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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呈露,故即此指以示人。如引醫家手足頑痹之語, 舉周子不去庭草之事,皆此意耳。

《答王子合》

「仁」字,須是就一事上見統體之全,就統體處見一事 之實,方始活潑無滯礙處。

《答周舜弼》

須知所謂「心之德」者,即程先生「穀種」之說;所謂「愛之 理」者,則正所謂仁是未發之愛,愛是已發之仁耳。只 以此意推之,更不須外邊添入道理,反混雜得無分 曉處。若如此處認得仁字,即不妨與天地萬物同體。 若不會得,而便將天地萬物同體為仁,卻轉見無交 涉矣。

《答吳晦叔》

所示教引「巧言令色」,「剛毅木訥」兩條,以為聖人所以 開示為仁之方,使人自得者,某猶竊有疑焉,而前書 亦未及論也。蓋此兩語正是聖人教人實下工夫,防 患立心之一術。果能戒巧,令務敦樸,則心不恣縱,而 於仁為近矣,非徒使之由是而知仁也。大抵向來之 說,皆是苦心極力要識「仁」字,故其說愈巧,而氣象愈 薄。近日究觀聖門垂教之意,卻是要人躬行實踐,直 內勝私,使輕浮刻薄、貴我賤物之態,潛消於冥冥之 中。而我之本心,渾厚慈良,公平正大之體,常存而不 失,便是仁處。其用功著力,隨人淺深,各有次第。要之, 須是力行久熟,實到此地,方能知此意味。蓋非可以 想像臆度而知,亦不待想像臆度而知也。

《答鄭子上》

自性言之,「仁」字亦未流出,但是其生動之理,包得四 者。其實與「誠」字所指不同,須更辨得分明,始得。

《答陳安卿》

問公,而以人體之故為仁。李公前所問,蓋以「仁」字純 就生人之類而言。某謂「人」字不當如此說,而李公以 為先生說緊要在「人」字上。今承批教,復未之然。某請 畢愚見而折衷焉。竊謂此段之意,「人」字只是指吾此 身而言,與《中庸》言「仁者人也」之人自不同,不必重看, 緊要卻在「體」字上。蓋仁者心之德,主性情,宰萬事,本 是吾身至親至切底物。公只是仁之理,專言公,則只 虛空。說著理而不見其切於己,故必以身體之,然後 我與理合,而謂之仁,亦猶《孟子》合而言之道也。然公 果如之何而體,如之何而謂之仁,亦不過克去己私, 至於此心豁然瑩淨,光潔徹表裡,純是天理之公,生 生無閒斷,則天地生物之意常存,故「其寂而未發,惺 惺不昧,如一元之德昭融於地中之復,無一事一物 不涵在吾生理之中。其隨感而動也,惻然有隱,如春 陽發達於地上之豫,無一事非此理之貫,無一物非 此生意之所被矣。此體公之所以為仁,所以能恕,所 以能愛,雖或為義為禮為智為信,無所往而不通也。 不審是否?」曰:「此說得之。不然,則如釋氏之捨身飼虎, 雖公而不仁矣。」

問:「呂氏《孟子惻隱說》云:『蓋實傷吾心』,非譬之也。然後 知天下皆吾體,生物之心皆吾心。彼傷則我傷,非謀 慮所及,非勉強所能。此所謂『皆吾體,皆吾心』者,亦只 是以同一理言之否?」曰:「非但同理,亦同氣也。」

問:「仁者天地生物之心,而人生所得以為心者,其體 則通天地而貫萬物,其理則包四端而統萬善,蓋專 一心之全德而為性情之主,即所謂乾坤之元者也。 故於此語其名義,則以其沖融涵育,溫粹渾厚,當生 生而不死,因謂之仁。人惟己私蔽之,是以生道息而 天理隔,遂頑然不識痛癢而為忍。人人之所以體乎 仁」者,必此身私欲淨盡,廓然無以蔽其所得天地生 物之體,其中真誠懇惻,藹然萬物之春意常存,徹表 徹裡,徹巨徹細,徹終徹始,渾是天理流行,無一處不 匝,無一處不到,無一息不貫,於一元之氣,流行無閒 斷,乃可以當渾然之全體而無愧。若一處稍有病痛, 一微細事照管不到,一頃刻稍有閒「斷,則此意便私。 私意行而生道息,理便不流通,便是頑麻絕愛處,烏 得渾全是仁!如人之一身,渾是血氣周流,便是純無 病。人纔一指血脈不到,便是頑麻不仁處。顏子『三月 不違仁』,三月之後,則微有少違,然當下便覺融化,依 然復不見其違焉。竊意三月之內,渾是中心安仁底 氣象;『三月之後,便是『勉而中否』』?」曰:「中後又不須勉,但 久則又不免於有違耳。」

《答楊仲思》

「公則無情,仁則有愛」,「公」字屬理,「仁」字屬人。克己復禮, 不容一毫之私,豈非公乎?親親仁民而無一物之不 愛,豈非仁乎?以此推之,意亦可見。

《答鄧衛老》

問:「『四德之元,猶五常之仁』云云,絅謂偏言一事,仁之 用也;專言四者,仁之體也。仁之用莫若愛,仁之體,則 愛有所不能盡,必包四者論之,而後仁之體可見。」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