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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說親切處爾。夫子所以賢於堯舜,於此亦可見其 一端也。

真西山集

《代劉季文浦城縣庠四德四端講義》

人之為人,所以與天地並立而為三者,蓋形有大小 之殊,而理無大小之閒故也。理者何?仁義禮智是也。 人之有是理者,天與之也。自天道而言,則曰「元亨利 貞」,自人道而言,則曰仁義禮智,其實一而已矣。自揚 子雲作《太元》,以四德配五常,後儒因之,論述眾矣。然 其發明精切,未有如文公先生者也。文公之說曰:「元 者,生物之始,天地之德,莫先於此,故於時為春,於人 則為仁,而眾善之長也。《亨》者,生物之通,物至於此,莫 不嘉美,故於時為夏,於人則為禮,而眾美之會也。《利》 者,生物之遂,物各得宜,不相妨害,故於時為秋,於人 則為義,而得其分之和也。《貞》者,生物之成,實理具備, 隨在各足,故於時為冬,於人則為智,而眾事之幹也。」 深味斯言,人與天地本一無二,而其所以異者,天地 無心,而人有欲。天地惟無心也。是以於穆之命,終古 常新。元而亨,亨而利,利而貞,貞而又元,一通一復,循 環無閒。人之生也,初皆全具。惟其有形體之累,則不 能無物欲之私。故當其惻隱之發而有以撓之,則仁 不能充矣;當其羞惡「之發而有以奪之,則義不能充 矣。恭敬是非之發亦然。」此孟子所以惓惓於充之一 言也。蓋善端之發,其始甚微,亦猶陰陽之氣兆於二 至初,皆眇然而未著也。迨陽浸而長,至於正月,則天 地之氣和,而物皆發達矣。陰浸而長,至於七月,則天 地之氣肅,而物皆收斂矣。天地無心,其生成萬物之 理,皆「自微至著,蓋無一歲不然者。人能體天地之心 以為心,因其善端之發,保養扶持,去其所以害之者, 若火之然,因而噓之,若泉之達,因而導之,則一念之 惻隱可以澤百世,一念之羞惡可以正萬民。」堯、舜之 仁,湯、武之義,所以與天地同其大者,以其能充之也。 桀紂豈無仁義之心哉?其所以與禽獸不異者,以其 遏絕之也。故曰:「苟能充之,足以保四海;苟不能充之, 不足以事父母。」嗚呼!孟子之言痛切至此,其可不深 思所警哉!今者王春朔旦,四德之元,實肇於此。故竊 孟子大《易》之義,與朋友共講焉。欲吾儕於此深自警 者,知吾心之德即天地之德,必當戰兢朝夕,不敢失 墜。至於一念之萌,則察其所發,果天理邪,抑人慾邪? 如其發於天理,則充而長之,發於人慾,則窒而絕之。 功用之久,義理自明,人欲自將,退聽天地之所以與 我者,庶乎其可保矣。夫如是,然後不失其所以為人 之理。若夫顛倒於利害之途,昏迷於嗜慾之境,善端 泯絕,正理消亡,則《孟子》之所謂「非人」也,可不懼哉!某 不敏,方將以此自警。吾黨之士儻有志焉,則所謂「求 仁」之方,繼此當相與切磋講究之,而不敢有隱也。

何垣西疇常言

《明道》

舜命契敷五教,《泰誓》數受,狎侮五常。茲有見於經者, 然初不列五者之目為何事也。所謂「仁」「義」「禮」「智」「信」,孔 門垂教,因門人問及,則隨為之答,亦未嘗合五者而 為言。至漢儒而後,指名為五常矣,史氏以之協五行 與五音,上配五星,下儷五事,其說似鑿,然質諸理而 當揆之數而合,蓋亦自然而然,非強為附會也。

性理大全

《總論仁義》

程子曰:「仲尼言仁未嘗兼義,獨於《易》曰『立人之道曰 仁與義,孟子言仁必以義配。蓋仁者體也,義者用也, 知義之為用而不外焉者,可與論道矣。世之論仁義 者多外之,不然則混而無別,非知仁義之說也。 昔 者聖人立人之道曰仁曰義。孔子曰:『仁者人也,親親 為大;義者宜也,尊賢為大。唯能親親,故老吾老以及 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唯能尊賢,故賢者在位, 能者在職。唯仁與義,盡人之道,則謂之聖人。 人必 有仁義之心,然後仁義之氣睟然達於外。

問:「心無內外,心而有內外,是私心也,非天理也。故愛 吾親,而人之親亦所當愛;敬吾長而人之長亦所當 敬。今吾有親則愛焉,而人之親不愛;有長則敬焉,而 人之長不敬。是心有兩也,是二本也。且天之生物,使 之一本而二本,可乎?」南軒張氏曰:「此緊要處,不可毫 釐差。蓋愛敬之心,由一本而施有差等,此仁義之道」 所以未嘗相離也。《易》所謂「稱物平施」,稱物之輕重而 吾施無不平焉,此吾儒所謂理一而分殊也。

勉齋黃氏曰:「《論語》一書,未嘗以仁義對言,而孟子言 仁義者不一而足,聖賢之教,宜無異指,而若是不同, 何也?仁義性所有也。夫子言性不可得聞,而孟子道 性善也。夫子教人無非仁義之道,使人油然入於仁 義而不自知也。孟子憫斯世之迷惑,故開關啟鑰,直 指人心而明告之也。五常百行,皆性所有,而獨言仁」 義,又何也?仁義蓋總名,而五常百行其支派也。孟子 提綱挈領,使人由是而推之,無往而非仁義也。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