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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雖昔賢之精專,要亦並詣,難乎哉!故嘗論「吾黨著 書立說,能力于其專,則聚其全力于一途,討之益精, 裒輯之益富,如諸賢各有所表著,則不朽固不在多 也。苟不能力于其專,則並取而賾陳之,雜有論述,雖 不能如專家者之精且富,而亦各見大意,能言其短 長,是亦一道也。」南豐李大經先生可謂其集不失為 子,而于立言諸家,尤兼有其志者矣。先生所撰書甚 富,有《三才要典》《大學稽中傳》《詩教攷》《禮經類編》《聖功 纂要》《形釋、新言》《範數觀通》《太極拾遺》《邊情議》《律書續 議》等書,列之諸子,無其奧而差有其辯,視唐、宋諸立 言家無其備而悉補其遺,卓然為近代之一儒,何憾 哉!建武故多著書家,羅景「鳴先生之文,思苦而鋒密, 惜其刻抉半用于文章,于實學未有所發明。」何椒丘、 羅明德、鄧潛谷三先生有實學矣,然亦互有短長,敘 論密實,椒丘之長也。讀其經論及宋、元史斷,鋪述多 而議論少,故短于才。言理穎達,明德之長也。未免襲 流于餘姚,學之者未得正詣,流弊益多,故短于學。博 綜該富,潛谷之長也。其論贊文多學李獻吉,鍜煉有 餘,馳騁不足,猶未能折服眾家,故短于識。李先生有 椒丘之經術,而辨論加暢。當明德理學盛行時,而能 痛闢其舛,經濟與考據,為潛谷之啟路。而文尤濬發, 足以達己見。雖其密實,其穎達,其該富或稍不如,然 三者之弊,則亦去之矣。平情以衡,未見多讓。顧今海 內承學之家,第知有三先生,而李先生獨不盛著,豈 非無人以傳之哉?予試建始,見諸書,恨讀之晚,檄縣 祀之於鄉,盡搜其所著,以詢于諸生。楊生思本遂記 其事。今董其梓者,吳生兆、饒生陞、趙生師賓、姚生來 震,皆能以表章前輩為志,多可賢者,故益樂序之。例 《先生集》于子推,先生業于兼家、衡先生于同郡作者 三者列,而其傳信,非敢曰能傳先生者,即予也。先生 名經綸,號寅清子,大經其字也。世宗朝為諸生,就鄉 試,見貢院前有桁楊諸物,意不樂,曰:「賢者固宜有此 哉!」遂隱而著書。提學侯峒曾撰。

喬宇莊簡集 卷

按王世貞序當憲孝朝海內乂安人主意不欲競於武縉紳先生爭致其力于學以報塞右文至意而獨長沙李太師石淙楊太保為之冠太原喬莊簡公故

嘗受經二先生門,稱「高弟子。」退而與北地李獻吉、越 人王伯安相琢磨,為古文辭甚著。自喬公為尚書吏 部郎佐,其長,持平銓衡,有大臣風業,不以文士少年 目之矣。顧喬公之自喜為詩文愈益甚。其歷卿寺,踐 常伯,出入兩都八座使事,職業之暇,多遊名山大川, 以廣其意。所至輒遊,遊輒搜奇剔幽,有記詠題名之 屬,又旁究書藝八法,喜延說後進,不為貴倨。海內操 觚之士,延頸而望下風,借標相重者比比,然稍復疑 喬公「文士,少實用」云。而會寧事起,公以大司馬贊留 守之重,從容調兵食,約束吏士,大小受署,奪逆王膽 于數百千里外。事甫定,天子以其倖來,公先幾伐謀, 抗死請鑰,大奸惕息于肘腋之內而不敢動。蓋前是, 石淙公數立功西北,稱名將相。伯安公縛寧濠,策勳 第一,封侯伯,而公復建社稷之業于留都,而後文士 之用可知也。嘉靖初,天子進公位少保,為大冢宰,虛 己以聽公,推轂耆舊,一時彬彬。朝宁間,前後建白軒, 舉國是,而其所持禮不能勝。新貴人稍不合,即奉身 退,高臥于介山汾水之間。天下偉其去而望其復起, 即嚮所稱長沙、石淙、伯安諸公,視公于出處之際蔑 如也。公之為大司馬,不佞大王父實佐之,而孫清簡 公任太宰相,過從驩甚。公有鄉人林宗之鑒,先君子 甫髫而侍公,進之膝曰:「兒異日庶幾余哉!」則謂大王 父曰:「翁似不及也。」先君子居恆與不佞及公,未嘗不 津津言之也。其貌頎然而偉長,毅然而方,溫然而親 人若傷。《詩》云:「天降時雨,山川出雲。」公庶幾類之哉!蓋 喬公歿三十五年,而今皇帝錄舊德,加贈公少傅,易 名予葬。又三年,而不佞承乏晉臬,首訪公家室,則公 之血嗣絕久矣。糾其遺文,得十之一二,歸而謀梓行 之。會清簡之孫世良者,時丞崇明,聞而捐俸共剞劂 之役,集成,凡得「詩賦」四卷,「奏議」及「雜文」六卷。嗚呼!即 憲、孝間,士大夫習公文者,將謂公寡折衝之略,推遜 介冑。迨後習公留都事者,毋乃謂公木強持重,少文 無術,如絳侯、博陸輩耶?茲集行,庶幾有以窺公全矣。

夏良勝東洲初稿 卷

按鄒守益序嘉靖甲申予與涇野呂仲木以議禮下獄獄中有所倡和東洲夏于中過而讀之因出正德己卯獄中諸作以相示予讀之數日始畢卷因題其

後歸之,曰:「壯哉!吾于中,許國之勇也。」許國勇,故憂世。 切視天下之事,若人家米鹽薪水,罔不預定,而於聖 躬之闕,若父母疾病,皇皇求湯藥治之,雖受撻被逐, 瀕死而無悔。蓋天性忠鯁,慨然思有為於時,而規模 素定如此。《曾子》曰:「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夫 舉天地之與我者,子全而歸之,不以富貴貧賤威武 有所搖撼,至死而不變,非天下之大勇,其孰能之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