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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序》

「文者所以明言也。」古者登高能賦,山川能祭,師旅能 誓,喪紀能誄,作器能銘,則可以為大夫。言其因物騁 辭,情靈無擁者也。唐歌虞詠,商頌、《周雅》,敘事緣情,紛 綸相襲。自斯已降,其道彌繁。世有澆淳,時移治亂,文 體遷變,邪正或殊。宋玉、屈原,激清風於南楚;嚴、鄒、枚、 馬,陳盛藻於西京;平子豔發於東都,王粲獨步於漳 滏。爰逮晉氏,見稱潘陸,並黻藻相輝,宮商間起,清辭 潤乎金石,精義薄乎雲天。永嘉已後,元風既扇,辭多 平淡,文寡風力。降及江東,不勝其弊。宋齊之世,下逮 梁初,靈運高致之奇,延年錯綜之美,謝元暉之藻麗, 沈休文之富溢,煇煥斌蔚,辭義可觀。梁簡文之在東 宮,亦好篇什,清辭巧製,止乎衽席之間;彫琢蔓藻,思 極閨闈之內。後生好事,遞相放習,朝野紛紛,號為《宮 體》,流宕不已,訖于喪亡。陳氏因之,未能全變。其中原 則兵亂積年,文章道盡。後魏文帝,頗效屬辭,未能變 俗,例皆淳古。齊宅漳濱,辭人間起,高言累句,紛紜絡 繹,清辭雅致,是所未聞。後周草創,干戈不戢,君臣勠 力,專事經營,風流文雅,我則未暇。其後南平漢沔,東 定河朔,訖於有隋,四海一統,采荊南之杞梓,收會稽 之箭竹,辭人才士,總萃京師。屬以高祖少文,煬帝多 忌,當路執權,逮相擯壓。於是握靈蛇之珠,韞荊山之 玉,轉死溝壑之內者,不可勝數。草澤怨刺,於是興焉。 古者陳詩觀風,斯亦所以關乎盛衰者也。班固有《詩 賦略》,凡五種,今引而伸之,合為三種,謂之「集部。」

宋馬端臨文獻通考

《集考》

吳氏曰:漢時未以「集」名書,故《漢·藝文志》載賦、頌、歌、詩 一百家,皆不曰「集。」晉孫勉按孫勉疑荀勖之誤分書為四部,其 四曰丁部。宋王儉撰《七志》,其三曰《文翰志》,皆無集名。 至梁阮孝緒為《七錄》,始有《文集錄》。《隋·經籍志》遂以荀 況等賦皆謂之集,而又有別集。史官謂別集之名,漢 東京所刱。按閔馬父《論商頌》之亂曰,韋昭注:「輯,成也。」 蓋東京別集之名,實本於劉歆之《輯略》,而《輯略》又本 於《商頌》之輯云。

《宋兩朝藝文志》曰:「別集者,人別為集。古人但以名氏 命篇,南朝張融始著《玉海》之號,後世爭效制為集名, 一家至有十數者,爵里年氏,各立意義,或相重複,而 文亦不勝其繁矣。」

晁氏曰:昔屈原作《離騷》,雖詭譎不概諸聖,而英辯藻 思,閎麗演迤,發於忠正,蔚然為百代詞章之祖。眾士 慕嚮,波屬雲委,自時厥後,綴文者接踵於道矣。然軌 轍不同,機杼亦異,各名一家之言,學者欲矜式焉,故 別而聚之,命之為「集。」蓋其原起於東京,而極於唐,至 七百餘家。當晉之時,摯虞已患其凌雜難觀,嘗自「詩 賦」以下彙分之,曰《文章流別》,後世祖述之而為總集, 蕭統所選是也。至唐亦且七十五家,嗚呼盛矣!雖然, 賤生於無所用,或其傳不能廣,值水火兵寇之厄,因 而散失者十八九,亦有長編巨軸,幸而得存,而屬目 者幾希。此無它,凡以其虛辭濫說,徒為觀美而已,無 益於用故也。今錄漢迄唐,附以五代、本朝作者,其數 亦甚眾。其間格言偉論,可以扶持世教者,為益固多。 至於虛辭濫說,如上所陳者,知其終當泯泯無聞,猶 可以自警,則其無用亦有用也。是以不加銓擇焉。

《賦詩》

《漢·藝文志傳》曰:「不歌而誦謂之賦。登高能賦,可以為 大夫。言感物造耑,材知深美,可與圖事,故可以為列 大夫也。古者諸侯卿大夫交接鄰國,以微言相感,當 揖讓之時,必稱詩以諭其志,蓋以別賢不肖而觀盛 衰焉。故孔子曰:『不學《詩》,無以言也』。」春秋之後,周道寖 壞,聘問歌詠,不列於侯國。學詩之士,逸在布衣,而賢 人失志之賦作矣。大儒荀卿及楚臣屈原,離讒憂國, 皆作賦以風,咸有惻隱古詩之義。其後宋玉、唐勒。漢 興,司馬相如、枚乘及揚子雲競為侈麗閎衍之詞,沒 其風諭之義。是以揚子雲悔之曰:「詩人之賦麗以則, 辭人之賦麗以淫。如孔氏之門人用賦也,則賈誼登 堂,相如入室矣。如其不用何?」自孝武立樂府而采歌 謠,於是有代、趙之謳,秦、楚之風,皆感於哀樂,緣事而 發,亦可以觀風俗,知薄厚云。序詩賦為五種:

明焦竑經籍志

《制誥集》

王者淵默黼扆,而風行四表,其唯制詔乎?」故授官選 賢,則氣含風雨;詰戎燮伐,則威廩洊雷;肆赦則春日 同溫,敕法則秋霜比烈,蓋文章之用,極於此矣。兩漢 詔令,最為近古,然敕鄧禹、侯霸,體例有乖,難於行遠。 武帝以淮南多士,屬草相如,良有謂也。後世材者弗 任,而任不必材,欲令騰義飛辭,慴服遐邇,不可得已。 顧王治人心,卜於綸綍,考覽者不能廢也。古惟誥、誓, 近有詔、有令、有「制敕」,有策書,名目小異,總為王言。今 悉列之為「《制詔篇》。

《表奏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