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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中的矣。若射者不求知的,不求中的,則何用持弓 矢以射為?列聖諸經,千言萬語,必有大體,必有要妙。 人自少而有志,尚恐奪於世念,日月蹉跎,終身不見 也。若志不在於的,苟欲玩其辭而已,是謂口耳之學, 曾何足云?夫滯情於章句之末,固遠勝於博奕戲豫 者矣。特以一斑自喜,何其小也?何不志於大體,以求 要妙?譬如遊山,必上東岱,至於絕頂,「坐使天下高峰 遠岫,卷阿大澤,悉來獻狀,豈不偉與! 修身以寡欲 為要,行己以恭儉為先,自天子至於庶人,一也。」 延平李氏曰:「講學切在深潛縝密,然後氣味深長,蹊 徑不差。若概以理一,而不察乎其分之殊,此學者所 以流於疑似亂真之說而不自知也。 學問之道,不 在多言,但默坐澄心,體認天理。若真有所見,雖一毫 私欲之發,亦退聽矣。」久久用力於此,庶幾漸明,講學 始有力耳。 學者之病,在於未有洒然冰釋凍解處, 縱有力持守,不過苟免顯然悔尤而已。若此者恐未 足道也。 孔門諸子,群居終日,交相切磨,又得夫子 為之依歸,日用之閒,觀感而化者多矣。恐於融釋而 脫落處,非言說所及也。不然,子貢何以言「夫子之言 性與天道,不可得而聞也」耶? 大率有疑處,須靜坐 體究,人倫必明,天理必察,於日用處著力,可見端緒, 在勉之爾。

南軒張氏曰:「人之性善,然自非上知生知之資,其氣 稟不容無所偏,學也者,所以化其偏而若其善也。氣 稟之偏,其始甚微,惟夫習之不察,日以滋長,非用力 之深,末由返也。 古人所以從事於學者,其果何所 為而然哉?天之生斯人也,則有常性;人之立於天地 之閒也,則有常事在身,有一身之事在家,有一家之 事」在國有一國之事。其事也,非人之所能為也,性之 所有也。弗勝其事,則為「弗有其性,弗有其性,則為弗 克若天矣。」克保其性而不悖其事,所以順乎天也。然 則舍講學其能之哉?凡天下之事,皆人之所當為,君 臣父子兄弟、夫婦朋友之際,人事之大者也。以至於 視聽言動,周旋食息,至纖至悉,何莫非事者?一事之 不貫,則天性以之陷溺也。然則講學,其可不汲汲乎? 學所以明萬事而奉天職也。雖然,事有其理,而著於 吾心。心也者,萬事之宗也。惟人放其良心,故事失其 統紀。學也者,所以收其放而存其良也。夏葛而冬裘, 饑食而渴飲,理之所固有,而事之所當然者。凡吾於 萬事,皆見其若是也,而後為當其可學者,求乎此而 已。嘗竊怪今世之學者,其所從事往往異乎是,鼓篋 入學,抑亦思吾所謂學者果何事乎?聖人之立教者 果何在乎?而朝廷建學,群聚而教養者又果何為乎? 嗟夫,此獨未之思而已矣。使其知所思,則必竦然動 於中,而其朝夕所接君臣、父子、兄弟、夫婦、朋友之際, 視聽言動之閒,必有不得而遁者,庶乎可以知入德 之門矣。 入德有門戶,得其門而入,然後有進也。夫 子之教人,循循善誘,始學者聞之,即有用力之地,而 至於成德,亦不外是。今欲求所持循而施吾弗措之 功,其可不深攷之於夫子之遺經乎?試舉一端而論, 夫子之言曰:「弟子入則孝,出則弟,謹而信,汎愛眾而 親仁,行有餘力,則以學文。」嗟乎!是數言者,視之若易, 而為之甚難;驗之不遠,而測之愈深,聖人之言化工 也。學者如果有志盍?亦於所謂入孝出弟,所謂謹而 信,所謂汎愛親仁者學之而弗措乎?學然後知不足, 其閒精微曲折,未易盡也。其亦問之而弗措乎?思之 未至,終不為己物,盍亦思之而「弗措乎?思之而有疑, 盍亦辨之而弗措乎?思而得,辨而明,又盍行之而弗 措乎?」蓋五者同體以相成相資,而互相發也。真積力 久,所見益深,所履益固,而所以弗措者,蓋有不可以 已,高明博厚端可馴而至矣。噫!學不躐等也。譬如燕 人適越,其道里之所從,城郭之所經,山川之阻修,風 雨之晦冥,必一一實履焉,中道無畫,然後越可幾也。 若坐環堵之室而望越之渺茫,車不發軔,而欲乘雲 駕風以遂抵越,有是理哉?且夫為孝必自冬溫夏凊、 昏定晨省始,為弟必自徐行後長者始。故善言學者, 必以灑掃應對進退為先焉,惟夫弗措之為貴也, 學必有序,故自灑掃應對進退而往,皆序也。由近以 及遠,自粗以至精,學之方也。如適千里者,雖步步踏 實,亦須循次而進。今欲闊步一蹴而至,有是理哉?自 欺自誤而已。 講究義理,須要看得,如饑食渴飲,只 是平常事。若談高說妙,便是懸空揣度,去道遠矣。 近日學者論「仁」字多只是要見得「仁」字意思,縱使逼 真,亦終非實得。看《論語》中聖人所言,只欲人「下工夫, 升高自下,陟遐自邇,循序積習,自有所至。存養省察, 固當並進。存養是本,工夫固不越於敬。敬固在主一, 此事惟用力者方知其難, 講學不可以不精也。毫 釐之差,則其弊有不可勝言者。故夫專於考索,則有 遺本溺心之患,而騖於高遠,則有躐等憑虛之憂,二 者皆其弊也。」攷聖人之教,固不越乎致知力行之大 端,患在人不知所用力耳。莫非致知也,日用之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