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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雜施而不孫」,則壞亂而不修;獨學而無友,則孤陋 而寡聞。燕朋逆其師,《燕辟》廢其學,此六者,教之所由 廢也。

陳注不勝,不能承當其教也。雜施,謂躐等陵節也。燕私之朋,必不責善,或相與以慢其師。燕游邪僻,必惑外誘,得不廢其業乎?此燕朋燕辟之害,皆由於發,「然後禁」以下四者之失,皆與上文四者相反也。

君子既知教之所由興,又知教之所由廢,然後可以 為人師也。故君子之教喻也,道而弗牽,強而弗抑,開 而弗達,道而弗牽則和,強而弗抑則《易》,開而弗達則 思。和易以思,可謂善喻矣。

陳注示之以入道之所由,而不牽率其必進;作興其志氣之所尚,而不沮抑之使退;開其從入之端,而不竟其所通之地。如此,則不扞格而和,不勤苦而易,不雜施以亂其心,「有相觀以輔其志而思」,則得之矣。

學者有四失,教者必知之。人之學也,或失則多,或失 則寡,或失則易,或失則止,此四者心之莫同也,知其 心然後能救其失也。教也者,長善而救其失者也。

陳注「或失則多者知之所以過,或失則寡者愚之所以不及,或失則易;賢者之所以過,或失則止,不肖者之所以不及。」多聞見而適乎邪道,多之失也;寡聞見而無約無卓,寡之失也;子路好勇,「過我,無所取材」,易之失也;冉求之今女畫,止之失也。約我以禮,所以救其失之多;博我以文,所以救其失之寡;「兼人則退之」,所以救其失之易;「退則進之」,所以救其失之止也。

「善歌者,使人繼其聲;善教者使人繼其志。」其言也約 而達,微而臧,罕譬而喻,可謂繼志矣。

陳注「約而達」,辭簡而意明也。「微而臧」,言不峻而善則明也。「罕譬而喻」,比方之辭少,而感動之意深也。《繼志》,謂能使學者之志與師無間也。

君子知至學之難易而知其美惡,然後能博喻,能博 喻然後能為師,能為師然後能為長,能為長然後能 為君。故師也者,所以學為君也。是故擇師不可不慎 也。《記》曰:「三王四代唯其師。」其此之謂乎!

陳注至學,至於學也。鈍者至之難,敏者至之易。質美者向道,不美者叛道,知乎此然後能博。喻,謂循循善誘,不拘一塗也。《周官》太宰長以貴得民,師以賢得民。長者一官之長,君則一國之君也。言為君之道,皆自務學克之。三王四代之所以治,以能作之君、作之師爾。周子曰:「師道立則善人多,善人多則朝廷正,天下治矣。」大全長樂陳氏曰:「學有精粗,故其至有難易。質有美惡,則其喻有淺深。知美而喻之,則有以長人之善;知惡而喻之,則有以救人之失。

凡學之道,嚴師為難。師嚴然後道尊,道尊然後民知 敬學。是故君之所不臣於其臣者二:當其為尸則弗 臣也;當其為師則弗臣也。《大學》之禮,雖詔於天子,無 北面,所以尊師也。」

大全慶源輔氏曰:「凡學之道,則非獨君也,嚴師為難,蓋言盡嚴師之道為難爾。能盡嚴師之道則師始嚴,師所以傳道,師嚴則道自尊,道未嘗不尊,因其尊而尊之,則係乎人之嚴師也。」

善學者,師逸而功倍,又從而庸之;不善學者,師勤而 功半,又從而怨之。善問者如攻堅木,先其《易》者,後其 節目,及其久也,相說以解。不善問者反此。善待問者 如撞鐘,叩之以小者則小鳴,叩之以大者則大鳴,待 其從容,然後盡其聲。不善答問者反此。此皆進學之 道也。

陳注《庸》,功也。感師之有功於己也。大全馬氏曰:「切問而近思,所謂善問」也。於吾言無所不說,所謂「相說以解者也。」

《記問》之學,不足以為人師。必也其聽語乎。力不能問, 然後語之。語之而不知,雖舍之可也。

陳注《記》問,謂記誦古書以待學者之問也。以此為學,無得於心,而所知有限,故不足以為人師。「聽語」,聽學者所問之語也。不能問,則告之,不知而舍之,以其終不可入德也。「不以三隅反則不復」,亦此意。

「良冶之子,必學為裘;良弓之子,必學為箕。始駕馬者, 反之車在馬前。」君子察於此三者,可以有志於學矣。

陳注馬子始學駕車之時,大馬駕在車前,將馬子繫隨車後而行,故云「反之。」所以然者,此駒未曾駕車,若忽駕之,必驚奔。今以大馬牽車於前,而繫駒於後,使日日見車之行慣習,而後駕之不復驚矣。言學者亦須先教小事操縵之屬,然後乃示其業,則易成也。

古之學者,比物醜類。「鼓無當於五聲,五聲弗得不和。 水無當於五色,五色弗得不章。學無當於五官,五官 弗得不治。師無當於五服,五服弗得不親。」

陳注「《比物》醜類」,謂以同類之事相比方也。當,猶主也。鼓聲不宮不商,於五聲本無所主,然而五聲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