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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然其文之可貴,人莫得而揜也。古今作者,或能文,不必工於詩;或長於詩,不必有文。平甫獨兼得之,其於詩尤自喜,其憂喜哀樂、感激怨懟之情,於《詩》見之,故詩尤多也。

《廣陵集》二十卷。

陳氏曰:揚州布衣王令逢原撰。令少年有盛名,王介甫尤重之,年二十八而卒。其妻吳氏,安石夫人之女弟也,守志不嫁,一女遺孕,嫁吳師禮。其子曰:「說,所謂吳傅朋也。」 今之墓,安石銘之。後有劉發者為之傳吳氏之墓,其姪王雲銘之,奉使死磁州者也。

石林葉氏曰:王逢原作騷文極工,蓋非徒有意言語。嘗渡揚州江,中流慨然有感,乃作《江上詞》,既以為未極其意,又作《山中詞》,寄示王荊公。荊公讀中篇,不覺失聲嘆曰:「秦、漢後乃有斯人耶!」 自以為不及,於是與之交益密。逢原早死,文字多散落,二詞世少有見者。

後村劉氏曰:「昔讀《廣陵集》,草草用朱筆點出妙處,晚年遂再選一番。本朝諸人,惟逢原別是一種風調,如靈芝慶雲,出為祥瑞。半山崛彊,於歐、蘇無所推讓,非苟嘆服後生者。」

《王深父文集》二十卷。

王回深父,福州候官人。舉進士中第,為亳州衛真縣主簿,卒治平二年,年四十三。

《南豐曾氏文集序》曰:「當先王之跡熄,六藝殘缺,道術衰微,天下學者無所折衷,深甫於是奮然獨起,因先王之遺文,以求其意,得之於心,行之於己,其動止語默,必考於法度,而窮達得喪,不易其志也。」 文集二十卷,其辭反復辯達,有所開闡,其卒蓋將歸於簡也。其破去百家傳注,推散缺不全之經,以明聖人之道於千載之後,所以振斯文於將墜,回學者於既溺,可謂《道德要言》,非世之別集而已也。後之潛心於聖人者,將必由是而有得,則其於心教,豈小補而已哉!嗚呼!深父其志方強,其德方進,而不幸死矣。故其澤不加於天下,而其言止於此。然觀其所可攷者,豈非《孟子》所謂「名世」 者歟?其文有片言半簡,非大義所存。皆附而不去者。所以明深父之於其《細行》。皆可傳於世也。

西麓周氏曰:「王深父學於歐陽公,與王介甫、曾子固、劉原甫游。其文出歐陽體而尤純淡,序事曲折不窮,特壯偉不及也。至於摘經傳語以為賦,詞短而意深,有味其言哉!文章自漢、魏以來,體益下,至唐中世,韓柳作興之,習俗相沿,未遽盡革,加以五代亂離,死生於矛戟中而文章喪矣。國初漸欲修復古文,天聖、明道以後,歐陽公與穆伯長、尹師魯、石守道數君子以大手筆倡之,流傳於後,遂以歐陽公為宗。文章高下,固自有時哉。」 以吾觀之,數君子之功,誠不可泯沒,然其離合盛衰,關於世道,似亦非偶然者。《古詩》逮齊、梁,浮靡不振,唐自陳子昂氏以前,猶未數也。開元、天寶之盛,李、杜之光燄始長矣。同時王摩詰、孟浩然、韋蘇州,片言隻字,皆不入俗,惜無李、杜詩,不得不變也。王深父、曾子固不遇歐陽公,亦豈作「落霞孤鶩」 等語哉?

水心葉氏曰:「聞之呂氏,讀王深父《文序》,使人長一格。《事君》《責難》《受人》《抱關》諸賦,可以熟玩。自王安石、王回始有幽遠遺俗之思,異於他人;而回不志於利,能充其言,非安石所能及。少假不死,及安石之用,未知與曾鞏、常秩何如?士之出處,固難言也。」

《王子直文集》 卷。

王向子直,深父之弟。《南豐文集序》曰:「子直自少已著文數萬言,與其兄弟俱名聞天下,可謂魁奇拔出之才,而其文能馳騁上下,偉麗可喜者也。讀其書,知其與漢以來名能文者,俱列作者之林,未知其孰先孰後,考其意,不當於理者亦少矣。然子直晚自以為不足,而悔其少作,更欲窮探力取,極聖人之指要,大行」 則欲發而見之事業,窮居則欲推而托之文章,將與《詩》《書》之作者並,而文未知其孰先孰後也。然不幸早世,故雖有難得之材,獨立之志,而不得及其成就,此吾徒與子直之兄深甫所以深恨也。

西麓周氏曰:「子直之於深甫,猶潁濱之於東坡也,芝蘭之叢,無不香者。然子直時有英氣,而能力自蟠屈以就法度,可謂有意於文章也。」

《王容季文集》 卷。

王冏容,季子直之弟。《南豐文集序》曰:「敘事莫如書。其在《堯典》述命,羲和宅土,測日晷,星候氣,揆民緩急,兼蠻夷鳥獸,其材成輔相,備三才萬物之理,以治百官,授萬民,興眾功,可謂博矣。然其言不過數十。其於《舜典》則曰:『在璿璣玉衡,以齊七政』。」 蓋堯之時觀天以曆象,至舜又察之以璣衡,聖人之法,至後世益備矣。曰七者,則日月五星;曰「政」 者則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