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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劇秦美新,或出於谷子雲。以予校之,莽自平帝元 始間,始號安漢公。今《法言》稱漢公,且云:「漢興二百一 十載,爰自高帝至平帝末」,蓋其數矣。而謂雄卒永始, 亦未必然。計雄之終,或在平帝末,則其年正七十餘 矣。因雄歷成、哀、平,故稱三世不徙官。若復仕莽,詎止 三世哉?由是知雄決無仕莽,投閣美新之事。而簡公 謂班孟堅早世,曹大家輩傳失其實,豈不然哉?當平 帝末,莽已有都四海代漢室之形矣,而雄猶稱漢道 如日中天,力不能回莽,而假《法言》以諷切之,雄之意 至矣,雄豈媚莽者乎?諒乎,叔子之言曰:「閣百尺未必 能投。」曰:「然則史不足信乎?」曰:太史公記子貢、宰我,一 以為游說,一以為畔亂,是亦足信乎?而孔子主癰疽, 百里奚自鬻身在當時之言比比也,何獨雄哉?予悲 守道君子蒙誣逮千載,故因簡公之言而畢其說。

揚子部藝文一

《揚雄傳贊》
後漢·班固

「淵哉若人!實好斯文。」初擬相如,獻賦黃門,輟而覃思。 草法纂元,斟酌六經,放《易》《象》論,潛於篇籍,以章厥身。

《與崔瑗書》
張衡

乃者與朝賀,明日披讀《太元經》,知子雲特極陰陽之 數也,以其滿汎故,故時人不務。此。非特傳記之屬心 與五經擬。漢家得二百歲卒乎?所以作興者之數,其 道必顯,一代常然之符也。元四百歲其興乎?竭己精 思,以揆其義,更使人難論陰陽之事。足下累世窮道 極微,子孫必命世不絕。且幅寫一通藏之,以待能者。

《又與崔瑗書》
前人

吾觀太元,知子雲妙極道數,與五經相擬,非徒傳記 之屬,耑力精思,以揆其義,使人難論陰陽之事,漢家 得天下二百歲之書也。復二百歲,殆將終乎?所以作 者之數,必顯一世常然之符也。漢四百歲,元其興矣。

《讀元》
宋·司馬光

或曰:「《易》之法與元異,揚不遵《易》而自為之制,安在其 贊《易》乎?且如與《易》同道,則既有《易》矣,何以元為?」曰:「夫 畋者,所以為禽也。網而得之,與弋而得之,何以異哉? 《書》者,所以為道也。易,網也;元,弋也,何害?不既網而使 弋者為之助乎?子之求道亦膠矣。且揚子作《法言》,所 以準《論語》,作《元》所以準《易》。子不廢《法言》而欲廢《元》,不 亦惑乎?《法言》與《論語》之道,庸有異乎?元之於《易》亦然。 大廈將傾,一木扶之,不若眾木扶之之為固也。大道 將晦,一書辯之,不若眾書辯之之為明也。學者能專 精於《易》,誠足矣。然易,天也,元者所以為之階也,子將 升天而廢其階乎?」先儒為元解者多矣,然揚子為文, 既多訓詁,指趣幽邃,而元又其難知「者也。故余疑先 儒之解,未能盡契揚子之志,世必有能通之者。比終 且學焉。」按光讀元前篇已見彙考文獻通考內茲不重載

《答王深甫論揚雄書》
曾鞏

蒙《疏示鞏》,謂揚雄處王莽之際,合於箕子之明夷。常 夷甫以謂紂為繼世,箕子乃同姓之臣,事與雄不同。 又謂「美新之文,恐箕子不為也。」又謂「雄非有求於莽, 特於義命有所未盡。」鞏思之,恐皆不然。方紂之亂,微 子、箕子、比干三子者,蓋皆諫而不從,則相與謀,以謂 去之可也,任其難可也,各以其所守自獻於先王,不 必同也。此見於書三子之志也。三子之志,或去或任 其難,乃人臣不易之大義,非同姓獨然者也。於是微 子去之,比干諫而死,箕子諫不從,至辱於囚奴。夫任 其難者,箕子之志也。其諫而不從,至辱於囚奴,蓋盡 其志矣。不如比干之死,所謂各以其所守自獻於先 王,不必同也。當其辱於囚奴而就之,乃所謂「明夷」也。 然而不去,非懷祿也;不死,非畏死也;辱於囚奴而就 之,非無恥也。在我者,固彼之所不能易也。故曰:「內難 而能正其志。」又曰:「箕子之正,明不可息也。」此箕子之 事見於書易、《論語》,其說不同,而其終始可考者如此 也。雄遭王莽之際,有所不得去,又不必死,辱於仕,莽 而就之,固所謂「明夷」也。雄之言著於書傳,著於史 者,可得而考。不去,非懷祿也;不死,非畏死也;辱於仕, 莽而就之,非無恥也;在我者亦彼之所不能易也。故 吾之所謂與箕子合者如此,非謂合其事紂之初也。 至於美新之文,則非可已而不已者也。若可已而不 已,則鄉里自好者不為,況若雄者乎?且較其輕重,辱 於仕莽為重矣。雄不得已而已,則於其輕者,其得已 哉!箕子者,至辱於囚奴而就之,則於美新安知其不 為?而為之亦豈有累哉?不曰「堅乎,磨而不磷;不曰白 乎,涅而不緇」,顧在我者如何耳。若此者,孔子所不能 免。故於南子非所欲見也,於陽虎非所欲敬也,見所 不見,敬所不敬。此《法言》所謂詘身所以伸道者也。然 則非雄所以自見者歟?孟子有言曰:「天下有道,小德 役大德,小賢役大賢;天下無道,小役大,弱役強。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