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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有六耳。無論其所遇,乃其數止此,悲哉,悲哉!時諸 生請祀子相,予從諸生言,乃移檄郡縣,崇子相祀焉。 既而子相門人輩裒子相所遺詩文,類次成集。不惟 子相之才名足稱千古,而慷慨特達之氣、忠義廉正 之操,又可概見。櫬歸之日,其尊君履菴公以予知子 相最親,遂馳使函書告予曰:「臣兒不幸,又不幸無嗣, 獨幸有《斯集》在也。愿公一言,以俾斯集不朽。」顧予不 文,又安能以其不文之言重子相哉!獨念子相之秉 心持行,予既從閩中獨知之,而世人之不知子相者, 將取證于予言,不獨以其文章為足以傳世也。若惟 以文章知子相,則世之友子相者咸能道之,斯又奚 待于予言。

王世貞弇州山人稿 卷

按李維楨序文章關乎世運信哉唐虞而降夏忠商質至周而文成周後為秦無幾而漢興故其文去周也不遠漢之東都已遜西京而更為三國六朝為唐

「為五代,為宋、為元」,《風》斯下矣。故其文去漢也彌遠,則 世運盛衰漸積之使然也。高皇帝蕩清宇宙,煥若一 新,二百餘年,《周官》法度,蔑以加矣。若其不遠於漢,並 不遠於周也。吾於王元美先生徵之,先生之為《騷》,若 賦也,不若周之有屈原、宋玉;漢之有司馬相如、揚雄 乎?其為風、雅、樂府、五言古詩也,不若漢之有韋、孟元 成、蘇李、枚乘、唐山夫人之屬乎?其為左逸短長,為劄 記內外篇,不若周之有荀卿、左丘明;漢之有淮南、鴻 烈、子雲《法言》乎?其為策論封事也,不若漢之有董仲 舒、賈誼、晁錯、劉向乎?其為敘傳表志也,不若漢之有 司馬遷乎?其為七言古,為五六七言近體絕句,為詩 餘,為藝苑卮言,為《宛委遺編》,為《弇州別集》,囊括千古, 析窮二氏,練解朝章,博綜名物,令人耳目不暇應接, 則奄有唐、宋以來作者之美,而周、漢諸君子或缺焉。 此非周、漢諸君子才不逮先生,當其時,二氏之學未 出,百家之體未備耳。先生能以周、漢諸君子之才,精 其學而窮其變,文章家所應有者,無一不有,搴華咀 腴,臻極妙境,上下三「千年,縱橫一萬里,寧有二乎?」嗚 乎成矣。欲觀有明世運之隆,不必啟金匱石室之藏, 問海晏河清之瑞。誦先生集而知繼三代有明,明有 先生,非偶然也。先生家世為九卿八座鉅富,而斥之 供客,及置圖史山園殆盡,衣表裏恆差池不一。以彼 其才,陵厲一世,人人固甘之,而陽和熙熙,貯在顏間。 嘉善矜不能,獎掖提挈,不惜手足齒頰之勞。登第四 十餘年,位至尚書。然數起數躓,所歷三朝諸政府,有 相知者,有猜疑者,有陽浮慕者,有最親昵者,卒無所 染。壯年遭家禍毒酷,既艾而師真人。聞大道子弟多 賢且才,其遘合皆甚奇,天地間人物事理,悉以先生 口筆為袞鉞。故忌才吠聲之口,時妄加詆諆,而不能 涅緇其純素。先生於唐好白樂天,于宋好蘇子瞻,儒 雅醞藉,風流標致,二公蓋有合者,而《文品》則大逕庭 矣。余故以先生為周漢間人也。余故以先生而知明 世運之隆,合周漢為一也。

唐寅子畏集 卷

按袁宏道序吳人有唐子畏者才子也以文名亦不專以文名余為吳令雖不同時是亦當寫治生帖子者余昔未治其人而今治其文大都子畏詩文不足

「以盡子畏,而可以見子畏。故余之評騭,亦不為子畏 掩其短,政以子畏不專以詩文重也。子畏有知,其不 以我為俗吏乎?」《公安袁宏道中郎父書》

按王世貞序唐六如先生寅字子畏一字伯虎吳縣之吳趨里人以諸生舉鄉試第一當赴會試而有所同載者以賄主司得題事株累罷為吏謝弗就先生

才高少嗜聲色,既坐廢,見以為不復收,益放浪名教 外。嘗一赴寧王宸濠聘,度有反形,乃陽為清狂不慧 以免。卒年五十四。先生之始為詩,奇麗自喜,晚節稍 放,格諧俚俗,冀托於風人之指,其合者猶能令人解 頤。畫品高甚,在五代、北宋間。今像頗質而野,顧猶襲 太學衣裾,若重戴者,可悲也。王世貞元美父謹序。

袁宏道中郎十集十卷

按姚士麟序袁石公吏部既以筆味大鮮中人舌本所稱錦帆解脫瓶花瀟碧諸集似於古今四部鼎臠之餘別得內家烹點為一世韻人之所爭嗜然得其

嗜者,每慮其所嗜之窮,人,莫不謂尚有「俎上蒸豚、盤 中荔枝在也。」於是周九真太學以書癖募書,遺編響 應,從洪慶之北歸,詩橐得《破研齋集》,從郁伯承架上 得《廣陵桃源》《瓶史》諸刻,又蒐得敝篋、《華嵩》《廣莊觴政》 及《兩狂言》,合為十種。遂乞慶之手校,倒囊授梓,以慰 嗜者未見之思。夫曰:「未見必有見所未見者。如能見」 石公之所以鐫剔心髓,所以咳吐游戲,所以思人所 不及,言人所不至,則於未見時已具見《理。脫》曰,徒見 峭爽明快之為石公,必將以當世結撰,陳陳相因,一 切吐棄。是以嗜石公者,望人人石公而後可也。不知 石公但可有一使人人石公,則天下食指不必為石 公動矣。又當知陳必自新,因有所授,纖穠醇澹,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