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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中風病。六年正月,引疾求去。有旨予郡,後十三日乃以書進。二月,上諭輔臣曰:「祖謙編類《文海》,採摭精詳,可除直祕閣。」 又宣諭賜銀帛三百匹兩。時方嚴,非有功不除職之,令舍人陳叔進駮之。輔臣奏事,上曰:「謂祖謙平日好名則有之,今此編次《文海》,採取精詳,且如奏議之類,有益治道,故以寵之,可即命詞。」 叔進不得已,草制曰:「館閣之職,文史為先。爾編類《文海》,用意甚深,採取精詳,有益治道。寓直中祕,酬寵良多。爾當知恩之有自,省行之不誣。」 用

「竭報焉。」 人斯無議。時益公為禮部尚書兼學士,得旨撰《文海序》,奏乞名《皇朝文鑑》,從之。時序既成,將刻板,會有近臣密啟云:「所載臣僚奏議,有詆及祖宗政事者,不可示後世。」 乃命直院崔大雅更定增損去留,凡數十篇,然訖不果刻也。張南軒時在江陵,移書晦庵曰:「伯恭好弊精神,干閑文字中徒自損何益?如編《文海》,何補于治道?何補於後學?徒使精神困於繙閱,亦可怜耳。承當編此等文字,亦非所以承君德也。」 今《孝宗實錄》書此事頗詳,未知何人當筆。其詞云:初,祖謙得旨校正,蓋上意令校讎差誤而已。祖謙乃奏以為去取未當,欲乞一就增損,三省取旨,許之。甫數日,上仍命磻老與臨安教官二員同校正,則上意猶如初也。時祖謙已誦言皆當大去取,其實欲自為一書,非復如上命,議者不以為可。磻老及教官畏之,不敢與共事,故辭不敢預,而祖謙方自謂得計。及書成,前輩名人之文蒐獮殆盡,有通經而不能文辭者,亦以表奏廁其間,以自矜黨同伐異之功,薦紳公論皆疾之。及推恩除直祕閣,中書舍人陳騤繳還。比再下,騤雖奉命,然頗詆薄之,祖謙不敢辯也。其書上不復降出,云:「史臣所謂通經而不能文詞,蓋指伊川也。」 時𠈁胄方以道學為禁,故詆伯恭如此,而牽聯及于伊川云。然余謂伯恭既為詞臣醜詆,自當力辭職名,受之非矣。黃直卿亦以余言為然。

《朱子語錄》:「伯恭《文鑑》,有止編其文理佳者,有其文且如此而眾人以為佳者;有其文雖不甚佳,而其人賢名微,恐其泯沒,亦編其一二篇者;有文雖不佳而理可取者,凡五例,已忘其一。」 熹與伯恭書云:「《文鑑》條例甚當,今想已有次第,但一種文勝而義理乖僻者,恐不可取;其只為虛文而不說義理者,卻不妨耳。佛老」 文字,恐須如歐陽公《登真觀記》、曾子固《仙都觀菜園寺記》之屬,乃可入其他贊邪害。

正者,文詞雖工,恐不可取也。熹讀《文鑑》曰:「伯恭去取之文,如某平時不熟者,也不敢斷他有數般,皆某熟看底,今揀得無巴鼻好詩,如底都不在上面,卻載那衰颯底把作好句法,又無把作好意思,又無把作好勸戒,亦無康節詩,如『天向一中分造化,人從心上起經綸』,郤不編入。」

又曰:《文鑑》後來為人所譖,復令崔敦詩刪定,奏議多刪改之。如蜀人呂綯有一文論制,師服此意甚佳。呂止收此一篇。崔云:「綯多少好文,何獨收此?」 遂去之,更未入他文。

又曰:「如編得沈存中《律曆》一篇,說渾天儀亦好。」 水心葉氏曰:「自古類書,未有善於此者。按上世以道為治,而文出於其中。戰國至秦,道統放滅,自無可論。後世可論,惟漢唐。然既不知以道為治,當時見於文者,往往訛雜乖戾,各恣私情,極其所到,便為雄長,類次者復不能歸一,以為文正當耳。華忘實巧,傷正蕩流,不反,於義理愈害,而治道愈遠矣。此書刊落浩穰,百存一二,苟其義無所攷,雖甚文不錄;或於事有所該,雖稍質不廢。鉅家鴻筆,以浮淺受黜;稀名短句,以幽遠見收。合而論之,大抵欲約一代治體,歸之於道,而不以區區虛文為主。」 余以舊所聞於《呂氏》,又推言之,學者可以覽焉。然則謂莊周、相如為文「章宗者,司馬遷、韓愈之過也。」 周必大承詔為《序》,稱:「建隆、淳熙之間,其文偉;咸平、景德之際,其文博;天聖、明道之辭古,熙寧、元祐之辭達。」 按呂氏所次二千餘篇,天聖、明道以前在者不能十一,其工拙可驗矣。文字之興,萌芽於柳開、穆修,而歐陽修最有力,曾鞏、王安石、蘇洵父子繼之,始大振。故蘇氏謂「天聖、景祐,斯文終有媿於古。」 此論世所共知,不可改,安得均年析號,各擅其美乎?及王氏用事,以周、孔自比,掩絕前作。程氏兄弟發明道學,從者十八九,文字遂復淪壞,則所謂「熙寧、元祐,其辭達」 ,亦豈的論哉?且人主之職,以道出治形而為文,堯、舜、禹、湯是也。若所好者文,由文合道,則必深明統紀,洞見本末,使淺知狹好無所行於其間,然後能有助於治,乃侍從之臣相與論思之力也。而此序無一字不諂,尚何望其開廣德意哉!蓋此書以序而晦,不以序而顯,學者宜審觀也。又曰:「《文字總集》各為流別,始於摯虞,以簡代繁而已,未必有意。然聚之既多,則勢亦不能久傳。」 今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