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說元曰:「《易》卦氣起中孚,除震離兌坎四正卦二十四爻主二十四氣外,其餘六十卦,每卦六日七十,凡得三百六十五日四分日之一。中孚初九,冬至之初也。頤上九,大雪之末也。周而復始。元八十一首,每首九贊,凡七百二十九贊。每二贊合為一日,一贊為晝,一贊為夜,凡得三百六十四日半。益以踦贏二贊」 ,成三百六十五日四分日之一。中初一,冬至之初也。踦贏二贊,大雪之末也。亦周而復始。凡元首皆以《易》卦氣為次序,而變其名稱。中者,《中孚》也。周者,復也。頤者,養也。閉者,《屯》也。少者,謙也。戾者,睽也。餘者倣此。故元首曰八十一首,歲事成真。測曰:「巡乘六日,與斗相逢,曆以紀歲,而百穀時雍。」 皆謂是也。
揚雄作《太元》,可謂見天地之心者也。
《用兵》之道,必待人民富,倉廩實,府庫充,兵強名正,天 時順,地理得,然後可舉。
「《易》無體也」,曰:「既有典常,則是有體也。」恐遂以為有體, 故曰「不可為典要。」既有典常,常也;不可為典要,變也。 莊周雄辯,數千年一人而已。如庖丁解牛曰:「踟躕四 顧。」孔子觀呂梁之水曰:「蹈水之道無私。」皆至理之言 也。
《老子》五千言,大抵皆明物理。
今有人登兩臺,兩臺皆等,則不見其高;一臺高然後 知其卑下者也。
學不至於樂,不可謂之學。
一國一家,一身皆同,能處一身,則能處一家,能處一 家,則能處一國,能處一國,則能處天下。心為身本,家 為國本,國為天下本,心能運身,苟心所不欲,身能行 乎?
人之精神,貴藏而用之,苟衒於外,則鮮有不敗者。如 利刃,物來則剸之,若恃刃之利,而求割乎物,則刃與 物俱傷矣。
言發於真誠,則心不勞而逸。人久而信之,作偽任數, 一時或可以欺人,持久必敗。
「人貴有德」,小人有才者有之矣。故「才不可恃,德不可 有。」
恃才則妄作,有德則驕吝。
天地日月,悠久而已。故人當存乎遠,不可見其近。 君子處畎畝,則行畎畝之事;居廟堂,則行廟堂之事。 故「無入不自得。」
「《智數》或能施於一朝」,蓋有時而窮。惟至誠與天地同 久。天地無則至誠可息。苟天地不能無。則至誠亦不 息也。
「室中造車」,「天下可行」,軌轍合故也。苟順義理,合人情, 日月所照,皆可行也。
《中庸》非天降地出,揆物之理,度人之情,行其所安,是 為得矣。
「斂天下之智為智,斂天下之善。」為善則廣矣,自用則 小。
漢儒以反經合道為權,得一端者也。權所以平物之 輕重,聖人行權,酌其輕重而行之,合其宜而已,故 「執。」
「中無權者,猶為偏也。」《王通》,言《春秋》王道之權,非王通 莫能及此。故權在一身,則有一身之權;在一鄉,則有 一鄉之權;以至於天下,則有天下之權。用雖不同,其 權一也。
《一端》猶言「一偏」 也。
夫弓固有強弱,然一弓二人張之,則有力者以為弓 弱,無力者以為弓強。故有力者不以己之力有餘而 以為弓弱,無力者不以己之力不足而以為弓強,何 不思之甚也?一弓非有強弱也,二人之力強弱不同 也。今有食一杯在前,二人大餒而見之,若相讓則均 得食矣。相奪則爭,非徒爭之而已,或不得其食矣。此 二者皆人之情也,知之者鮮,知此則天下之事皆如 是也。
夫《易》者,聖人長君子消小人之具也。及其長也,闢之 於未然;及其消也,闔之於未然。一消一長,一闔一闢, 渾渾然無跡。非天下之至誠,孰能與於此。
若《復》言「七日來復」 ,是闢之於未然。《臨》言至於「八月有凶」 ,是闔之於未然也。
《大過》,本末弱也,必有大德大位,然後可救。常分有可 過者,有不可過者,有大德大位,可過者也。伊、周其人 也,不可懼也。有大德無大位,不可過也。孔、孟其人也, 不可悶也。其位不勝德耶。「大哉上乎!」待才用之宅也。
《大過》初上爻皆陰,故曰「本末弱。」
復次《剝》,明治生於亂乎?姤次《夬》,明亂生於治乎?時哉 時哉,未有《剝》而不復,未有《夬》而不姤者。「防乎其防,邦 家其長,子孫其昌」,是以聖人貴未然之防,是謂《易》之 大綱。
此言聖人序卦之意。「其防」 或作「其始。」 熊氏曰:古今治亂,只在君子小人。《剝》是小人道消之時,《復》是君子陽長之時,《夬》是五陽決去一陰,君子道盛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