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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道衡事,然後知其皆妄也。通生於開皇四年,而德林卒以十一年。通適八歲,固未有門人。通仁壽四年,嘗一到長安,時德林卒已九載矣。其書乃有子在長安,德林請見,歸援琴鼓蕩之什,門人皆沾襟。關朗在太和中見魏孝文,自太和丁巳至通生之年甲辰,蓋一百七年矣,而其書有問禮於關子明。《隋書。薛道衡傳》稱,「道衡仁壽中出為襄州總管,至煬帝即位,召還。」 《本紀》:「仁壽二年九月,襄州總管周搖卒。」 道衡之出,當在此年矣。通仁壽四年始到長安,是年高祖崩,蓋仁壽末也。又《隋書》稱「道衡子收初生,即出繼族父儒,養於儒宅,至於長成,不識本生。」 其書有「內史薛公見子於長安,語子收曰:『汝往事之』。」 用此三事推焉,則以房、杜輩為「門人」 ,抑又可知矣。

程子曰:「王通,隱德君子也。當時有少言語,後來為人傅會,不可謂全書。其粹處殆非荀、揚所及。若《續經》之類,皆非其作。」

王氏《揮麈錄》曰:「『《文中子》,隋末大儒,歐陽文忠公、宋景文修《唐書房杜傳》中,略不及其姓名。或云其書阮逸偽作,未必有其人。然唐李習之嘗有《讀文中子》,而劉禹錫作《王華卿墓誌序》,載其家世行事甚詳,云門多偉人』,則與書所言合矣,何疑之有?」 又皮日休有《文中子碑》,見于《文粹》。

龍川陳氏類次《文中子》引曰「講道河汾,門人咸有記焉。」其高弟若董常、程元、仇璋,蓋常參取之矣。薛收、姚義始綴而名之曰《中說》,凡一百餘紙,無篇目卷第,藏王氏家。文中子亞弟凝,晚始以授福郊、福疇遂次為十篇,各舉其端二字以冠篇首,又為之序篇焉。惟阮逸所著本有之。至龔鼎臣得唐本於齊州李冠家,則以《甲乙》冠篇,而分篇始末皆不同,又本文多與《逸》異,然則分篇敘篇,未必皆「福郊」、「福疇」之舊也。昔者孔氏之遺言,蓋集而為《論語》,其一多論學,其二多論政,其三多論禮樂。自記載之書,未嘗不以類相從也。此書類次無條目,故讀者多厭倦。余以暇日參取阮氏、龔氏本,正其本文,以類相從,次為十六篇。其無條目可尋與凡可略者,往往不錄,以為王氏正書。蓋文中子沒於隋大業十三年五月,是歲十一月,唐公入關,其後攀龍附鳳,以翼成三百載之基業者,大略嘗往來河汾,雖受經未必盡如所傳,而講論不可謂無也。然智不足以盡知其道,而師友之義未成,故朝論有所不及。不然,諸公豈遂「忘其師者哉?及陸龜蒙、司空圖、皮日休諸人,始知好其書。至本朝,阮氏、龔氏,遂各以其所得本為之訓義。考其始末,皆不足以知之也。」又曰:「以《中說》方《論語》,以董常比顏子,與門人言,而名朝之執政者與老儒、老將言,而斥之無婉辭。此讀《中說》者之所同病也。」今按阮氏本則曰:「嚴子陵釣於湍石,爾朱榮控勒天下,故君子不貴得位。」龔氏本則曰:「嚴子陵釣於湍石,民到於今稱之。爾朱榮控勒天下,死之日民無得而稱焉,故模倣《論語》者,門人弟子之過也。」龔氏本曰:「出而不聲,隱而不沒,用之則成,舍之則全。」阮氏本則因董常而言,終之曰:「吾與爾有矣。」故比方顏子之跡,往往多過。內史薛公使遺書於子,子再拜而受之。推此心以往,其肯退而名楊素諸公哉?薛公謂子曰:「吾文章可謂淫溺矣。」子離席而拜曰:「敢賀大人之知過也。」謂其斥劉炫、賀若弼而不婉者,過矣。至於以佛為聖人,以無至無跡為道,以五典潛五禮,錯為至治,此皆撰集《中說》者抄入之,將以張大其師,而不知反以為累。然仲淹之學。如日星炳然。豈累不累之足云乎。姑以明予類次之意如此。按:《福疇》一作「福疇」 ,未知孰是。又曰:魏徵、杜淹之於文中子,蓋嘗有師友之義矣,如房、杜直往來耳。故嘗事文中子於河汾者,一切抄之,曰「門人弟子。」其家子弟見諸公之盛也,又從而實之。夫文中子之道,豈待諸公而後重哉?可謂不知其師其父者也。

《明王圻續文獻通考》

《儒家考》

《類次文中子》 卷。

陳同父輯

《文中子類說》一卷。

金趙秉文撰

文中子部總論

《宋程子遺書》

《論文中子》

《文中子》本是一隱君子,世人往往得其議論,傅會成 書,其間極有格言,荀揚道不到處。又有一件事,半截 好,半截不好。如魏徵問:「聖人有憂乎?」曰:「天下皆憂,吾 獨得不憂。」問疑,曰:「天下皆疑,吾獨得不疑。」徵退謂董 常曰:「樂天知命吾何憂?窮理盡性吾何疑?」此言極好, 下半截卻云:「徵所問者跡也;吾告汝者心也。」心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