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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神宗本朝萬年無事》諸《劄子》,可謂王佐之才。此所 以於仁廟之鎮靜博大,猶未能入,而至於熙寧、元豐 之間,劫主上而固魚水之交,譬則武丁之於傅說,孔 明之于昭烈,不是過己惜也。公之學問,本之好古者 多,而其措注當時亦狃於泥古為患。況以矯拂之行, 而兼之㠯獨見,㠯執拗之資,而恣之以私臆,所㠯呂、 「章、邢、蔡以下,紛紛附會,營惑天子,流毒四海。新法既 壞,并其文章,知而好之者半而厭而訾之者亦半矣。」 呂予觀之,荊公之雄不如韓,逸不如歐,飄宕疏爽不 如蘇氏父子兄弟,而匠心所注,意在言外,神在象先, 如入幽林邃谷,而杳然洞天,恐亦古來所罕者。予每 讀其碑誌墓銘,及他書所指次,世之名臣碩卿,賢人 志士,一言之予,一字之奪,並從神解中點綴風刺,翩 翩乎凌風之翮矣,于《史》《漢》外別為三昧也。歸安鹿門 茅坤題。

三蘇南行前集 卷

按軾自序夫昔之為文者非能為之為工乃不能不為之為工也山川之有雲草木之有華實充滿勃鬱而見於外夫雖欲無有其可得耶自少聞家君之論

文,以為古之聖人有所不能自已而作者。故軾與弟 轍為文至多,而未嘗敢有作文之意。己亥之歲,侍行 適楚,舟中無事,博弈飲酒,非所以為閨門之歡,山川 之秀美,風俗之朴陋,賢人君子之遺跡,與凡耳目之 所接者,雜然有觸於中,而發於詠歎。蓋家君之作與 弟轍之文皆在,凡一百篇,謂之《南行集》,將以識一時 「之事,為他日之所尋繹,且以為得於談笑之間,而非 勉彊所為之文也。」時十二月八日,江陵驛書

三蘇文範集十八卷

按明袁宗道序楊用修嘗語人曰資性不足恃日新德業當自心力中來故其好學窮理老而不倦困而益堅生平著述幾二百餘種獨留意於三蘇由其父

石齋公登上第,居首輔。兩朝除患定策,皆得是書之 力也。石齋生四子,兩舉高第,一舉鄉魁。長即用修。用 修年十二,受三蘇,凡五年,檢練研窮,篇中疑義,更為 註釋詳明。年十八,應督學試,督學奇之,曰:「吾不能為 歐陽公,乃得子如蘇軾。」是秋果擢《易》魁。辛未,擢會試 第二,殿試擢第一。制策援史融經,敷陳弘暢,讀卷官 李文正、楊文襄稱其「得蘇家衣缽。」是三蘇之與用修 也;父子兄弟,後先濟美,世德合也;博通經史,名擅天 下,文譽合也;議論卓越,大節挺然,意氣合也;子瞻謫 黃,恣遊娛,耽詩酒,用修戍滇,戀聲伎,甘落魄,用晦合 也;楊與蘇隔幾百載,若一轍然。昔宋乾德丁卯,五星 聚奎,竇儼指為天啟、文明之兆,而余「惟《三蘇》足以當 之。三蘇己往,而其神日新,其行日益遠」,宜用修獨留 意於三蘇也。謂蘇氏即楊氏之前身可也,謂楊氏即 蘇氏之後身可也。

按王世貞序天下以四姓目文章大家獨三蘇文最為便爽而論策之類於時為最近故操觚之士鮮不習三蘇者三蘇才甚高蓄甚博而出之甚達甚易韻

則溫韋讓其莊;諧則侯白遜其雅;簡牘題署,則黃豫 章遜其雋;遊戲法書,則顏平原、李北海弗之過也。至 赴節義,立功業,溢而為風調才技,於予心實有當焉。 故置之山房之几,暇日抽一事,佐一觴,不賢於山腴 海錯者幾希。

蘇軾東坡集五十卷

按明陳繼儒序自古五百年得名世易得文人難即所謂名世夫亦待文人而名者也乾德丁卯五星聚奎竇儼謂天啟文明之兆而余惟長公足以當之古

今文章大家以百數,語及長公,自學士大夫以至販 夫、竈婦、天子太后以及重譯百蠻之長,誰不知有東 坡?其人已往,而其神日新,其行日益遠,則千古一人 而已。《史》稱孝武之時,凡儒雅篤行、質直、滑稽、協律出 使,詞臣名將,雲蒸霞蔚於其庭。漢世得人,於是為盛, 此帝王易為豪耳。若長公起自西裔,中更擯竄,流落 於蜃塢獠洞之間,出入掉弄於悍相獄吏刀筆之手, 幾不能以身免。而其所遭人文之盛,實可與漢武比 隆。長公以文安先生為之父,文定為之弟,先輩則韓、 范、富、歐、蜀公、溫公,後輩則秦、黃、張、晁四學士。以朝雲、 琴操為「達生友」,以元章、伯時、與可為「書畫友」,以趙德 麟、王晉卿為「賞鍳友」,以參寥、辨才、了「元為禪友,以葆 光、蹇道士為長生友。即有懟而與之角者,非理學之 正叔,則經術之介甫,而天地之人文,至此極矣。人文 湊合,如五星相聚,而長公以奎壁之精臨之。諸君子 而當長公,不得不五色相宣;長公而當諸君子,亦不 得不八面受敵。三鼓而氣不衰,百戰而兵益勁。此天 授,非人力也。」微至於風流調笑,大至於患難死生,非 惟不足為公困,而反足以為公文章翰墨之助,鐵之 鎔而為金也,乳之出而為酪也,市人之驅而戰,竹頭 木屑之羅而為用也,惟長公能之,即老泉、潁濱不能 也。故曰:「古今文人一人而已。」《蘭亭》不入帖,李、杜不入 選,無可選也。長公集亦然。如欲選長公之集,宜拈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