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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道既盡,則死之說不學而自通矣。此非所急也。子 修之不息,其自知之,吾不可以章章然,言且書矣。

《復性書下篇》
前人

晝而作,夕而休者,凡人也。作乎作者,與萬物皆作;休 乎休者,與萬物皆休。吾則不類於凡人。晝無所作,夕 無所休。作非吾作也,作有物,休非吾休也。休有物。作 耶休耶?二者離而不存。予之所存者,終不亡且離也。 人之不力於道者,昏不思也。天地之閒,萬物生焉。人 之於萬物,一物也。其所以異於禽獸蟲魚者,豈非道 德之性全乎哉?受一氣而成形,一為物而一為人,得 之甚難也。生乎世,又非深長之年也。以非深長之年, 行甚難得之身,而不專專於大道,肆其心之所為,則 其所以自異於禽獸蟲魚者亡幾矣。昏而不思,其昏 也終不明矣。吾之生二十九年矣,思十九年時如朝 日也,思九年時亦如朝日也。人之受命,其長者不過 七十、八十、九十年,百年者則稀矣。當百年之時而視 乎九十年時也,與吾此日之思於前也,遠近其能大 相懸耶?其又能遠於朝日之時耶?然則人之生也雖 享百年,若雷電之驚相激也,若風之飄而旋也,可知 矣,況千百人而無一及百年者哉?故吾之終日志於 道德,猶懼未及也。彼肆其心之所為者。獨何人耶。

《三子言性辯》
杜牧

《孟子》言人性善,荀子言人性惡,揚子言人性善惡混。 曰喜、曰哀、曰懼、曰惡、曰欲、曰愛、曰怒,夫七者情也,情 出於性也。夫七情中,愛者怒者,生而自能,是二者性 之根,惡之端也。乳兒見乳必拏,求不得即啼,是愛與 怒與兒俱生也,夫豈知其五者焉?既壯而五者隨而 生焉,或有或亡,或厚或薄,至於愛怒,曾不須臾與乳 兒相離,而至於壯也。君子之性,愛怒淡然不出於道。 中人可以上下者,有愛,拘於禮,有怒,懼於法也。世有 禮法,其有踰者,不敢恣其情。世無禮法,亦隨而熾焉。 至於小人,雖有禮法而不能制。愛則求之,求之不得 即怒,怒則亂。故曰:「愛怒者,性之本,惡之端。與乳兒俱 生,相隨而至於壯也。」凡言情性之善者,多引舜、禹,言 不善者,多引丹朱、商均。夫舜、禹二君子,生人已來,如 二君子者,凡有幾人?不可引以為喻。丹朱、商均為堯、 舜子。夫生於堯、舜之世,被其化皆為善人,況生於其 室,親為父子,烝不能潤,灼不能熱,是其惡與舜、禹之 善等耳。天止一日月耳,言光明者豈可以為喻?人之 品類,可與上下者眾,「可與上下之性,愛怒居多。」愛怒 者,惡之端也。《荀》言人之性惡,比於二子,荀得多矣。

《性習相近遠賦》以君子之所慎焉為韻
白居易

噫下;自人上達,君咸德以慎立。而性由習分,習則生 常,將俾夫善惡區別;慎之在始,必辨乎是非糾紛。原 夫性相近者,豈不以有教無類,其歸於一揆;習相遠 者,豈不以殊途異致,乃差於千里。昏明波注,導為愚 智之源;邪正岐分,開成理亂之軌。安得不稽其本,謀 其始,觀所由,察所以,考成敗而取舍,審臧否而行止? 俾流遁者返迷途於騷人,積習者遵要道於君子。且 夫德莫德於老氏,乃曰「道是從矣」;聖莫聖於宣尼,亦 曰「非生,知之則知。」德在修身,將見素而抱朴;聖由志 學,必切問而近思。在乎積藝業於黍累,慎言行於毫 釐。故得其門,志彌篤兮,性彌近矣;由其徑,習愈精兮 道愈遠而其旨可顯,其義可舉。勿謂習之近,徇跡而 相背重阻。勿謂性之遠,反真而相去幾許。亦猶一源 派別,隨渾澄而或濁或清;一氣脈分,任吹喣而為寒 為暑。是以君子稽古於時習之初,辨惑於成性之所。 然則性者中之和,習者外之徇。中和思於馴致,外徇 誡於妄進。非所習而習則性傷;得所習而習則性順。 故聖與狂,由乎念與罔;念福與禍,在乎慎與不慎。慎 之義,莫匪乎率道為本,見善則遷,觀炯誡於既往,審 進退於未然。故得之則至性大同,若水濟水也;失之 則眾心不等,猶面如面焉。誠哉習性之說,吾將以為 教先。

《性猶湍水賦》以性之為善猶水趨下為韻
侯洌

「人立性兮,誠明為本,水激湍兮動直惟柔。」將以遊心 於淡,故其從善如流。天理斯在,《坎》德可求,謂寘懷而 必將流惡,同赴勢而咸得處休。至人之情,惟當浩浩, 君子之道,所以猶猶。原夫性本皆善,誘成遷化;湍有 常行,決而上下。得其道則致和平,汨其流遂成姦詐。 故聖人行當順動,義不詭隨,欲滔滔而處下逾潔,將 淼淼而致遠不疲,順意周流,誠隨波而遷染。由衷激 發,庶合道以云為,託以洗心,從之潔已,尊派別脈分 之要道,守滌瑕蕩穢之至理,符老君之立教,心乃善 泉,同太史之奏言,德方在水,勢雖相近,意當一揆,法 潤下流謙之跡,莫非有為為之愛,漂沙宕石之功,是 皆景行行止,心源洞適,德澤潛敷,在「審思其決洩,豈 求潤於霑濡。遠近相沿,宛見為仁由己;始終共濟,足 見循道而趨。不然,則喪其本,失其正。動必旁午,志皆 紛競。安能使通達為無滯之姿,稟受成善利之性。德 如毛而轉潤,行有葉而逾滋。心鏡之前,若光明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