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擬之。予謂「先生斯時也,世道如瀾,仕路如燬,求宦達 者,患其不得擢遷,干仕祿者,患其不得趨進,背叛師 門,更名他學者有之,孰若先生在洪濤烈焰中,不屈 其道,棄官猶棄敝屣,誠中流一砥柱,吾道之光,後學 之範也。」今其姪子方氏,又能抱節仗義,金氏家學,非 所自歟。予竊慕之。因僭序焉。時咸淳癸酉。櫟山范奕 識。一作范寬字元奕

文天祥文山集二十卷

按明羅洪先序吉安舊刻文山先生文集簡帙龐雜篇句脫誤歲久漫漶幾不可讀中丞德安何公遷來撫江右既出素所養者布之教令復表章列郡先哲

以風厲士人。會郡守浦江張公元諭始至,即舉屬之。 張公手自編緝,釐類剔訛,出羨帑選良梓。刻將半,致 中丞之命於洪先,俾序所以校刻之意。「嘗觀《孟子》論 北宮黝、孟施舍之養勇而有感焉。彼其不挫與無懼 者,若詛盟而要結之,終其身不可解也。夫此二子憑 氣者也,猶有為之所者以主於中,矧其進於是者耶?」 洪先於是反覆先生之事,取證其詩與書,因得其平 生之詳而論之。始,先生弱冠及第,憂歸。四年,授京兆 幕,而邊遽起。董奄力主和議,首應詔數其罪,乞斬之 以安社稷,且自罷免。既拔洪州,復自罷。尋用故事以 館職召進刑部郎,而董奄復用,又上疏求罷。自知瑞 州轉江西提刑,為臺臣論罷。後兼學士,為福建提刑, 即又連論罷如江西。已而權學士院草制忤賈似道, 嗾臺臣劾之,罷其少監。及除湖南運判,又論罷之,遂 引錢若水例,致仕去。當是時,年纔三十七耳。當其甫 入朝著,非有兵革艱大之委,而國事它屬,又無臺諫 糾刺之權,其言與否,宜未有訾及者,乃不能一日稍 待,何哉?人之遭蹉跌者,往往回顧而改步,三已不慍, 古人難之。今罷而仕,仕而復罷,經歷摧創,至於六七, 志愈堅,氣愈烈,曾一不以自悔,此其中必有為之所 者矣。且自始進而遽早休,當盛年而甘退處,目為猖 狂而不辭,置之危地而不改,彼非異人之情也,亦曰: 「為世道計,吾之心未能已也。與吾相持而不使其直 遂者,勢也。吾屈勢而違心耶?亦求以自盡耶?是故事 寧無成,不敢隱忍以諱言;言寧不用,不能觀望以全 身;身寧終廢,不欲玩愒以充位。其必為此不為彼,決 絕審固於死生之間,秋毫無所皇惑,是先生之平生 也。」今觀其文辭,矯乎如雲鴻之出風塵,汎乎如渚鷗 之忘機械,凜乎如匣劎之蘊鋒芒。至於陳告敷宣,肝 膽畢露,旁引廣喻,曲盡事情,則又沛乎如長江大河, 百折東下,莫有當其騰迅者,此豈一朝一夕之故偶 得之者哉?及其灑泣入衛,捐家餉軍,流離顛頓,出萬 死一生以圖興復,力既不支,猶以拘囚之餘,從容燕 市,收三百年養士之功跡,愈久而聲光不滅,使天下 後世曉然知有人臣之義,莫不以為處死之難,古今 未若是烈者。不知其屢罷而不悔,為之者誠豫也。使 幸而不值其變,則處死者人必不聞。不幸而聞於人, 人且歎其難矣。或擬之憑氣,而莫能原其所以為心, 使先生平生所養,卒不暴白於天下後世,是尚可為 知人論世矣乎?夫不幸非人所常值也,值其幸而能 自盡,則亦「何至於屢罷?夫惟求自盡而不免屢罷,則 知決絕審固於死生之間,蓋有大不得已,而非先生 所願明矣。非所願而必豫為之所逆,知其不免而未 嘗少動,古之知所養者蓋如此。有世道之責者,其思 有以豫待之哉!」洪先幸生先生之鄉,想慕其平生,設 以身處,而深有感於養氣之說,因序集而并著之。嗚 呼!使人人皆知所養,不徒仰嘆先生之難,將於世道 必重有賴。二公風厲之意,至是效矣。

《宋文鑑》
一百五十卷

按周必大序臣聞文之盛衰主乎氣辭之工拙存乎理昔者帝王之世人有所養而教無異習故其氣之盛也如水載物小大無不浮其理之明也如燭照物

「幽隱無不通。國家有一殊功異德卓絕之跡,則公卿 大夫下至於士民,皆能正列其義,袚飾而彰大之,載 於《書》,詠於《詩》,略可考。」已。後世家異政,人殊俗,剛大之 不充而委靡之習勝,道德之不明而邪僻之說入,作 之弗振也,索之易窮也。譬之盪舟於陸,終日馳驅,無 以致遠,摶土為像,丹青其外,而中奚取焉?此豈獨學 者之罪哉,上之教化容有未至焉爾。時不否則不泰, 道不晦則不顯。天啟藝祖,生知文武,取五代破碎之 天下而混一之,崇雅黜浮,汲汲乎以垂世立教為事。 列聖相承,治出於一,援毫者知尊周、孔,游談者羞稱 楊、墨。是以二百年間,英豪踵武,其大者固已羽翼《六 經》,藻飾治具,而小者猶足以吟詠情性,自名一家。蓋 建隆、雍熙之間其文偉;咸平、景德之際其文博;天聖、 《明道》之辭古;熙寧、元祐之辭醇。雖體制互興,源流間 出,而氣全理正,其歸則同。嗟乎,此非唐之文也,非漢 之文也,不其盛哉!皇帝陛下天縱將聖如夫子,煥乎 文章如帝堯,萬幾餘暇,猶玩意於眾作。謂篇帙繁夥, 難於遍覽,思擇有補「治道者,表而出之。」乃詔著作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