄而不足化天下。故老子曰:『道失後德, 德失後仁,仁失後義,義失後禮』。」是知莊子非不達於 仁義禮樂之意也。彼以為仁義禮樂者,道之末也,故 薄之云耳。夫儒者之言善也,然未嘗求《莊子》之意也。 好《莊子》之言者,固知讀《莊子》之書也,然亦未嘗求《莊 子》之意也。昔先王之澤,至莊子之時竭矣。天下之俗, 譎詐大作,質朴並散,雖世之學士大「夫,未有知貴己 賤物之道者也,於是棄絕乎禮義之緒,奪攘乎利害 之際,趨利而不以為辱,殞身而不以為怨,漸漬陷溺, 以至乎不可救已。《莊子》病之,思其說以矯天下之弊 而歸之於正也。其心過慮,以為仁義禮樂皆不足以 正之,故同是非,齊彼我,一利害,則以足乎心為得」,此 其所以矯天下之弊者也。既以其說矯弊矣,又懼來 世之遂實吾說,而不見天地之純,古人之大體也,於 是又揭其心於卒篇以自解。故其篇曰:「《詩》以道志,《書》 以道事,《禮》以道行,《樂》以道和,《易》以道陰陽,《春秋》以道 名分。」由此而觀之,莊子豈不知聖人者哉!又曰:「譬如 耳目鼻口,皆有所明,不能相通,猶百家眾技,皆有所 長,時」有所用,用是以明聖人之道,其全在彼而不在 此。而亦自列其書於宋鈃、慎到、墨翟、老聃之徒,俱為 不該不遍一曲之士。蓋欲明吾之言有為而作,非大 道之全云耳。然則《莊子》豈非有意於天下之弊,而存 聖人之道乎?伯夷之清,柳下惠之和,皆有矯於天下 者也。莊子用其心,亦二聖人之徒矣。然而莊子之言, 不得不為邪說比者,蓋其矯之過矣。夫矯枉者,欲其 直也,矯之過則歸於枉矣。《莊子》亦曰:「墨子之心則是 也,墨子之行則非也。」推莊子之心以求其行,則獨何 異於墨子哉!後之讀《莊子》者,善其為書之心,非其為 書之說,則可謂善讀矣。此亦莊子之所願於後世之 讀其書者也。今之讀者,挾《莊》以謾吾儒,曰:「莊子之道 大哉」,非儒之所能及知也。不知求其異,而以異於儒 者為貴,悲夫!

《莊周下》

學者詆周非堯、舜、孔子。余觀其書,特有所寓而言耳。 孟子曰:「說《詩》者,不以文害辭,不以辭害意,以意逆志。 是為得之。」讀其文而不以意原之,此為周者之所以 詆也。周曰:「上必無為而用天下,下必有為而為天下 用」,又自以為處昏主亂相之間,故窮而無所見其材。 孰謂周之言皆不可措乎君臣父子之間,而遭世遇 主,終不可使有為也。及其引太廟,犧以辭楚之聘使, 彼蓋危言以懼衰世之常人耳。夫以周之才,豈迷出 處之方而專畏犧者哉?蓋孔子所謂「隱居放言」者,周 殆其人也。然周之說,其於道既反之,宜其得罪於聖 人之徒也。夫中人之所及者,聖人詳說而謹行之,說 之不詳,行之不謹,則天下弊。中人之所不及者,聖人 藏乎其心而言之略,不略而詳,則天下惑。且夫諄諄 而後喻,譊譊而後服者,豈所謂「可以語上」者哉?惜乎 周之能言而不通此也。

宋司馬光迃書===
《論莊子一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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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曰:「莊子之文,人不能為也。」迃夫曰:「君子之學,為道 乎?為文乎?夫唯文勝而道不至者,君子惡諸?是猶朽 屋而塗丹雘,不可處也;眢井而羃綺繢,不可履也;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