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祿寺丞、越州監酒稅召見,以為直史館,遂為兩浙轉 運使。未久而真宗即位,益以材見知。初試以知制誥, 及西兵起,又以為自陝以西經略判官。而公嘗切論 大臣,當時皆不悅,故不果用。然真宗終感其言,故為 泉州。未盡一歲拜蘇州,五日,又為揚州,將復召之也。 而公於是時又上書,語斥大臣尤切,故卒以齟齬終。 公之言其大者,以自唐之衰,民窮久矣。海內既集,天 子方修法度,而用事者尚多煩碎,治財利之臣又益 急。公獨以謂宜遵簡易,罷筦榷以與民休息,塞天下 望。祥符初,四方爭言符應,天子因之,遂用事泰山,祠 汾陰,而道家之說亦滋甚。自京師至四方,皆大治宮 觀。公益諍,以謂天命不可專任,宜絀姦臣,修人事,反 覆至數百千言。嗚呼!公之盡忠,天子之受忠言,何必 古人?此非《傳》之所謂「主聖臣直」者乎?何其盛也!何其 盛也!公在兩浙,奏罷苛稅二百三十餘條。在京西,又 與三「司爭論免民租,釋逋負之在民者。」蓋公之所試 如此,所試者大,其庶幾矣。公所嘗言甚眾,其在上前 及盡亡者,蓋不得而集。其或從或否,而後常可思者 與?歷官行事,廬陵歐陽修公已銘公之碑特詳焉,此 故不論,論其不盡載者。公卒以齟齬終,其功行或不 得在史氏,記籍令記之。當時好公者少,史其果可信 歟?後有君子欲推而考之,讀公之碑與書及予小子 之序其意者,具見其表裡,其於虛實之論可覈矣。公 卒,乃贈諫議大夫。曾氏諱某,南豐人。序其書者,公之 孫鞏也。 按鞏云:公所為書,號《僊鳧羽翼》者三十卷, 《西陲要紀》者十卷,《清邊前要》五十卷,《廣中台志》八十 卷,《為臣要紀》三卷,《四聲韻總》一百七十八卷,皆刊於 世。今類次詩賦書奏一百二十二篇,又自為十卷,藏 於家。

范仲淹文正集 卷

按蘇軾序慶曆三年軾始總角入鄉校士有自京師來者以魯人石守道所作慶曆聖德詩示鄉先生軾從旁竊觀則能誦習其詞問先生以所頌十一人者

「何人也?」先生曰:「童子何用知之?」軾曰:「此天人也耶,則 不敢知。若亦人耳,何為其不可?」先生奇軾言,盡以告 之,且曰:「韓、范、富、歐陽,此四人者,人傑也。」時雖未盡了, 則己私識之矣。嘉祐二年,始舉進士,至京師,則范公 沒,既葬而墓碑出,讀之至流涕曰:「吾得其為人,蓋十 有五年而不一見其面,豈非命也歟!」是歲登第,始見 知於歐陽公。因公以識韓、富,皆以國士待。軾曰:「恨子 不識范文正公。」其後三年過許,始識公之仲子今丞 相堯夫。又六年,始見其叔彝叟京師。又十一年,遂與 其季德孺同僚於徐,皆一見如舊,且以公遺槀見屬 為序。又十三年,乃克為之。嗚呼,公之功德,蓋不待文 而顯,其文亦不待序而傳。然不敢辭者。自以八歲知 敬愛公,今四十七年矣。彼三傑者皆得從之遊,而公 獨不識,以為平生之恨。若獲挂名其文字中,以自托 於門下士之末,豈非疇昔之願也哉!古之君子,如伊 尹、太公、管仲、樂毅之流,其王伯之略,皆定於畎畝中, 非仕而後學者也。淮陰侯見高帝於漢中,論劉、項短 長,畫取三秦如指諸掌,及佐帝定天下,漢中之言,無 一不酬者。諸葛孔明臥草廬中,與先主論曹操、孫權, 規取劉璋因蜀之資以爭天下,終身不易其言。此豈 口傳耳受,嘗試為之,而僥倖其或成者哉?公在天聖 中,居太夫人憂,則已有憂天下致太平之意,故為萬 言書以遺宰相,天下傳誦,至用為將,擢為執政。考其 平生所為,無出此書者。今其集二十卷,為詩賦二百 六十八,為文一百六十五。其於仁義禮智,忠信孝弟, 蓋如飢渴之於飲食,欲須臾忘而不可得。如火之熱, 如水之濕,蓋其天性有不得不然者。雖弄翰戲語,率 然而作,必歸於此。故天下信其誠,爭師尊之。孔子曰: 「有德者必有言,非有言也,德之發於口者」也。又曰:「我 戰則克,祭則受福。」非能戰也,德之見於怒者也。元祐 四年四月二十一日。

韓琦諫垣存槁 卷

按琦自序夫善諫者無諷也無顯也主於理勝而已矣故主於諷者必優柔微婉廣引譬喻冀吾說之可行而不知事不明辨則忽而不聽也主於顯者必暴

「揚激訐,恐以危亡,謂吾言之能動而不知,論或過當, 則怒而不信也。」夫欲說而必聽,言而必信,苟不以理 勝之為主,難矣哉!琦,景祐中任三司度支判官,以族 貧求外補,得舒州,將行,而上以諫官缺,擢授右司諫 而留之。竊惟言責之重,非面折廷諍之難,蓋知體得 宜為難。夫得通明端樸、高識博學之士,則動必中理, 「日益君聽,而使愚不肖者冒而處之,固不勝其任矣。」 遂兩上章,辭,不報。乃喟然自謂曰:「上之知汝,任汝之 意厚矣。汝之所言,當顧體酌,宜主於理勝,而以至誠 將之,茲所以報陛下知而任之之意。若知時之不可 行,而徒為高論,以賣直取名,汝罪不容誅矣。」在職越 三載,凡明得失,正綱紀,辯忠良,擊權「倖,時人所不敢 言,必昧死論列之。上寬而可其奏者十八九,卒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