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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夫學,所以學為聖賢也。今之學者眾矣,而為聖 賢者寡。此何說也?則於義利之辨不早辨也。夫義之 於利,隔若霄壤,而初僅毫芒,判若蒼素而端僅斯須, 是以聖賢嚴之。蓋觀仲尼分別君子小人,以比周、和、 同、驕、泰、求諸己、求諸人,詳哉其言之矣。至於喻義喻 利之說,而後知君子小人之心術盡在是也。心乎義, 則周、則和、則泰,則求諸己而命之曰君子;心乎利,則 比、則同、則驕,則求諸人而命之曰「小人。」嗟乎!君子之 與小人相去遠,而自義利之辨始,故曰「學莫先於義 利之辨也。」夫義利之辨譚何容易哉?凡物多相類而 非也,事多同行而異也。狂者東走,逐者亦東走,走則 同,其所以東走則異;溺者入水,拯者亦入水,入水則 同,其所以入水則異。夫義利之同異,殆有類是者,不 可不察也。故攫金竊璧,利也;有揮金抵璧,而亦不謂 之義者;墦閒嗟來,利也;有據地喀喀,而亦不謂之義 者。簞瓢之與螬李,同飢而異趣,曲肱之與布被,同儉 而異心。耕莘辭聘之為義,而隱居終南,號曰「巧宦」;散 財發粟之為義,而大斗貸民號曰「篡。」夫義有在乎尊 主,而責楚之師則并與尊主而竊之;義有在乎不殺, 而於「泓之戰,則并與不殺而竊之。」嗟乎!義利之辨,譚 何容易哉!學者將紹明正學,統一聖真,則必於義利 之辨先焉。辨之也者,如善視者之於枉直,無隱形也; 如善嘗者之於淄澠,無竄味也;如善權者游移於一 衡之上,不失錙銖以謬低昂也。鉅之乎綱常,細之乎 動作,侈之乎萬鍾,約之乎簞豆,顯之乎大「廷廣眾,微 之乎暗室屋漏。」曉然有以見其如此而為義,如彼而 為利。義之所在,斷乎其必為;利之所在,斷乎其必不 可為。是故其視義也,如飢之於食,渴之於飲,寒暑之 於裘葛,汲汲乎不得不止也;其於利也,如蠅之汙,如 蠆之螫,如莫邪之傅體,亟亟乎不遠不休也。是故蟬 蛻濁穢,中情潔白,不可染也;意氣宣通,翔於千仞,不 可詘也;延至三旌,餼以萬鍾,不可留也;刀鋸鼎鑊,卒 然臨之,不可亂也。不為眾人之觀飾其情貌,亦不為 眾人之不觀易其情貌;不為眾人之譽樹其操行,亦 不為眾人之不譽改其操行。何者?彼其辨義利者至 熟也。世之學者,義利之辨不明,類顛頓乎混冥之中, 而不覺悟乎?昭明之術,紛紛皆為利來,攘攘皆為利 往,汨沒而莫能自出。至於立私於公,倚邪於正,竄端 匿跡,不可方物。彼豈樂以小人自命,而卒陷其身,為 小人之尤者,可不為大哀哉!故曰:「差之毫釐,繆以千 里;差之千里,繆以無算。奈之何其勿早辨也。」於何辨 之?辨之心而已。方寸之中,至靈至瑩,一念無所「為而 為耶,吾知之。一念有所為而為耶,吾知之。」如別白黑 而別一二,不待剖而析,此真心也。夫惟不昧所為此 心者,而於義利之介洞然矣。嗟乎!此尤辨義利之要 術也。

義利部藝文二

《四者吟》
宋·邵雍

目時然後視,耳時然後聽,口時然後言,身時然後行。 前不見厚祿,後不見重兵。惟其義所在,安知利與名。

《為善吟》
前人

《人之為善事》,善事義當為。金石猶能動,鬼神其可欺? 事須安義命,言必道肝脾。莫問身之外,人知與不知?

《思義吟》
前人

小人固無知,惟以利為視。君子固不欺,見得還思義。 思義不顧死,見利或忘生。二者之所起,平之與不平。

《義利吟》
前人

賁於丘園,束帛戔戔。義既在前,利在其閒。舍爾靈龜, 觀我朵頤。義既失之,利何能為?尚義必讓,君子道長。 尚利必爭,小人道行。

「君子尚義,小人尚利。」尚利則亂,尚義則治。

《觀物吟》
前人

「利輕則義重,利重則義輕。」利不能勝義,自然多至誠; 義不能勝利,自然多忿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