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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說周公》篇子曰:「賤物貴我,君子不為也。」

長松茹退《憨憨子》曰:「我不待我而待于物,物不待物 而待于我。兩者相待,而物我亢然。故廣土地者,見物 而忘我;略榮名者,見我而忘物。一忘一不忘,何異俱 不忘?惟俱忘者,可以役物我。」

《兩同書》「損己以益物」者,物既益矣,而物亦益之,堯舜 所以成其上聖,克保期頤之壽也。「益己以損物」者,物 既損矣,而物亦損之,癸辛所以陷其下愚,自取誅逐 之敗也。

《清暑筆談》:聖人忘己,靡所不已。夫惟無我,而後能兼 天下以為我。故自私自利,從軀殼上起念者,有我也; 至大至公,會人物于一身者,無我也。聖人盡己之性, 盡人物之性,以贊化育而參天地,是兼天地萬物而 為我矣。故曰:「成性成身」,以其無我而成真我。

廣莊《齊物論》:「波中之像,可以言我,亦可以言彼。故聖 人不見萬物非我,亦不言萬物是我。物本自齊,非我 能齊。若有可齊,終非齊物。」

《鴻苞》:人之所不得道者,皆我之一字失也。人之所以 為惡者,皆起于有我也。百年之中,偶寓形為人,大海 聚沫耳。人苦不達,便執此假合之形,認以為是我、我 耳、我目、我手、我足、我口、我腹、我田我屋、我衣我粟、我 金我玉、我官我祿、我奴我僕、我得我失,我利我害,我 榮我辱、我是我非,我毀我譽,於是計較生焉,嫉妒興 「焉,爭奪起焉,貪吝行焉。」形骸隔礙,私妄日深,去大道 之公日遠矣。殊不知百年之前何者為我?百年之後 何者為我?聚沫之散,曾不一瞬,譬如人寄宿郵傳,便 認以為自室廬,不亦大惑乎。一旦形神離散,身不能 留,此身而外,又孰為我有?然則此身非我,此身而外, 又豈我乎?吾有真我,一點靈光是也。假我有壞,真我 不壞,靈光礙于形骸,愈礙愈障,無處尋覓,假我銷融, 真我自現。人之形骸有知覺者,靈光知覺也。人之形 骸能運動者,靈光運動也。人之形骸得注者,靈光潤 身也。人死靈光散去,形骸雖存,無復知覺,無復運動, 不須臾而散壞也。由此觀之,形骸為我乎?靈光為我 乎?仙佛修煉性靈,大悟大徹,聚則成形,散則成氣,超 世歷劫,真我常存。孔子之河目海口,如仰如俯,自肩 以下不及禹三寸者,今安在乎?而說者謂孔子至今 不死,其所不死者何物?世人不求之真我,而沾沾焉 執取假我,認泡沫之影為金石之姿。嗚呼!夢也久矣!

理欲部總論

易經

《損卦》

《象》曰:山下有澤,「損。」君子以懲忿窒欲。

本義君子修身所當損者,莫切于此。大全或問:「欲之起甚微,漸漸到熾處,故曰窒。窒謂窒于初。古人說『情竇,竇是罅隙,須是塞其罅隙。朱子曰:『窒,非是真有箇孔穴去塞了,但遏絕之使不行耳』』。」又曰:「觀澤之象,以窒欲。欲,如污澤然,其中穢濁,解污染人須當填塞了。」 問:「何以窒欲?伊川云:『此莫是言欲心一萌,當思禮義以勝之否』?」曰:「然。」

書經

《虞書大禹謨》

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執厥中。

蔡傳心者,人之知覺,主於中而應於外者也。指其發于形氣者而言,則謂之人心。指其發于義理者而言,則謂之道心。人心易私而難公,故危;道心難明而易昧,故微。惟能精以察之,而不雜形氣之私,一以守之,而純乎義理之正,道心常為之主,而人心聽命焉,則危者安,微者著,動靜云為,自無過不及之差,而信能執其中矣。

禮記

《曲禮上》

欲不可縱。

大全馬氏曰:孟子曰:「其為人也多欲,雖有存焉者寡矣。」蓋欲者出于人為,遂之而不克以義,則無所不至矣,此所以不可從也。

《樂記》

夫物之感人無窮,而人之好惡無節,則是物至而人 化物也。「人化物」也者,滅天理而窮人欲者也。

大全朱子曰:「情之好惡,本有自然之節,唯其不自知覺,無所涵養而大本不立,是以天則不明于內外,物又從而誘之,此所以流濫放逸而不自知也。苟能于此覺其所以然者,而反躬以求之,則其流庶乎其可制也。不能如是而唯情是徇,則人欲熾盛而天理滅息,尚何難之有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