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史文苑傳》:「梅堯臣嘗上書言兵,注《孫子》十三篇。」 《陶穀傳》:「穀博通經史,諸子佛老咸所總覽。」
《高若訥傳》:「若訥強學善記,尤喜申韓、管子之書。」 《胡則傳》:「龍昌期嘗注《陰符經》,其說詭誕穿鑿。嘉祐中, 詔取其書,歐陽修言其異端害道,不當推獎。」
《太平清話》:「張橫渠先生少年,注《尉繚子》一卷。」
《明外史文苑傳》:孫作「為文醇正典雅,動有據依。嘗書 十二篇,號《東家子》,宋濂為作《東家子傳》。」
諸子部雜錄
《中說周公》篇:「史談善述九流,知其不可廢,而知其各 有弊也。安得長者之言哉?安得圓機之士,與之共言 九流哉!」
《續博物志》:「公孫龍以書有四目四聰,遂以聽天、地人 為臧之三耳。」臧,善也,以白馬,非白馬,教也。其意若改 其說,無以教人。 《庚桑子》出山人,王士源采《莊子庚 桑篇》為之目,云其先人於山中得古本,唐人疑之,竟 不施行。今《亢倉子》三卷是也。
搜采異聞,錄戰國時諸子百家之書所載,絕有同者。 《列子黃帝篇》云:「海上之人有好漚鳥者,每旦之海上, 從漚鳥游,漚鳥之至者,百數而不止。其父曰:『吾聞漚 鳥皆從汝遊,汝取來我玩之』。明日之海上,漚鳥舞而 不下也。」《呂覽精喻篇》云:「海上人有蜻者,每朝居海上, 從蜻遊。蜻之至者,百數而不止,前後左右盡蜻也。終」 日翫之而不去。其父告之曰:「聞蜻皆從汝居,汝取來, 吾將翫之。」明日之海上,蜻無至者矣。此二說如出一 手也。
「鼠璞。」武王問周公曰:「諸侯攻天子,勝之有道乎?」公曰: 「攻禮為賊,攻義為殘,失民為匹。」夫王攻失民者也,何 天子乎?此即誅獨夫紂,未聞弒君之說,雖出傳記,於 理無害。孟子說至仁伐不仁,何至血流漂杵?於《武成》 取二三策,蓋恐失武王征伐之初意。《六韜》之書,凡文 武反覆問難,無非由姦詐以傾覆人國。如言養其亂 「臣以迷之,近美女淫聲以惑之,親其所愛,以分其威, 賂其左右,以得其性,八符陰祕,三部分書,詭伏設奇, 遠張誑誘,少知道者,不為文武,太公其為之乎?」果爾, 則文武豈為文武之師,太公豈為王者之佐?劉恕作 《通鑑外紀》亦惑之,至謂文王與太公陰謀以傾商政, 其事多兵權奇計。然《漢書藝文志注》謂「呂望為周尚 父,本有道者」,或有近世以太公術者所增加,漢時已 嘗疑之。今反使右科習為正經,可耶?
《井觀瑣言》,《太公六韜》、黃石公《三略》、李衛公《問對》,皆偽 書也。宋戴少望作《將鑑論斷》,乃極稱《三略》通於道而 適於用,可以立功而保身,且謂其中多知足戒貪之 語,張良得之,用以成名,謂問對之書,興廢得失,事宜 情實,兵家術法,燦然畢舉,皆可垂範將來。以予觀之, 問對之書雖偽,然必出於有學識謀略者之手。朱子 云《問對》是阮逸偽作,《三略》純是剽竊老子遺意,迂緩 支離,不適於用。其「知足戒貪」等語,蓋因子房之明哲 而為之辭,非子房反有得於此也。蓋圯橋所授之書 亡矣,此與所謂《素書》,皆其贗本耳。如曰「高鳥死,良弓 藏,敵國滅,謀臣亡」,亡者謂廢其威,奪其權也,皆取諸 舊史,而附會之痕跡宛然可見。而戴亟稱之,無乃未 之思歟!或謂漢光武之詔已引《黃石公〈記〉》「柔能勝剛, 弱能勝強」之語,則此書之《傳》亦遠矣。
《容齋三筆》:前漢枚乘與吳王濞書曰:「夫以一縷之任, 係千鈞之重,上懸無極之高,下垂不測之淵,雖甚愚 之人,猶知哀其絕也。馬方駭,鼓而驚之,係方絕。」又重 鎮之係絕於天,不可復結,墜入深淵,難以復出。《孔叢 子·嘉言篇》載子貢之言曰:「夫以一縷之任,繫千鈞之 重,上懸之於無極之高,下垂之於不測之深。」旁人皆 「哀其絕,而造之者不知其危。馬方駭,鼓而驚之,繫方 絕,重而鎮之。繫絕於高,墜入於深,其危必矣。」枚叔全 用此語。《漢書》注諸家皆不引證,唯李善注《文選》有之。 予按,《孔叢子》一書,《漢·藝文志》不載,蓋劉向父子所未 見。但於儒家有太常蓼侯孔臧十篇,今此書之末有 《連叢子》上下二卷,云孔臧著書十篇,疑即是已。然所 謂《叢子》者,本陳涉博士孔鮒子魚所論集,凡二十一 篇,為六卷。唐以前不為人所稱,至嘉祐四年,宋咸始 為注釋以進,遂傳於世。今讀其文,略無楚漢間氣骨, 豈非齊、梁以來好事者所作乎?《孔子家語》著錄於《漢 志》二十七卷。顏師古云:「非今所有《家語》也。」
《丹鉛總錄》:「鬻子,文王時人,著書二十二篇,子書莫先 焉。今其存者十四篇,皆無可取,似後人贗本無疑也。」 按賈誼《新書》所引《鬻子》七條,如云:「和可以守而嚴,可 以守而嚴,不若和之固也;和可以攻而嚴,可以攻而 嚴,不若和之德也;和可以戰而嚴,可以戰而嚴,不若 和之勝也。則惟由和而可也。」又云:「治國之道,上忠於 主,而中敬其士,而下愛其民。故上忠其主者,非以道 義,則無以入忠也;而中敬其士,非以禮節,則無以諭 敬也;下愛其民,非以忠信,則無以行愛也。」又曰:「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