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戮,進登掖垣,實前自為誡之力也。其所存槁,欲斂而 焚之,以效古人謹密之義。然念《詩》《書》所載,從諫而聖, 君之德也;袞闕而補,臣之忠也。前代諫諍之臣,嘉言 讜議,布在方策,使覽之者知人主從善之美,致治之 原,若皆削而燔之,則」後世何法焉。於是存而錄之。離 為上中下三卷。命曰《諫垣存槁》以藏於家。竊念夫上 之聰仁大度。自三代漢唐以來虛懷納諫甚盛德之 主,皆所不及。復俾子孫傳而閱之。知直道之無咎,忠 教之有跡云。時慶曆二年三月十五日秦亭西齋序。

歐陽修外制集 卷

按修自序慶曆三年春丞相呂夷簡病不能朝上既更用大臣銳意天下事始用諫官御史疏追還夏竦制書既而召韓琦范仲淹於陝西又除富弼樞密副

使弼、仲淹、琦皆惶恐頓首辭讓,至五六不已。手詔趣 琦等就道甚急,而弼方且入求對,以辭不得見,遣中 貴人趣送閤門,即使受命。嗚呼!觀琦等之所以讓、上 之所以用琦等者,可謂聖賢相遭,萬世一遇,而君臣 之際何其盛也!於是時,天下之士,孰不願為材邪?顧 余何人,亦與其選。夏四月,召自滑臺入諫院。冬十二 月,拜右正言、知制誥。是時,夏人雖數請命,而西師尚 未解嚴。京東屢歲盜賊,最後王倫暴起沂州,轉劫江、 淮之間,而張海、郭貌山等亦起商、鄧,以驚京西,州縣 之吏多不稱職而民弊矣。天子方慨然勸農桑,興學 校,破去前例,以不次用人,哀民之困,而欲除其蠹。吏 知磨勘法久之弊,而思別材不肖以「進賢能,患百職 之不修,而申行賞罰之信」,蓋欲修法度矣。予時雖掌 誥命,猶在諫職,常得奏事殿中,從容盡聞天子所以 更張庶事,憂閔元元而勞心求治之意,退載於制書, 以諷曉訓敕在位者。然予方與修祖宗故事,又修《起 居注》,又修《編敕》,日與同舍論議,治文書,所省不一,而 除目所下,率不一二。「時已迫丞相出,故不得專一思 慮,工文字,以盡導天子難諭之意,而復誥命於三代 之文。」嗟夫!學者文章見用於世鮮矣,況得施於朝廷, 而又遭人主致治之盛,若修之鄙,使竭其材,猶恐不 稱,而況不能專一其職?此余所以常遺恨於斯文也。 明年秋,予出為河北轉運使。又明年春,權知成德軍 事。事「少間,發嚮所作制,草而閱之,雖不能盡載明天 子之意,於其所述,百得一二,足以章示後世,蓋王者 之訓在焉,豈以余文之鄙而廢也。」於是錄之為三卷。 予自直閣下儤直,八十始滿,不數日奉使河東,還郢 以來河北,故其所作,纔一百五十餘篇云。三月二十 一日序。

歐陽修內制集 卷

按修自序昔錢思公嘗以謂朝廷之官雖宰相之重皆可雜以他才處之惟翰林學士非文章不可思公自言為此語頗取怒於達官然亦自負以為至論今

學士所作文章多矣,至於青詞齋文,必用《老子》浮圖 之說。祈禳祕祝,往往近於家人里巷之事,而制詔誥, 取便於宣讀,常拘以世俗所謂四六之文,其類多如 此,然則果可謂之文章者歟?予在翰林六年,中間進 拜大臣,皆適不當直,而天下無事,四裔和好,兵革不 用,凡朝廷之文,所以指麾號令,訓戒約束,自非因事 無以發明。矧予中年早衰,意思零落,以非工之作,又 無所遇以發焉。其屑屑應用,拘牽常格,卑弱不振,宜 可羞也。然今文士尤以翰林為榮選。予既罷職,院吏 取予直草,以日次之,得四百餘篇,因不忍棄。況其上 自朝廷,內及宮禁,下暨蠻夷海外,事無不載,而《時政 記》日曆,與起居郎、舍人,有所略而不「記,未必不有取 於斯焉。」嗚呼!予且老矣,方買田淮、潁之間。若夫涼竹 簟之暑風,曝茅簷之冬日,睡餘支枕,念昔平生仕宦 出處,顧瞻玉堂,如在天上。因覽遺槁,見其所載職官 名氏,以較其人盛衰,先後存亡,足以知榮寵為虛名, 而資笑談之一噱也,亦因以誇於田夫野老而己。嘉 祐六年八月二日,廬「陵歐陽修序。」

歐陽修六一居士集 卷

按蘇軾序夫言有大而非誇達者信之眾人疑焉孔子曰天之將喪斯文也後死者不得與於斯文也孟子曰禹抑洪水孔子作春秋而予拒楊墨蓋以是配

「禹也。」文章之得喪何與於天,而禹之功與天地並,孔 子、孟子以空言配之,不亦誇乎!自《春秋》作而亂臣賊 子懼,孟子之道行而楊、墨之道廢,天下以為是固然, 而不知大其功。孟子既沒,有申、商、韓非之學,違道而 趨利,殘民以厚生,其說至陋也。而士以是罔其上上 之人,僥倖一切之功,靡然從之,而世無大人先生如 「孔子」、孟子者,推其本末,權其禍福之輕重,以救其惑, 故其學遂行,秦是以喪。天下陵夷,至於勝、廣、劉、項之 禍,死者十八九,天下蕭然,洪水之害,蓋不至此也。方 秦之未得志也,使復有一孟子,則申、韓為空言,作於 其心,害於其事,作於其事,害於其政者,必不至若是 烈也。使楊墨得志於天下,其禍豈減於申、韓哉?由此 言之,雖以《孟子》配禹可也。太史公曰:「蓋公言黃、老、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