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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治,無不任焉。其體至大,蓋一言而盡,可謂微矣。其言微,故學者所不得不盡心。能盡心,然後能自得之。此所以為經,而歷千餘年,蓋能得之者少也。《易》《詩》《禮》《春秋》《論語》皆然。其曰:「測之而益深,窮之而益遠」 ,信也。世既衰,能言者益少。承孔子者,孟子而已;承孟子者,揚子而已。揚子之稱孟子曰:「知言之要,知德之奧。」 若揚子亦足以幾乎此矣。其次能敘事,使可行於遠者,若子夏、左丘明、司馬遷、韓愈,亦可謂拔出之材,其言庶乎有益者也。吾友王氏兄弟,曰回深父,曰向子直,曰冏容季,皆善屬文,長於敘事,深父尤深,而子直、容季蓋能稱其兄者也。皆可謂披出之材。令其克壽,得就其志,則將紹《六藝》之遺言,其可禦哉。

又為《墓銘》曰:「容季孝弟純篤,尤克意學問,自少已能為文章,尤長於敘事。其所為文,出輒驚人。為人自重,不馳騁衒鬻,亦不孑孑為名。日與其兄講唐、虞孔子之道,以求其內。言行出處,常擇義而動。其磨礱灌養而不止者,吾未能量其所至也。不幸其志未就,其材未試,而短命死矣。」 初,容季之伯兄回深甫,以道義文章退而家居,學者所宗,而仲兄向子直亦以文學器識名聞當世,容季又所立如此。學士大夫以謂此三人者皆世不常有,藉令有之,或出於燕,或出於越,又不可得之一鄉一國也。未有同時並出於一家如此之盛,若將使之有為也,而不幸輒死,皆不得至於壽考以盡其材,是有命矣。

按:候官、三王之文,蓋宗師歐公者也。其大家正氣,當與曾、蘇相上下,故南豐推服其文,而深悲其早世。然晁、陳二家書錄並不收入。《四朝國史藝文志》僅有《王深父集》纔十卷,則止有曾序所言之半,而子直、容季之文無傳焉,亦不能知其卷帙之多少,可惜也。

《華陽集》一百卷。

晁氏曰:皇朝王珪禹玉,其先成都人,故號「華陽」 ,後居開封。少好學,日誦數千言。及長,博通群書。慶曆二年,廷試第二。嘉祐初,入翰林。至熙寧三年,始參大政,凡為學士者十五年。後拜相。薨,年六十七。諡「文恭。」

陳氏曰:珪典內外制十八年,集中多大典冊詔令,其詩號《至寶丹》,以其好為富貴語也。在相位無所建明,人目為「三旨。」 元豐末命珪,本無異論,亦緣其備首相,不能早發大議,依違遷延,以召讒賊云。

《司馬文正公傳家集》 卷。

晁氏曰:皇朝司馬光君實,陝州夏縣人。初以父蔭入官,年二十,舉進士甲科。故相龐籍薦,除館閣校理。神宗即位,擢翰林學士、御史中丞。後除樞密副使,力辭而去。元祐初,拜門下侍郎,繼遷尚書左僕射。卒年六十八,諡文正。好學如飢之嗜食,於學無所不通,音樂、律曆、天文、書數,皆極其妙。晚節猶好禮。其文如金玉、穀帛藥石也,必有適於用,無益之文,未嘗一語及之。集乃公自編次,公薨,子康又沒,晁以道得而藏之,中更禁錮,迨至渡江,幸不失墜。後以授謝克家、劉嶠刻板上之。今光州有集本。

《范蜀公集》一百二十卷。

汪玉山序。按蜀公墓誌云:「《文集》一百卷,《諫垣集》十卷,《內制集》二十卷,《外制集》十卷,正書三卷,《樂書》三卷。」 公成都人也。應辰守成都凡三年,求公文集,雖搜訪殆遍,求者不一,而竟無全書。蓋公之沒,距今八十年矣。竊意歲月愈久,則雖此不全之書,亦或未易得也。於是以意類次為六十二卷,曰《樂議》,曰《使北錄》,不見其墓誌,亦恐其初文集中未必載也。而《樂議》或特出於世俗所裒輯,今皆存之。又有諫疏、內制、外制、正書,樂書附之,通為一百十二卷。正書所得止一卷,今分為二。司馬溫公論正書其間有云:「舜無焚廩浚井之事。」 而今之正書無此語,豈亦非全書耶?

張少愚:「《白雲集》三十卷。」

晁氏曰:張俞字少愚。幼通悟,於書無不該貫。朝廷嘗以校書郎召,表乞授其父,隱於岷山之白雲溪。凡六被徵召,皆不起。為文有《西漢風》,常賦《洛陽懷古》。蘇子美見而歎曰:「優游感諷,意不可盡,吾不能也。」

文與可:「《丹淵集》四十卷」

晁氏曰:文同字與可,蜀人。進士高第,以文學名,操韻高潔,畫筆尤妙。仕至太常博士、集賢校理。元豐初,出守吳興,至宛丘驛,忽留不行,沐浴衣冠,正坐而逝。

東坡謂與可有四絕詩:一《楚詞》,二《草書》,三畫,四世少知者,惟予一見,識其妙處。又有詩云:「斯人定何人,遊戲得自在。詩鳴草聖餘,兼入竹三昧。」 他日觀其飛白,復恨知與可之不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