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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惟應於披陳揀新之間,手抽一卷,為常餐飽飫 之哀。家梨𡵚山茶,中泠水以消送几案,庶幾其不負 石公,不負慶之《九真》矣乎!

袁宏道錦帆集 卷

按江盈科序錦帆涇者吳王當日所載樓船簫鼓與其美人西施行樂歌舞之地也下閱今千百年霸業煙銷美人黃土而錦帆之水宛然如舊姑蘇吳治實

踞其上,此水抱邑治如環。乙未之歲,余友中郎袁君 來宰吳,殫力圖民,朝夕拮据,憔悴之眾,賴以頓蘇。踰 明年,君以過勞成疾,上書乞歸。凡七請,乃得解政去。 君性超悟,深于名理,才敏妙,嫺于詩詞。賦第一行,作 吏都成廢閣。間或觸景起興,感事攄詞,有所題詠撰 著,越二年亦遂成帙。其行也,友人方于公稍稍裒次 付諸梓,問題于君,君自標曰《錦帆集》。蓋不佞嘗詣吳 署謁君,君指此水驕余曰:「是錦帆涇也。吳王霸業之 餘,我乃得撫而有之,不亦快哉!」而其實君鞅掌簿書, 餐沐幾廢,勞與余等。余因歎曰:「同一錦帆涇耳。」當吳 王之時,滿船簫鼓,及吳令之身,兩部鞭箠,吳王用之; 紅姝綠娥,左歌右絃,吳令御之;疲民「瘵黎,朝拊暮煦, 昔何以樂,今何以苦?丈夫七尺相肖,胡所遭苦樂頓 異乃爾。雖然,人生有涯,苦樂有窮,惟山水為無盡。操 有窮之具,遊無盡之間,而能與之不朽者,其惟文章 乎。」君詩詞暨雜著,載在茲編者,大端機自己出,思從 底抽,摭景眼前,運精象外,取而讀之,言言字字,無不 欲飛,真令人手舞足蹈而不覺者。嗟嗟!後霸業而無 盡者,此水乎?與此水而俱無盡者茲集乎?夫君齒最 少,異日名山之業未可涯涘,乃錦帆獨托茲集以傳。 倘亦吳王有知,乞靈中郎之筆,不靳西施為捧硯,而 令掞藻見奇有如是耶?余所蒞治,《百花洲》在其前,而 予日沾沾刑名間,不能有所題詠撰著,俾此地托以 傳也,則《百花洲》之遭,不逮茲涇遠甚。假使西施有靈, 問江郎夢中之筆安在,不佞無詞置對矣。桃源江盈 科進之撰。

汪道昆太函集一百二十卷

按道昆自序人亦有言三代無文人六經無文法非無人也言則人人文也非無法也文則言言法也蓋當夏后殷周之盛斯道大行迄于孔孟老莊率以明

聖而任述作,斯道大明。美哉洋洋乎,文在茲矣。秦漢 而下,則其人亡;晉、宋而下,則其法亡。天有意乎斯文, 世不相襲,藉令作法自己,則亦不廢。其人窮則變,變 則通,亡於法而法也。宋儒以道自任,志三代而身六 經,猥云質有其文,貴其質而已矣。夫蕢桴土鼓,不比 於《韶》,如必任質而後宜。夔其窮矣,即其人可知也,於 法云何?大明揭日月以開天,廓然再造,人文滋盛,無 若弘、正、嘉、隆、東越勃然而興,秉良知以繼絕學,直將 旁皇三代,糟粕六經,則其師心,非法即法。顧先王法 言具在,殆有徑庭。北地以清廟遺音一洗里耳。濟南 《白雪》,江左鈞天,其一先登,其一高跱,其一張廣,《樂集 大成》,三者皆人傑也。北地往矣,余幸從兩君子游,彼 其隸視百家,雄視千古,取法於左、國、蒙、莊、屈、宋、蘇、李、 司馬、曹、劉、李、杜,取材於先秦、兩漢、建安、開元、于鱗、謹 嚴、元美、閎博,高門相望,無沗大方之家,上追三代《六 經》,令前賢皆避三舍。余少而好古,長受民事,蒞戎行, 用志既分,卒鮮專一之效。壯而遊方之內,乃始有聞; 強而為方外遊,乃始有覺。要之聞則任耳,覺則攖心, 什五而離,什五而合。幸而家食,將成一家之言,命曰 《太函》,釐為三卷。上之則道術之辨,性命之原,中則經 國之程,下則經世之業。比年善病,竟謝未遑。昔仲氏 發副墨之藏,徒暴吾短,文將焉用?寧詎不慚?往弇州 四部槁成,則余序矣。元美相視莫逆,亟索余槁序之。 自惟平生之言,逝將取衷古始,日暮塗遠,雖夸父其 如之何?乃今取法取材,猶之拾瀋,天喪元美,誰其定 吾文哉?於時二仲若諸生,則以其私裒益成籍,且謂 「《弇山有盟言》矣,不可自我而失諸侯。今之代興,其惟 雲土。」遂質成於舊史氏參之季孟之間,余將以未具 辭老,奄奄至矣。行百里者半五十余,則非「夫夫,夫不 待河清頷之而已。」新安汪道昆伯玉父序。

汪道會小山樓稿二十卷

按李維楨序汪司馬先生以文章命代與弇州先生相伯仲而其兩仲弟仲淹仲嘉稱難兄難弟云仲淹甫踰四十卒惜乎未見其止仲嘉春秋七十練習日

深,庀蓄日廣,造詣日邃。所為《小山樓稿》若干卷,季子 函朗搜葺成帙。以貧不能盡授梓,而謂「余辱父知久 委之序。」小山之說,倣自淮南招致賓客八公,大山、小 山之徒所為詞賦。其著書《鴻烈》中有《說山篇》:「竅窕穿 鑿,百事之壅遏;通行貫扃,萬物之窒塞。」大指見《要略》 中。高誘謂其「義著,其文富」;劉知幾謂其「博古通今」,高 似孫謂其「文章無所不有」,信然哉!今能言之士,莫不 有集,所長獨在《詩》,《詩》在近體,而古《選》缺如。至於文,鮮 有兼能者,彼其聞見未閎,師承未正,而才識無以運 之,即韓陵一片石,堪語難以幾矣。仲嘉於書無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