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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遇,物之所觸,思之所起,以至於讀書考古,苟知 所用力,則莫非吾格物之妙也。其為力行也,豈但見 於孝弟忠信之所發,形於事而後為行乎?自息養瞬 存,以至於三千三百之閒,皆合內外之實也。行之力 則知愈進,知之「深則行愈達。」 如今一輩學者,往往 希慕高遠,畢竟終無所得。要之,仁之實,事親是也;義 之實,從兄是也。當於事親從兄之際踐履中體察之, 此最親切。若升高,必自下;若陟遐,必自邇,須是下學 而上達。雖灑掃應對,其中自有妙理。至如「《禮儀》三百, 威儀三千」,在吾儒為之,雖若遲緩,然為之不已,雖至 聖人可也。更當博觀伊、洛議論,涵泳於中,使之自得。 且如聽人說他處市井如何,山川如何,比之親到,氣 象殊別。 責己須要備,人有片善,皆當取之。古人之 學,只是為己,如晏平仲,其事君臨政,未必皆是,然善 與人交,聖人便取之。子產有「君子之道四焉」,其不合 道處想多,只此四者便是吾之師。責己而取人,不惟 養吾之德,亦與人為善也。

象山陸氏曰:「學者大病,在於師心自用。師心自用,則 不能克己,不能聽言。雖使羲黃、唐、虞以來群聖人之 言,畢聞於耳,畢熟於口,畢記於心,祇益其私,增其病 耳。為過益大,去道愈遠,非徒無益,而又害之。 為學 但當孜孜進德修業,使此心於日用間戕賊日少,光 潤日著,則聖賢垂訓,向以為盤根錯節未可遽解者, 將」渙然冰釋,怡然理順,有不假思而得之者矣。 學 者且當大綱思省,平時雖號為士人,雖讀聖賢書,其 實何曾篤志於聖賢事業?往往從俗浮沈,與時俯仰, 徇情縱欲,汨沒而不能以自振,日月逾邁,而有泯然 與草木俱腐之恥。到此能有愧懼,大決其志,乃求涵 養磨礪之方。若有事役,未得讀書親師,亦「可隨處自 家用力檢點,見善則遷,有過則改,所謂心誠求之,不 中不遠。若事役有暇,便可親書冊,無不有益者。」 東萊呂氏曰:「靜多於動,踐履多於發用,涵養多於講 說,讀經多於讀史。工夫至此,然後可久可大。」 問:「人 之格局卑者,不知能進否?」曰:「中人以下,固不可以語 上。然如人坐暗室,久必自明。若人果有志,積以歲月 之久,亦自有見。」又問:「必有所見,然後能立否?」曰:「人之 初學,豈能一一自有所見,須去下工夫。工夫既深,其 久乃有所見。 為學須先識得大綱模樣,使志趣常 在這裏。到做工夫,卻須節次做去,漸漸行得一節。又 問一節,方能見眾理所聚。今學者病多在間邊,問人 路頭尚不知。大率問」人,須是就實做工夫處商量方 是。 凡勤學,須是出於本心,不待父母先生督責,造 次不忘,寢食在念,然後見功。若有人則作,無人則輟, 此之謂為父母先生勤學,非為己事,終無所得。 持 養之久,則氣漸和,氣和則溫裕婉順,望之者意消忿 解,而無招咈取怒之患矣。體察之久,則理漸明,理明 則諷導詳「款,聽之者心喻慮移,而無起爭見郤之患 矣。更須參觀物理,深察人情,體之以身,揆之以時,則 無偏蔽之失也。」 持養察識之功,要當並進。更當於 事事物物試驗學力,若有窒礙齟齬處,即深求病源 所在而鋤去之。 士生於三代之後,所見未必皆正 人也,所聞未必皆正言也,一日暴之,十日寒之,其為 善難矣哉!處此者有道,善者以為法,不善者以為戒。 善者以為法,是見其善而從其善也。不善者以為戒, 是因其不善而知其善也。在人者雖有善不善之殊, 在我者一歸於善而已矣。如此則所遇之人無非碩 師,所聽之言,無非法語,何入而不自得哉? 凡見人 有一行之善,則當學之,勿以其同時同處,貴耳賤目 焉。 為人立基址,須是堅實。既堅實須是就擴充。所 謂「士不可以不弘毅。」 為學必須於平日氣稟資質 上驗之。如滯固者疏通,顧慮者坦蕩,智巧者易直,苟 未如此轉變,要是未得力耳。 須要公平觀理,而撤 戶牖之小;嚴敬持身,而戒防範之踰周密而非發於 避,就精察而不安於小成。此病痛皆所素共檢點者 耳。義理無窮,才智有限,非全放下,終難湊泊。然放下, 政自非易事也。 培養克治,殊不可緩。私意之根,若 尚有眇忽未去,異日遇事接物,助發滋養,便張皇不 可剪截,其害非特一身也。要須著實省察,令毫髮不 留乃善。 群居以和肅為上,若為學之志專,則自無 暇及他事。

勉齋黃氏曰:「靜處下工,誠為長策。然居敬集義,博文 約禮,皆不可廢。朋友切磨,固欲相觀而善。然講習一 事,尤為至切。須將聖賢言語逐一研究,不可以為非 切己。若不自此用功,則義理不明,生出無限病痛。 人能於虛靜處認得分曉,又於閒靜時存得純固,此 乃萬理之宅,萬事之原。看到惺惺處,則於一二疑義 合」商量處,肯細心磨講,則洞然無疑矣。 致知「持敬」 兩字相發,人心如火,遇木即焚,遇事即應,惟於世閒 利害得喪及一切好樂見得分明,則此心亦自然不 為之動,而所謂持守者,始易為力。若利欲為此心之 主,則雖是強加控制,此心隨所重而發,恐亦不易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