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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盡見。兵興以來,故家大族多奔走遷移,於是公之集藏於家者,散亡無餘。其少子維申稍討求追輯,猶得二百八十六篇,以類編次,為《略集》二十卷,而屬某為序。」 噫!公之所謂文者遠矣,重德偉度,足以鎮服四夷;精識遠慮,足以錯綜萬務;博聞強識,足以貫通九流;讜論嘉言,足以弼成百度。世之區區事,其語言以一藝自名者,未足以論公也。公未嘗有意於為文,而因事輒見,操筆立成,簡質重厚,經緯錯出。譬之賁鼓鏞鍾,音節疏緩,雜然並奏於堂上,不害其與嘒嘒簫《韶》,舞百獸而諧八音也。昔韓愈論于頔之文曰:「變化若雷霆,浩汗若江河。正聲諧《韶》《濩》,勁氣沮金石。」 頔何足以當之?其公之謂歟!

《武溪集》二十卷。

陳氏曰:「集賢院學士襄公曲江余靖安道撰。」

《徂徠集》二十卷。

晁氏曰:石介字守道,兗州奉符人。天聖八年登進士第,遷直集賢院。篤學有大志,嘗謂:「時無不可為,不在其位則行其言,雖獲禍至死不悔。」 其為文章陳古今治亂成敗,以指切當時,無所忌諱。作《慶曆聖德詩》,分別邪正,專斥夏竦。其後守道死,竦因誣以北走契丹,請剖棺驗視云。

陳氏曰:集中《南京夏尚書啟》及《夫子廟上梁文》,皆為夏竦作。《介》所謂「大姦之去,如距斯脫」 者,豈當時竦之姦邪猶未著耶?陸子遹刻於新定,述其父放翁之言曰:「老蘇之文不能及。」 然世自有公論。歐公所以重介者,非緣其文也。

竹溪林氏曰:「石徂徠之文,多方少圓,卻略有典則。」

《滄浪集》十五卷。

晁氏曰:蘇舜欽字子美,易簡之孫,杜祁公衍之婿也。景祐中進士。累遷集賢校理,監進奏院。坐用故紙錢會客,除名。慷慨有大志,好古,工文章。及廢,居蘇州,買水石作「滄浪亭」 ,益讀書,發其憤懣於歌詩。其體豪放,往往驚人。又喜草書,酣醉落筆,爭為人所傳翫。

陳氏曰:子美既廢逐,嘗答韓持國書,具見其意趣,本傳載之。歐公《序》言「同時得罪者,未幾復顯用,而子美獨先沒」 ,可恨也。

歐陽氏《序》曰:「斯文,金玉也。棄擲埋沒,糞土不能銷蝕。其見遺於一時,必有收而寶之於後世者。雖其埋沒而未出,其精氣光怪,已能常自發見,而物亦不能揜也。故方其擯斥摧挫,流離窮厄之時,文章已自行於天下,雖其怨家讎人,及嘗能出力而擠之死者,至其文章,則不能少毀而揜蔽之也。凡人之情,忽近而貴遠。子美屈於今世猶若此,其伸於後世宜何如也?公其可無恨!」 予嘗考前世文章政理之盛衰,而怪唐太宗致治,幾乎三王之盛,而文章不能革五代之餘習。後百有餘年,韓、李之徒出,然後元和之文始復於古。唐衰兵亂,又百餘年而聖宋興,天下一定,晏然無事,又幾百年而古文始盛於今。自古治時少而亂時多,幸時治矣,文章或不能純粹,或遲久而不相及,何其難之若是歟!豈非難得其人歟?苟一有其人,又幸而及出於治,世世其可不為之貴重而愛惜之歟?嗟吾子美,以一酒食之過,至廢為民而流落以死。此其可以歎息流涕,而為當世仁人君子之職位,宜與國家樂育賢才者惜也。子美之齒少於予,而予學古文反在其後。天聖之間,予舉進士於有司,見時學者務以言語聲偶擿裂,號為時文,以相誇尚,而子美獨與其兄才翁及穆參軍伯長作為古歌詩雜文,時人頗共非笑之,而子美不顧也。其後天子患時文之弊,下詔書諷勉學者以近古,由是其風漸息,而學者稍趍古焉。獨子羙為於舉世不為之時,其始終自守,不牽世俗趨舍,可謂特立之士也。子美官至大理評事、集賢校理而廢,後為湖州長史以卒,享年四十有一。其狀貌奇偉,望之昂然,而即之溫然,久而愈可愛慕。其才雖高,而人亦不甚嫉忌,其擊而去之者,意不在子美也。

後村劉氏曰:蘇子美歌行,雄放於聖俞,軒昂不羈,如其為人,及蟠屈為吳體,則極平夷妥帖。絕句云:「別院深深夏簞清,石榴開遍透簾明。樹陰滿地日卓午,夢覺流鶯時一聲。」 又云:「春陰垂野草青青,時有幽花一樹明。晚泊孤舟古祠下,滿川風雨看潮生。」 極似韋蘇州《垂虹亭觀中秋月》云:「佛氏解為銀色界,仙家多住」 《玉華宮》,極工,而世惟詠其上一聯「金鉼彩虹」 之句,何也?「山蟬帶響穿疏戶,野蔓蟠青入破窗。」 亦佳句。

梅聖俞《宛陵集》六十卷,《外集》十卷

晁氏曰:梅堯臣字聖俞,宛陵人。少以蔭補吏,累舉進士,輒抑於有司。幼習為詩,出語已驚人。既長,學《六經》仁義之說。其為文章古簡純粹,然最樂為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