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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遇沙石,或地勢不平,便有湍激;或風行其上,便為 波濤洶洶,此豈水之性也哉!人性中只有四端,又豈 有許多不善底事!然無水安得波浪?無性安得情也?」 問:「《明道行狀》云:『盡性至命,必本於孝弟』。不識孝弟何 以能盡性至命也?」曰:「後人便將性命別作一般事說 了。性命孝弟只是一統底事,就孝弟中便可盡性至 命。至如灑埽應對,與『盡性至命,亦是一統底事,無有 本末,無有精粗,卻被後來言人性命』」者,別作一般高 遠說,故舉「孝弟」,是於人切近者言之。然今非無孝弟 之人,而不能盡性至命者,由之而不知也。

聞見之知非德性之知,物交物則知之,非內也,今之 所謂「博物多能」者是也。德性之知,不假聞見。

「『『生之謂性』,與天命之性同乎?」曰:「『性』字不一概論。『生之 謂性』,止訓所稟受也;天命之謂性』,此言性之理也。今 人言天性柔緩,天性剛急,俗言天成,皆生來如此,此 訓所稟受也。若性之理也,則無不善,曰天者,自然之 理也。」

「稱性之善謂之道」,道與性一也。以性之善如此,故謂 之性善。性之本然者謂之命,性之自然者謂之天,自 性之有形者謂之心,自性之有動者謂之情,凡此數 者皆一也。聖人因事以制名,故不同若此,而後之學 者隨文析義,求其異之說,而去聖人之意遠矣。 自性而行皆善也,聖人因其善也,則為仁義禮智以 名之,以其施之不同也,故為五者以別之,合而言之 皆道也,別而言之亦道也。舍此而行,是悖其性也,是 悖其道也。

《邵子》曰:「性者,道之形體也。道妙而無形,性則仁義禮 智具而體著矣。」

《橫渠張子》曰:「天地之塞吾其體,天地之帥吾其性, 合虛與氣,有性之名。」

「性」者萬物之一原,非有我之得私也。

形而後有氣質之性,善反之,則天地之性存焉。故「氣 質之性,君子有弗性者焉。」

龜山楊氏曰:「天命之謂性,人欲非性也。天命之善,本 是無人欲。」

人性上不可添一物,堯舜所以為萬世法,亦只是率 性而已。所謂「率性循天理」是也。外邊用計用數,假饒 立得功業,只是人欲之私,與聖賢作處天地懸隔。 揚雄云:「學所以修性。」先生曰:「夫物有變壞,然後可修。」 性無變壞,豈可修乎?惟不假修,故《中庸》但言率性、尊 德性,孟子但言養性,孔子但言盡性。

上蔡謝氏曰:「佛氏論性,如儒之論心;佛之論心,如儒 之論意。循天之理便是性,不可容些私意。纔有意,便 不能與天為一,便非天性。」

一日「克己復禮,天下歸仁焉。」只就性上看。

朱子曰:孟子見人即道性善,稱堯舜,此是第一義,若 於此看得透,信得真,直下便是聖賢,便無一毫人欲 之私做得病痛。

氣質之性,只是此性墮於氣質之中。向使元無本然 之性,則此氣質之性,又從何處得來耶?

「天之所以命」,只是一般,緣氣質不同,遂有差殊。孟子 分明是於人身上挑出天之所命者說與人,要見得 本原皆善。

《陸子》曰:「人皆可以為堯舜,此性此道與堯舜元不異。 若其才則有不同,學者當量力度德。」

學問若有一毫夾帶,便屬私小而不正,大與道不相 似矣。仁之於父子,固也,然以舜而有瞽瞍,命安在哉? 故舜不委之於命,必使「底豫允若,則有性焉」,豈不於 此而驗?

陽明王先生曰:「性一而已。仁義禮智,性之理也。聰明 睿智,性之質也;喜怒哀樂,性之情也。私欲客氣,性之 蔽也。質有清濁,故情有過不及,而蔽有淺深也。」 明道云:「只窮理便盡性至命。」故必仁極仁而後謂之 能窮仁之理,義極義而後謂之能窮義之理。仁極仁 則盡仁之性矣,義極義則盡義之性矣。學至於窮理 至矣,而尚未措之於行,天下寧有是耶?

夫理無內外,性無內外,故學無內外。講習討論,未嘗 非內也,反觀內省,未嘗遺其外也。夫謂學必資於外 求,是以己性為有外也,是義外也,用智者也;謂反觀 內省為求之於內,是以己性為有內也,是有我也,自 私者也。是皆不能知其性之無內外也。故曰:「精義入 神,以致用也;利用安身,以崇德也。」性之德也,合內外 「之道也。」此可以知格物之學矣。格物者,《大學》之實下 手處,徹首徹尾,自始學至聖人,只此工夫而已,非但 入門之際有此一段也。理一而已,以其理之凝聚而 言,則謂之性;以其凝聚之主宰而言,則謂之心;以其 主宰之發動而言,則謂之意;以其發動之明覺而言, 則謂之知;以其明覺之感應而言,則謂之物。故就物 而言謂之格,就知而言謂之致,就意而言謂之誠,就 心而言謂之正。正者,正此也;誠者,誠此也;致者,致此 也;格者,格此也。皆所謂窮理以盡性也。天下無性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