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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載,「公於飲食,絕無所嗜,唯近者必盡。左右疑其為 好也,明日易以他物,而置此品於遠,則不食矣。往往 於食未嘗知味也。至如食釣餌,當時以為詐,其實自 不知了。近世呂伯恭亦然,面垢身汙,似所不卹,飲食 亦不知多寡,要之,即此」便是放心辯姦,以此等為姦, 恐不然也。老蘇之出,當時甚敬崇之。惟荊公不以為 然,故其父子皆切齒之。然老蘇詩云:「老態盡從愁裡 過,壯心偏傍醉中來。」如此無所守,豈不為他荊公所 笑?如《上韓公書》求官職,如此所為,又豈不為他荊公 所薄?至如坡公著述,當時使得盡行所學,則事亦未 可知。從「其遊者,皆一時輕薄輩,無少行檢。就中如秦 少游,則其最也。諸公見他說得去,便不契勘。當時若 使盡聚朝廷之上,則天下何由得平!更是坡公首為 無稽,游從者從而和之,豈不害事!但其用之不久,故 他許多敗壞之事未出。兼是從來群小用事,又費力 似他,故覺得他個好。」 又曰:「蘇黃門謂之近世」名卿 則可,以顏子方之,某不得不論也。大扺學者貴於知 道,蘇公早拾蘇、張之緒餘,晚醉佛、老之糟粕,謂之知 道可乎?《古史》中論黃帝、堯、舜、禹、益、子路、管仲、曾子、子 思、孟軻、老聃之屬,皆不中理,未易概舉,但其辯足以 文之,世之學者窮理不深,因為所眩耳。某數年前亦 嘗惑焉,近歲始覺其謬。 問荊公與坡公之學。曰:「二 公之學皆不正,但東坡之德行,那裡得似荊公!東坡 初年若得用,未必其患不甚於荊公。但東坡後來見 得荊公狼狽,所以都自改了。初年論甚生財,後來見 青苗之法行得狼狽,便不言生財。初年論甚用兵,如 曰『用臣之言,雖北取契丹可也』。後來見荊公用兵,用 得狼狽,更不復言」兵。他分明有兩截底議論。

朱子大全集

《與汪尚書書》

「自頃拆號,日望登庸,尚此滯留不省」,所謂海內有識 之士,蓋莫不為明公遲之。而熹之愚,獨有為明公喜 者,蓋以省闈之取舍觀之,則疑明公於天下之義理 尚有當講求者,而喜其猶及此閒暇之時也。自道學 不明之久,為士者狃於偷薄浮華之習,而欺詐巧偽 之奸作焉,上之人知厭之矣。茲欲遂變而復於古,一 以經行迪之,則古道未勝,而舊習之奸已紛然出於 其間而不可制。世之人本樂縱恣而憚繩檢,於是乘 其隙而力攻之,以為古道不可復行,因以遂其自恣 苟簡之計,俗固已薄,為法者又從而薄之,日甚一日, 歲深一歲,而古道真若不可行矣。譬之病人,下寒而 客熱熾於上,治其寒則熱復大作。俗「工不求所以治 寒之術,遂以為真熱,而妄以寒藥下之,其不殺人也 者幾希矣。」蘇氏貢舉之議正如此。至其詆東州二先 生為矯誕無實,不可施諸政事之間,則其悖理傷化, 抑又甚焉。而省闈盜用此文者兩人,明公皆擢而寘 之眾人之上。是明公之意,蓋不以其說為非也。生於 其心,害於其政;發於「其政,害於其事。」明公未為政於 天下,而天下之士已知明公之心,爭誦其書以求速 化,耳濡目染,以陷溺其良心而不自知,遂以偷薄浮 華為真足尚,而敢肆詆欺於昔之躬行君子者,不為 非也。況於一旦坐廟堂之上,而以宰相行之,其害又 當如何哉?明公前者駮正張綱之諡,深「王氏之失, 識者韙之,而今日之取舍乃如此。死者有知,得無為 綱所笑!不審明公亦嘗悔之否乎?」熹愚無知,辱知獎 甚厚,往者亦嘗關說及此,而今略驗矣,故獨不敢以 延拜之遲為恨,而以猶得及此暇時講所未至為深 喜。明公若察其願忠之意,而寬其忘分之誅,則願深 考聖賢所傳之正,非孔子、子思、孟、程之書不列於前, 晨夜覽觀,窮其指趣,而反諸身,以求天理之所在,既 以自正其心,而推之以正君心,又推而見於言語政 事之間,以正天下之心,則明公之功名德業,且將與 三代王佐比隆,而近世所謂名相者,其規模蓋不足 道,況蘇氏浮靡機變之術又其每下者哉!熹忽被堂 帖,戒以官期本不欲行,今乃得遂初心。有書懇丞相, 求祠祿以供菽水之奉,恐或怒其不來,未易遽得。即 乞從容一言之賜,早遂所求,幸甚!幸甚!參政梁公之 門,初無灑掃之舊,不敢以書請,又恐疑於簡己也。有 劄子一通,乞轉致之,且及此意,則又幸甚。熹不敢復 論時事,蓋亦有不待論而白者,明公尚勉之哉!

《答汪尚書》

熹不揆愚鄙,妄陳鄙見。伏蒙高明垂賜誨答,反復玩 味,欽佩無忘。然有所疑,敢不自竭?道在《六經》,何必他 求?誠如台諭,亦可謂要言不煩矣。然世之君子,亦有 雖知其為如此,而不免於淪胥者,何哉?以彼之為說 者曰:「子之所求於《六經》者,不過知性知天而已。由吾 之術,無屈首受書之勞而有其效。」其見解真實,有過 之者無不及焉。世之君子既以是中其好徑欲速之 心,而不察乎他求之賊道。貴仕者又往往有王務家 私之累,聲色勢利之娛,日力亦不足矣。是以雖知至 道不外《六經》而不暇求,不若一注心於彼而徼幸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