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601 (1700-1725).djvu/20

此页尚未校对
考證

溪說:『性者,剛柔善惡中而已矣』。濂溪說性,只是此五

者。他又自有說仁義禮智底性時,若論氣稟之性,則 不出此五者。然氣稟底性,便是那四端底性,非別有 一種性也。然所謂『剛柔善惡中者,天下之性』固不出 此五者,然細推之極多,般樣千般萬種,不可窮究,但 不離此五者爾。」問:「『『人生而靜』以上,不容說人生而靜』, 是說那初生時;更說向上去,便只是天命了。」曰:「所以 『大哉乾元,萬物資始』,只說是誠之源也。至『乾道變化, 各正性命』,方是性在。凡人說性,只是說『繼之者善也』, 便兼氣質了。」問:「恐只是兼了情?」曰:「情便兼質了。所以 孟子答告子問性,卻說『乃若其情,則可以為善矣』;說 仁義禮智,卻說惻隱、羞惡、恭敬、是非去。蓋性無形影, 情卻有實事,只得從情上說入去。」又曰:「夫所謂『繼之 者善也者,猶水流而就下也。此『繼之者善』,指發處而 言之也。性之在人,猶水之在山,其清不可得而見也; 流出而見其清,然後知其本清也。所以孟子只就見 孺子入井,皆有怵惕惻隱之心處』」,指以示人,使知性 之本善者也。《易》所謂「『繼之者善也』,在性之先」,此所引 「繼之者善也,在性之後。」蓋《易》以天道之流行者言,此 以人性之發見者言。唯天道流行如此,所以人性發 見亦如此。若水之就下處,當時只是袞說了。蓋水之 就下,便是喻性之善。如孟子所謂「過顙在山」,雖不是 順水之性,然不謂之水不得,這便是前面「惡亦不可 不謂之性」之說。 程子云:「皆水也,有流而至海,終無 所污,此何煩人力之為也?有流而未遠,固已漸濁;有 出而甚遠,方有所濁。有濁之多者,有濁之少者。」清濁 雖不同,然不可以濁者不為水也。如此,則人不可以 不加澄治之功。故用力敏勇則疾清,用力緩怠則遲 清。及「其清也,則卻只是元初水也。亦不是將清來換 卻濁,亦不是取出濁來置在一隅也。水之清,則性善 之謂也」,固不是善與惡,在性中為兩物相對,各自出 來。此又以水之清濁譬之。水之清者,性之善也,流至 海而不污者,氣稟清明,自幼而善,聖人性之而全其 天者也,流未遠而已濁者,氣稟偏駁之甚,「自幼而惡 者也。流既遠而方濁者,長而見異物而遷焉,失其赤 子之心者也。」濁有多少,氣之昏明純駁有淺深也。不 可以濁者不為水,惡亦不可不謂之性也。然則人雖 為氣所昏,流於不善,而性未嘗不在其中,特謂之性, 則非其本然,謂之非性則初不離是。以其如此,故人 不可以不加澄治之功,惟能學以勝氣,使知此性渾 然,初未嘗壞,所謂元初水也。雖濁而清者存,固非將 清來換濁;既清則本無濁,固非取濁置一隅也,如此 則其本善而已矣。性中豈有兩物對立而並行也哉? 問:「以水喻性,謂天道純然一理,便是那水本來清;陰 陽五行,交錯雜揉而有昏濁,便是那水被泥污了。昏 濁可以復清者,只因他母本清。」曰:「然。那下愚不移底 人,卻是那臭穢底水。」問:「也須可以澄治。」曰:「也減得些 分數。」因言:「舊時人嘗裝惠山泉去京師,或時臭了。京 師人會洗水,將沙石在筧中上面傾水從筧中下去, 如此十數番,便漸如故。」問:「物如此,更推不去,卻似那 臭泥相似?」曰:「是如此。 程子云:『此理,天命也,順而循 之,則道也;循此而修之,各得其分,則教也。自天命以 至於教,我無加損焉,此舜有天下而不與焉者也。蓋 此理天命也,該始終本末而言也。修道雖以人事而 言,然其所以修者,莫非天命之本然,非人私智所能 為也。然非聖人有不能盡,故以舜明之。問此理天命 也』」,他這處方提起。以此理說,則是「純指上面天理而 言,不雜氣說。」曰:「固是。」又曰:「『理離氣不得』。而今講學,用 心著力,卻是用這氣去尋箇道理。」又問:「水之清,則性 善之謂也;至於『舜禹『有天下而不與焉者也』一節,是 言學者去求道,不是外面添聖人之教人,亦不是強 人分外做』。」曰:「『此理,天命也』一句,亦可見。」又曰:「程子『生 之謂性』一段,當作」三節看,其閒有言天命者,有言「氣 質者」,「生之謂性」是一節,「水流就下」是一節,清濁又是 一節,橫渠云:「形而後有氣質之性,善反之則天地之 性存焉。」將此兩箇「性」字分別。自「生之謂性」以下,凡說 「性」字者,孰是天地之性,孰是氣質之性,則其理自明 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