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產起而戮之於《春秋左氏傳》。昭公二十年而子產卒,子太叔嗣為政。定公八年太叔卒,駟歂嗣為政。明年乃殺鄧析而用其竹刑。君子謂子歂於是乎不忠,苟有可以加於國家,棄其邪可也。」 《靜女》之三章,取彤管焉,竿旄何以告之,取其忠也。故用其道,不棄其人。《詩》之「蔽芾甘棠,勿翦勿伐,召伯所茇。」 思其人,猶愛其樹也,況用其道,不恤其人乎?然無以勸能矣。《竹刑》,簡法也,久遠,世無其書。子產卒後二十年而鄧析死,傳說或稱子產誅鄧析,非也。其論無厚者,言之異同,與《公孫龍》同類,謹第上。
《晏子》十一篇。
劉向上《晏子序》曰:「護左都水使者光祿大夫臣向言所校中書《晏子》十一篇,臣向謹與長社尉臣參校,讎太史書五篇,臣向所書一篇,參書十三篇,凡中外書三十篇,為八百三十八章」,除復重二十二篇,六百三十八章,定著八篇,二百一十五章。外書無有三十六章,中書無有七十一章,中外皆有以相定。中書以夭為「芳」,「又」為「備」,「先」為「牛」,「章」為「長。」如此類者多,謹頗略。「皆已定,以殺青書可繕寫。晏子名嬰,諡平仲,萊人。萊者,今東萊地也。晏子博聞強記,通於古今,事齊靈公、莊公、景公,以節儉力行,盡忠極諫,道齊國君得以正行,百姓得以附親,不用則退耕於野,用則必不詘義,不可脅以邪,白刃雖交胸,終不受崔杼之劫,諫齊君懇而至,順而刻,及使諸侯莫能詘其辭。」其博通如此。蓋次管仲,內能親親,外能厚賢,居相國之位,受萬鍾之祿,故親戚待其祿而衣食五百餘家,處士待而舉火者亦甚眾。晏子衣苴布之衣,麋鹿之裘,駕敝車疲馬,盡以祿給親戚朋友,齊人以此重之。晏子蓋短。〈闕〉其書六篇,皆忠諫其君,文章可觀,義理可法,皆合《六經》之義。又有復重,文辭頗異,不敢遺失,復列以為一篇。又有頗不合經術,似非晏子言,疑後世辨士所為者,故亦不敢失,復以為一篇。凡八篇。其六篇可常置旁,御覽,謹第錄。臣向昧死上。
《鬼谷子》三卷。
唐長孫無忌序曰:「《隋書經籍志》:『《鬼谷子》三卷,皇甫謐注。鬼谷子,楚人也,周世隱於鬼谷。梁有陶弘景注三卷,又有樂臺注三卷。從橫者,所以明辨說,善辭令,以通上下之志者也。《漢書》以為本出行人之官,受命出疆,臨事而制,故曰:『誦《詩》三百,使於四方,不能專對,雖多亦奚以為』』?」《周官》:「掌交以節與幣,巡邦國之諸侯及萬姓之聚,導王之德意志慮,使辟行之,而和諸侯之好,達萬民之說,諭以九稅之利,九儀之親,九牧之維,九禁之難,九戎之威是也。佞人為之,則便辭利口,傾危變詐,至於賊害忠信,覆亂邦家。」監修國史趙國公長孫無忌等撰《上高似孫序》曰:「戰國之事危矣,士有挾雋異豪偉之氣,求騁乎用,其應對」酬酢,變詐激昂,以自放於文章,見于頓挫險怪,離合揣摩者,其辭又極矣。鬼谷子書,其智謀,其數術,其變譎,其辭談,蓋出於戰國諸人之表。夫一闢一闔,《易》之神也;一翕一張,老氏之幾也。鬼谷之術,往往有得于闔闢翕張之外,神而明之,益至於自放潰裂而不可禦。予嘗觀諸《陰符》矣,窮天之用,賊人之私,而陰謀詭祕,有「《金匱》韜略」之所不可該者,而鬼谷盡得而泄之,其亦一代之雄乎!〈按:下文已載前卷《文獻通考》內。〉
《於陵子》十二篇。
漢劉向上《於陵子序》曰:「護左都水使者光祿大夫臣向言,臣所校中書《於陵子》十五篇,以校除雜亂三篇,著定十二篇,殺青書可繕寫。」 臣按,於陵子,齊之廉士,名子終,世稱陳仲子是也。仲子,齊之世家,兄戴為齊王卿士,蓋祿萬鍾,仲子以為不義而弗與共也,齊王將使為大夫,不受,遂去齊,居楚之於陵,身織履,妻辟「纑,以為衣食。楚王聞其賢,欲相之,不許,遂與其妻逃去。為人灌園,著《書》十二篇,卒於楚臣。」 觀周室衰微,諸侯競為富強貪攘,相率草上之風,以故冉有為季氏宰,富於周公。至於戰國,士適騰智,竊貲自雄,沈厥原始,而廉風遂渺。是以顏斶魯連之徒,亂流而出,黽勉行事,輒以長傑當時。況仲子遁上遁民,舍車而徒,礪志潔身,亡有疑貳者哉!即其違遠中庸,取譏通人,至讀其先人《夢葵》諸篇,可謂亡歉幽昧,足有嚴慕者。《詩》云:「相在爾室,上不愧於屋漏。」 仲子有焉。晚近王公,不閑軌度,貪侈轉相法則,用澆元元,傾世遐顧,寧有其人為之綱紀?故臣願陛下少加覽觀,風諭臣工,庶幾有益道教。臣向謹第「錄昧死上」 :
《公孫龍子》十四篇。
宋謝希深《序》曰:公孫龍子,姓公孫,名龍,字子秉,趙人也。以堅白之辯鳴於時。初為平原君門客,平原君信其說而厚待之。後齊使鄒衍過趙,平原君以問鄒子,鄒子曰:「不可。彼天下之辯,有五勝三至,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