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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者,莫古於《繫辭》矣,而《繫辭》之言圖書,正與天地變 化,天象吉凶,同在聖人法效之數也。則謂以數發智 者,信而可驗也;謂有字有書者,妄也。天何言哉!而況 造字成書,明與世接乎?

《易中兼有河圖洛書》
元·熊朋來

《易大傳》曰:「河出圖,洛出書,聖人則之。」《易》中。蓋兼取於 圖書矣。後儒直以《易》為河圖,範為《洛書》,遂使圖書體 用二致。至謂伏羲得其圖,禹得其書;至謂《洪範》中幾 十字為龜文,固哉,其言圖書也,如《大傳》所謂「參伍以 變,錯綜其數」,乃夫子發明《洛書》之數。「參者三而數之, 伍者五而數之,錯者交而互之,綜者總而挈之」,即《洛 書之數;而易用之以變;易所以成天地之文、定天下 之象者也;故聖人於〈易〉》,以圖書並言之;

《河圖辨》
劉因

《河圖》之說,朱子盡之矣。後人雖欲議之,不可得而議 之也。然其自私者必出於己而後是。是以致疑於其 閒者,尚紛紛然也。有指伏羲八卦次序為之者,有指 《先天圖》而為之者,亦有主劉牧而疑朱子取舍之誤 者。近世大儒又有字畫一圖為之者,其圖八卦次敘 者,則曰:「《大傳》既謂河出圖,洛出書,聖人則之。」是必有 「其所謂圖與書,聖人可得而則者矣。今夫十數之點 誌,安可則以為八卦之畫象也?」此其為說,蓋出乎漢 儒。《洛書》有文字,王肅《河圖》即八卦,及蘇子瞻《圖書》粗 有卦疇之象之說,而與張敬夫以《河圖》為興《易》之祥, 聖人則其時以作《易》,而力詆先儒有所則其圖者,正 相反而各極其偏也。若是,則卦固自畫,安得謂聖人 則而畫之?而聖人亦何必復觀取于遠近俯仰之閒? 而程子何為有「河必圖」,至于「因見《河圖》」之說也哉?其 圖《先天圖》者,而其失尤甚,固可以借唐孔氏天語簡 要,不應若是之煩。及朱子伏羲淳厚,未必如是之巧 者以破之矣。其主劉牧者,則以九數之變見于列禦 寇之書,九宮之文見于張平子之言,而「巽四、兌二、震 三、艮八」,又雜出于魏晉諸儒之說,固不可必以八卦 之本于九數,而謂劉氏之說無明驗也。然其列氏之 說,則緯書從而出者,而說者固以一為北方陽氣之 始,七為南方陽氣之盛,九為西方陽氣之究,而與圖 合矣。而圖之下之一得六,固可上變而為七;上之七 得二,固可左變而為九,九窮則復下,變而為一,又無 不合者焉。然彼以七為衍而九為元者,亦無不可,然 于圖亦安見其不合者,而必以《洛書》為說也?就使列 氏捐《洛書》而言,則《洛書》固可以為《易》,而亦不必遂以 為《河圖》也。夫九宮之說,出于緯書,而張氏亦嘗破之, 且其言又曰「雜之以九宮矣」,蓋不即以九宮正為八 卦也。斯為九宮之說與?《河圖》九篇之說者,鄭康成也。 其於明堂之數則曰「法龜文」,是鄭氏又不以九為圖, 而其說有自相矛盾者,則是亦可以證劉氏之失矣, 安得引之以為助乎?彼又為邵子但言方圓之象,而 不指九十之數,若以象觀之,則九又圓于十矣。且其 所謂方圓而前後乎此者,皆不過指陰陽剛柔奇偶 而已。在此則星少陽而土少柔,其偶者固當為方而 為陰,而奇者固宜為圓而為陽矣。故朱子發張文饒 精通邵學者,而皆以十為書而九為圖也。若設是而 朱子之所取所證者,則關子明也。然彼既以其書為 偽矣,何獨于此而信之乎?曰:邵子之所謂方圓,固無 一定之指,獨于此則言之甚明。且以六數少陽之十, 既合乎曆紀而應天之時;而八方并虛中為九,又合 乎州田而應地之方。且十既剋方,則惟見其圓;九又 可以畫方而為井;而五位既鈞則不能為九;四偶既 布,則自無所容十;而又嘗以八十一為範之數矣,安 得謂《洛書》反圓于《河圖》,而不指九十之數哉?夫偽關 氏之書者,非偽後人之託夫關氏也。蓋偽其書,實關 氏之所自作,而乃託之為聖人之書,異人之旨,獨戴 氏之《麻衣易》然也。且其論又關氏之自謂也,說者安 得從而廢之乎?或曰:劉氏說託言出于陳希夷,而得 之范諤,昌矣。然而希夷《龍圖》乃以五十五為說,而范 氏《八卦》亦以《河圖》而衍之,是不足以正劉氏之失乎? 曰:《龍圖》之說,未必出于劉氏之前,而呂伯恭從而誤 信之,猶張敬夫之為載氏所欺也。夫希夷未聞有書, 傳至邵子而後有書。其《太極圖》則朱子亦謂發于穆 伯長,而胡仁仲因之遂亦以為穆,特周子學之一師, 陸子靜因之,遂以朱《錄》為有考,而潘誌之不足據也。 蓋胡氏兄弟於希夷不能無少譏議,是以謂周子為 非止穆种之學者。陸氏兄弟以希夷為老氏之學,而 欲其當謬加無極之責,而有所顧藉于周子也。然其 實,則穆死于明道元年,而周子時年十四矣。是朱氏、 胡氏、陸氏,不惟不考乎《潘誌》之過,而又不考乎此之 過也。然始也朱子見《潘誌》知圖為周子所自作,而於 《行錄附注》雖破朱氏之說,而猶以胡氏之抑希夷穆 种,謂特其學之一師者為過,而疑其傳自希夷。至周 子始筆之書,而亦不敢遽以為不傳於希夷穆种也。 豈其後有所考于此也?故注圖書則曰「莫或知其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