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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謂:「感于物者心也,其動者情也。情根乎性而宰乎 心,心為之宰,則其動也無不中節矣,何人欲之有?惟 心不宰而情自動,是以流于人欲而每不得其正也。」 然則天理人欲之判,中節不中節之分,特在乎心之 宰與不宰,而非情能病之,亦已明矣。蓋雖曰中節,然 是亦情也,但其所以中節者,乃心爾。今夫乍見孺子 「入井」,此心之感也;「必有怵惕惻隱之心」,此情之動也。 「內交要譽惡其聲」者,心不宰而情之失其正也。怵惕 惻隱,乃仁之端,又可以其情之動而遽謂之人欲乎? 大抵未感物時,心雖為已發,然《苗裔》發見,卻未嘗不 在動處。必舍是而別求,卻恐無下工處也。所疑如此, 未審尊意如何?

《答吳晦叔》

人心私欲之說,如來教所改字極善。本語之失,亦是。 所謂本原未明了之病,非一句一義見不到也。但愚 意猶疑向來妄論,引「必有事」之語,亦未的當。蓋舜禹 授受之際,所以謂人心私欲者,非若眾人所謂私欲 者也。但微有一毫把捉底意思,則雖云本是道心之 發,然終未離人心之境。所謂動以人則有妄,顏子之 有不善,正在此閒者是也。既曰有妄,則非私而何?須 是都無此意思,自然從容中道,才方純是道心也。「必 有事焉」,卻是見得此理,而存養下工處,與所謂純是 道心者蓋有閒矣。然既察本原,則自此可加精一之 功,而進夫純耳,中閒儘有次第也。惟精惟一,亦未離 夫人心,特須如此克盡私欲,全復天理。倘不由此,則 終無可至之理耳。

《答何京叔》

「龜山『人欲非性』之語自好,昨來胡氏深非之。近因廣 仲來問,某答之云云。」此與廣仲書,隨其問而答之,故 與今所云者不相似,不能盡錄。然觀來教,謂不知自 何而有此人欲,此問甚緊切。某竊以謂,人欲云者,正 天理之反耳。謂因天理而有人欲則可,謂人欲亦是 天理則不可。蓋天理中本無人欲,惟其流之有差,遂 生出人欲來。程子謂「善惡皆天理,謂之惡者本非惡, 但過與不及便如此。所引惡亦不可謂之性」,意亦如 此。

《答董叔仲》

《示喻》「日用工夫,更于收拾持守之中,就思慮萌處察 其孰是天理,孰是人欲,取此舍彼,以致敬義夾持之 功為佳。」

朱子全書

《理欲之辨》

「有箇天理,便有箇人欲。蓋緣這箇天理,須有箇安頓 處。才安頓得不恰好,便是人欲出來。」 問:「飲食之閒, 孰為天理,孰為人欲?」曰:「飲食者,天理也;要求美味,人 欲也。 天理人欲,幾微之閒。」

《胡子知言疑義》

《知言》曰:「天理人欲,同體而異用,同行而異情,進修君 子宜深別焉。」某按:此章亦性無善惡之意,與《好惡性 也》一章相類,似恐未安。蓋天理莫知其所始,其在人 則生而有之矣。人欲者,梏於形、雜於氣,狃於習、亂於 情,而後有者也。然既有而人莫之辨也,於是乎有同 事而異行者焉,有同行而異情者焉,君子不可以不 「察也。然非有以立乎其本,則二者之幾,微曖萬變,夫 孰能別之?今以天理人欲混為一區,恐未允當。」呂祖 謙曰:「天理人欲,同體而異用者,卻似未失。蓋降衷秉 彝,固純乎天理,乃為物所蔽,人欲滋熾,天理泯滅,而 實未嘗相離也。同體異用,同行異情,在人識之爾。」某 再詳此論,胡子之言,蓋欲人於天理「中揀別得人欲, 又於人欲中便見得天理。」其意甚切,然不免有病者, 蓋既謂之同體,則上面便著「人欲」兩字不得。此是義 理本原極精微處,不可少差。試更子細翫索,當見本 體實然只一天理,更無人欲。故聖人只說「克己復禮」, 教人實下工夫,去卻人欲,便是天理,未嘗教人求識 天理於人欲汨沒之中也。若不能實下工夫。去卻人 欲。則雖就此識得。未嘗離之天理。亦安所用乎。

性理大全

《理欲之辨》

程子曰:「人心莫不有知,惟蔽於人欲,則亡天理也。」 人於天理昏者,是只為嗜慾亂著他。《莊子》言:「其嗜慾 深者,其天機淺」,此言卻最是。

五峰胡氏曰:「人欲盛則天理昏,天理素明則無欲矣。 處富貴與天地同其通,處貧賤與天地同其否,安死 順生與天地同其變化,又何宮室、妻妾、衣服、飲食、存 亡、得喪而以介意乎?」

朱子曰:「天理人欲,分數有多少。天理本多,人欲也便 是天理裡面做出來。雖是人欲,人欲中自有天理。」問: 「莫是本來全是天理否?」曰:「人生都是天理,人欲卻是 後來沒巴鼻生底。 人之一心,天理存則人欲亡,人 欲勝則天理滅,未有天理人欲交雜者。學者須要於 此體認省察之。 大抵人能與天理人欲界分上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