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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可知其惡者皆氣質之拘也。 「元亨利貞」天之命 也,仁義禮智人之性也,四者惟人與天合而得「其全。 就人中細分之,又有氣質清濁通塞之不齊。有全之 全者,有全之半者,有全之少者,有皆不能全者,其品 蓋不能勝計也。至於物,則拘於氣質,愈不能全矣。如 木得仁之性,火得禮之性,金得義之性,水得智之性, 皆不能相通也。蜂蟻得義之性,雎鳩得智之性,虎狼 得仁之性,豺獺得禮之性,亦不」能盡推也。是則同者 生理之一源,異者氣質之萬殊。 此理在天,未賦於 人物謂之善,已賦於人物謂之性。故朱子《太極圖解》 曰:「其動也,誠之通也;繼之者善,萬物之所資以始也; 其靜也,誠之復也;成之者性,萬物各正其性命也。」孟 子言「性善」,指理之在人心者而言;《易》言「繼之者善」,指 理之在造化者而言,其實一也。 善即性也,為善即 所以盡性也,為不善則失其性也。性之一字,無所不 包,當時時體認而力行之。《孟子》所謂「左右逢其原」者, 即此性也。 廓然而大公者性也;物來而順應者情 也。性者情之體,情者性之用,此性之所以無內外也。

章潢圖書編

《朱子性圖說》

朱子曰:「天命之性」,只以仁義禮智四字言之,最為端 的。率性之道便是率此之性,無非是道,亦離此四字 不得。如程子所謂「仁,性也,孝弟是用也」,性中只有仁 義禮智而已。曷嘗有孝弟來?此語亦可見矣。蓋父子 之親,兄弟之愛,固性之所有,然在性中只謂之仁,而 不謂之父子兄弟之道。君臣之分,朋友之交,亦性之 「所有,然在性中只謂之義,而不謂之君臣朋友之道。 推此言之,曰禮曰智,無不然者。」又曰:「伊川云:『天地儲 精,得五行之秀者為人。其本也真而靜;其未發也,五 性具焉,曰仁義禮智信』。形既生矣,外物觸其形而動 於中矣,其中動而七情出焉,曰喜怒哀懼愛惡欲。情 既熾而益蕩,其性鑿矣。」詳味此數語,與《樂記》之說指 意不殊。所謂靜者,亦未感時言耳。當此時,心之所存, 渾是天理,未有人欲之偽,故曰「天之性。」及其感物而 動,則是非真妄自此分矣。然非性則亦無自而發,故 曰「性之欲。」「動」字與《中庸》「發」字無異。而其是非真妄,特 決於有節與無節、中節與不中節之閒耳。來教所謂 「正要此處識得真妄」是也。至謂「靜」字所以形容天性 之妙,不可以動靜真妄言,卻有疑焉。蓋性無不該,動 靜之理具焉。若專以「靜」字形容,則反偏卻「性」字矣。既 以靜為天性,只謂未感物之前,私欲未萌,渾是天理 耳,不必以靜字為性之妙也。真妄又與動靜不同。性 之為性,天下莫不具焉,但無妄耳。今乃欲并與其真 而無之。此韓公「道無真假」之言,所以見譏於明道也。 伊川所謂「其本真而靜」者,「真」「靜」兩字亦自不同。蓋真 則指本體而言,靜但言其初未感乎物。明道云:「人生 而靜」以上不容說,纔說性時,便已不是性矣。蓋人生 而靜,只是靜之未發,但於此可見天性之全,非真以 靜狀性也。《書槁後補其意》曰:「如廣仲之言,既以靜為 天地之妙,又論性不可以真妄動靜言,是《知言》所謂 歎美之善而不與惡對者云爾。」應之宜曰:「善惡也,真 妄也,動靜也,一先一後,與夫一彼一此,皆以對待而 得名者也。不與惡對則不名為善,不與動對則不名 為靜矣。既非妄,又非真,則亦無物之可指矣。不知性 之善而未始有惡也,真而未始有妄也,主乎靜而涵 乎動也。」顧自善惡、真、妄、動靜,凡有對待,皆可以言性, 而對待之外別有無對之善與靜焉,然後可以形容 天性之妙,不亦異乎!當時酬對既不出此,而他所自 言亦多曠闕。如論性無不該,不可專以靜言,此固是 也。然其說當云:「性之分雖屬乎靜,而其蘊則該動靜 而不偏,故」《樂記》以靜言性則可,如廣仲遂以靜字形 容天性之妙則不可,如此,則語意圓矣。如論程子「真 靜」之說,以真為本體,靜為未感,此亦是也。然當云下 文所謂「未發」,即靜之謂也;所謂「五性」,即真之謂也。然 則仁義禮智信云者,乃所謂發之蘊而性之真也歟! 如此,則文義備。

「人生而靜,天之性」者,言人生之初,未有感時,便是渾 然天理也。「感物而動,性之欲」者,言及其有感,便是此 理之發也。

「人生而靜」,天之性未嘗不善;「感物而動,性之欲。」此亦 未是不善。至於物至知知,然後好惡形焉。好惡無節 於內,知誘於外,不能反躬,天理滅矣,方是惡。故聖賢 說得「惡」字煞遲。

答林擇之曰:「靜』字乃指未感本然言。蓋人生之初,未 感於物,一性之真,湛然而已,豈非性體本然未嘗不 靜乎?惟感於物,是以有動,然所感既息,則未有不復 其常者,故嘗以為靜者性之貞也。

按:此圖性之統體本無不善,而下則以善惡相對言 也。其實統體無不善,發用亦無不善,而惡乃善之反, 非天命之本然也。可見善惡不可對待。譬之族譜,自 始祖派下,宗子庶子自有分別,不可以嫡庶兩派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