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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子部雜錄

《蓉塘詩話》:「唐劉蕡精於儒術,嘗讀《文中子》,忿然而言 曰:『才非殆庶,擬上聖述作,不亦過乎』?客曰:『文中子於 六籍何如』?蕡曰:『若以人望人,文中子於六籍,猶奴隸 之於良主人也』。」吁!劉蕡可謂豪傑之士,有見之言哉! 《揮麈前錄》:《文中子》王通,隋末大儒;歐陽文忠公、宋景 文修《唐書房杜傳》中,略不及其姓名。或云:其書阮逸 「所撰,未必有其人。」然唐李習之嘗有《讀文中子》,而劉 禹錫作《王華卿墓銘序》,載其家世行事甚詳,云「門多 偉人。」則與其書所言合矣,何疑之有?又皮日休有《文 中子碑》,見於《文粹》。

《井觀瑣言》宋咸作《駁中說》,謂《文中子》乃後人所假託, 實無其人。按王績有《負苓者傳》,陳叔達答績書有曰: 「賢兄文中子,恐後之筆削,陷於繁碎,宏綱正典,暗而 不宣,乃興《元經》,以定真統。」陸龜蒙《送豆盧處士序》亦 曰:「昔文中子生於隋代,知聖人之道不行,歸河汾間, 修先君之業。」又云:「丈人,文中子外諸孫也」云云。後司 空圖、皮日休俱有《文中子碑》,五子皆唐人,績乃文中 子之弟,而叔達又親及門者也。《文中子》果不誣矣,但 史失其傳,其書亦出後人所增益,張大牽合傅會,痕 跡宛然,在唐時已不甚為人所尊仰,故韓、柳諸賢俱 無稱述。或謂即宋阮逸偽作,亦非。李翱《答王載言書》 云:「理有是者,而詞章不能工。」王氏《中說》是也。宋龔鼎 臣嘗得唐本《中說》於齊州李冠家,則《中說》之傳久矣。 然陳同父《類次文中子》云「『分十篇,舉其端』二字以冠 篇,篇各有序,惟阮逸本有之。」又云:「阮氏本與龔氏本 文各不同,如阮本曰:『嚴子陵釣於湍石,尒朱榮控勒 天下,故君子不貴得位』。龔本則曰:『嚴子陵釣於湍石, 民到於今稱之。尒朱』」榮控勒天下,死之日民無得而 稱焉。龔本曰:「出而不聲,隱而不沒,用之則成,舍之則 全。」阮本則因董常而言,終之曰:「吾與爾有矣。」由是觀 之,則逸,或不能無增損於其間,以啟後人之疑也。 仲舒本原處勝賈生,賈生用處卻勝似仲舒。揚雄、韓 愈體用俱欠,王通有體有用,但粗淺耳。董、賈之言,卻 是從胸中流出。韓子「力追古作」,雖費力而不甚覺。揚 氏《法言》、王氏《中說》所謂「刻木為鵠者也。」

《焦氏筆乘》,文中子動以孔子為師,其見地甚高,志甚 大,或以模擬太過病之,非也。此如世人有所慕悅,則 其舉止言動,不覺盡似之,以其精神所注故也。不然, 詩祖李、杜,文祖遷,固,未有非之者,獨訾文中子之法 孔子乎?宋咸作《駁中說》,謂《文中子》乃後人所假託,實 無其人,則幾於瞽說矣。王績有《負苓者傳》,陳叔達有 《答王績書》曰:「賢兄文中子,恐後之筆削,陷於繁碎,宏 綱正典,暗而不宣,乃興《元經》,以定真統。」陸龜蒙《送豆 盧處士序》亦曰:「昔文中子生於隋代,知聖人之道不 行,歸河汾間,修先君之業。」後司空圖、皮日休俱有《文 中子碑》。五子皆唐人,言之鑿鑿如此,咸獨臆斷,其無 可乎?宋龔鼎臣嘗得唐本《中說》於李冠家,蓋《中說》之 行久矣。陳同父類次《文中子》云十篇,舉「其端」二字以 冠篇。篇各有序,惟阮逸本有之。又阮、龔二本時有同 異,如阮本曰:「嚴子陵釣於湍石,尒朱榮控勒天下,故 君子不貴得位。」龔本則曰:「嚴子陵釣於湍石,民到於 今稱之。尒朱榮控勒天下,民無得而稱焉。」龔本曰:「出 而不聲,隱而不沒,用」之則成,舍之則全。阮本則因董 常而言,終之曰「吾與爾有矣。」豈逸不無增損於其間, 遂啟後世之疑邪?

長松茹退憨憨子曰:「孟軻排楊墨,廓孔氏」,世皆以為 實然,是豈知孟子者與?如知之,則知孟子非排楊墨, 乃排附楊墨而塞孔道者也。雖然,孔氏不易廓,而能 廓之者,吾讀仲尼以降諸書,唯文中子或可續孔脈 乎?外或有能續之者,吾不得而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