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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爾。

人得天理以為性,由是因其性而循之,則天下之事,知之無不明,處之無不當,而吾身成矣。「自謂因身發智」 者,謂天本無所以與我,我自能因其身而求於外以發其智也。人之能有知者,以吾性本有知也,故能因耳目所感而發,是乃天之功也。不以為天之功,而以為己力所自致,則是貪天之功為己力矣,安得謂之智乎?

《體物》體身,道之本也。身而體道,其為人也大矣。道能 物身,故大;不能物身,而累於身,則藐乎其卑矣。

以道視身故大,不以道視身故小。能內以道體身,外以道體物,所以為道之本。物有物之道,身有身之道,一以處之,故為本也。

能「以天體身」,則能體物也不疑。

「以天體身」 ,則吾身即天矣。天之理無所不包,故於萬物也,必能知之無不明,處之無不當,而體之也。何疑之有?

「成《心忘》」,然後可與進於道。

成心者私意也

化則無成心矣。「成心」者,意之謂與!

「《成心忘》則私意不動,天理精明,神而化之」 ,尚何有私意哉!

「無成心」者,時中而已矣。

「人之無私我者,可行則行,可止則止」 ,一變化以至於道,無過不及之差,豈復有私意雜於其閒乎?

心存無盡性之理,故「聖不可知謂神。」

心者指私心而言也,私心存則事皆牴牾,道不周流,無有能盡其性之理。惟公其心,全其性,以至於命,則至於聖不可知之神。

以我視物,則我大,以道體物我則道大。故君子之大 也大於道,大於我者,容不免狂而已。

「以我視之,則我大。」 道者萬物之主,以道體物我,則我亦物也,聽命於道者也,故道大。惟道大於物我,故君子之所以為「大人」 者,惟其以身體道,大於道而已矣。若夫不能體道,而徒自大其身,則驕誇躁妄,不免為狂人而已。

「燭天理如向明,萬象無所隱;窮人欲如專顧影」,閒區 區於一物之中爾。

天理既明,萬象皆能燭之。若窮極人欲之私,則如顧區區之影,拘泥於一物之中,豈能大其心與道哉?

釋氏不知天命,而以心法起滅天地,以小緣大,以末 緣本,其不能窮而謂之幻妄,真所謂「凝冰」者與!

天命之道,固有「陰陽升降,天地日月不可無者。」 釋氏不知天命之不可無,但以其心法之所謂空者,而起滅天地,故遂以天地為幻妄。

釋氏妄意天性,而不知範圍天用,反以六根之微因 緣天地,明不能盡,則誣天地日月為幻妄,蔽其用於 一身之小,溺其志於虛空之大,此所以語大語小,流 遁失中,其過於大也;塵芥六合,其蔽於小也。夢幻人 世,謂之窮理,可乎?不知窮理而謂盡性,可乎?謂之「無 不知」,可乎?塵芥六合,謂天地為有窮也;夢幻人世,明 不能究所從也。

朱子全書

《意》

問:「意是心之運用處,是發處?」曰:「運用是發了。」問:「情亦 是發處,何以別?」曰:「情是性之發,情是發出恁地,意是 主張要恁地。如愛那物是情,所以去愛那物是意。情 如舟車,意如人去使那舟車一般。」問:「意是心之所 發,又說有心而後有意,則是發處,依舊是心主之。到 私意盛時,心也隨去。」曰:「固然。」李夢先問情、意之別。 曰:「情是會做底,意是去百般計較做底,意因有是情 而後用。」問:「意、志。」曰:「橫渠云:『以『意志』兩字言,則志公 而意私,志剛而意柔,志陽而意陰』。」問:「意者,心之所 發,與情性何如?」曰:「意也與情相近。只是心寂然不動, 方發出便喚做意。橫渠云:『志公而意私』。看這自說得 好。志便清,意便濁,志便剛,意便柔,志便有立作」意思; 意便有潛竊意思。公自子細看,自見得意。多是說私 意志,便說匹夫不可奪志。

《聖經》

問:「『心,本也,意特心之所發耳。今欲正其心,先誠其意』, 似倒說了。」曰:「心無形影,教人如何撐拄?須是從心之 所發處下手,先須去了許多惡根。如人家裡有賊,先 去了賊,方得家中寧。如人種田,不先去了草,如何下 種?須去了自欺之意。意誠則心正,誠意最是一段中 緊要工夫。下面一節輕一節。格物是夢覺關,誠意 是善惡關。過得此二關,上面工夫卻一節易於一節 了。」又曰:「誠意是轉關處。」又曰:「誠意是人鬼關。」問:「心 者身之主,意者心之發。意發於心,則意當聽命於心。 今曰『意誠而后心正,則是意反為心之管束矣。何也』?」 曰:「心之本體,何嘗不正?所以不得其正者,蓋由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