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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屋漏是謹,細行必嚴深,惡文學放達,狂而無當 故。

「程正叔、朱元晦疾蘇、黃如仇讎,而蘇子瞻、黃魯直亦 詆程、朱為腐爛。」夫蘇、黃非矣,程、朱亦傷於不廣哉!余 以公心平氣而論,程、朱學講性命,行法先王,光明粹 白,篤實精嚴,誠學者師模,人倫標準,無可輕議。而蘇、 黃氣節文章,亦高一代,肝腸足以包民物,風韻足以 超塵埃,即其品何可廢哉?在蘇、黃則當尊事程、朱,服 「膺道學,讓其醇正,愧其精嚴。在程、朱,則當獎借蘇、黃, 愛才取節,與其高明,惜其未至。」斯兩得之矣。胡乃以 風流才氣,沾沾自多,而岸然訕笑一代儒宗,以性命 為迂腐,以方嚴為拘局,無乃猶是文士之態乎?而道 學鉅儒,亦未免樹黨,尚同激於意氣,毀疾太過,惡忘 其美,聖人當不如是也。夫四科列於聖門,狂獧取於 仲尼,何嘗執德行之一途,而盡廢天下之人品哉?嗟 乎,四先生往矣,九原有知,其以余言為是與非與?

是非部藝文二

《是非吟》
宋·邵雍

「是短非長,好丹非素。」一生區區,未免愛惡。愛惡不去, 何由是非。愛惡既去,是非何為。

是非部紀事

《列子周穆王篇》:秦人逢氏有子,少而惠及,壯而有迷 罔之疾,聞歌以為哭,視白以為黑,饗香以為臭,嘗甘 以為苦,行非以為是。意之所之,天地四方,水火寒暑, 無不倒錯者焉。楊氏告其父曰:「魯之君子多術藝,將 能已乎?汝奚不訪焉?」其父之魯,過陳,遇老聃,因告其 子之證。老聃曰:「汝庸知汝子之迷乎?今天下之人皆」 惑於是非,昏於利害,同疾者多,固莫有覺者。且一身 之迷,不足傾一家;一家之迷,不足傾一鄉;一鄉之迷, 不足傾一國;一國之迷,不足傾天下;天下盡迷,孰傾 之哉?向使天下之人,其心盡如汝子,汝則反迷矣。哀 樂、聲色、臭味、是非,孰能正之?且吾之言未必非迷,況 魯之君子,迷之郵者,焉能解人之迷哉。

《呂氏春秋離謂篇》:「子產治鄭,鄧析務難之,與民之有 獄者約:大獄一衣,小獄襦褲。民之獻衣襦褲而學訟 者,不可勝數。以非為是,以是為非,是非無度,而可與 不可日變。所欲勝因勝,所欲罪因罪。鄭國大亂,民口 讙譁。子產患之,于是殺鄧析而戮之。民心乃服,是非 乃定,法律乃行。」

《孔叢子抗志》篇:「衛君言計是非而群臣和者,如出一 口。子思曰:『以吾觀所為,君不君,臣不臣者也』。公丘懿 子曰:『何乃若是』?子思曰:『人主自臧,則眾謀不進。事是 而臧之,猶卻眾謀,況和非以長乎?夫不察事之是非, 而悅人之讚己,闇莫甚焉。不度理之所在,而阿諛求 容,諂莫甚焉。君闇臣諂,以居百姓之上,民弗與也。若』」 此不已,國無類矣。

子思謂衛君曰:君之國事將日非矣。君曰何故?對曰: 有由然焉。君出言皆自以為是,而卿大夫莫敢矯其 非,卿大夫出言亦皆自以為是,而士庶莫敢矯其非。 君臣既自賢矣,而群下同聲賢之,賢之則順而有福, 矯之則逆而有禍,故使如此,如此則善安從生?《詩》曰: 「具曰予聖」,誰知烏之雌雄,抑亦似衛之君臣乎, 衛君問子思曰:「寡人之政何如?」答曰:「無非。」君曰:「寡人 不知其不肖,亦望其如此也。」子思曰:「希旨容媚,則君 親之;中正弼非,則君疏之。夫能使人富貴貧賤者,君 也。在朝之士,孰肯舍所以見親而取其所以見疏者 乎?是故競求射君之心,而莫敢有非君之非者,此臣 所謂無非也。」公曰:「然乎,寡人之過也。今知」改矣。 《對魏王篇》:信陵君問曰:「古之善為國,至於無訟,其道 何由?」答曰:「由乎政善也。上下勤德而無私,德無不化, 俗無不移。眾之所譽,政之所是也;眾之所毀,政之所 非也。毀譽是非,與政相應,所以無訟也。」

《莊子·達生篇》:有孫休者,踵門而詫。孫子出,扁子入,坐 有閒,仰天而歎。弟子問曰:「先生何為歎乎?」扁子曰:「向 者休來,吾告之以至人之德,吾恐其驚而遂至於惑 也。」弟子曰:「不然。孫子之所言是邪?先生之所言非邪? 非固不能惑是;孫子所言非邪?先生所言是邪?彼固 惑而來矣,又奚罪焉?」

知。《北遊篇》:「泰清問於無窮曰:『子知道乎』?」無窮曰:「吾不 知。」「又問乎無為,無為曰:『吾知道』。」曰:「子之知道,亦有數 乎?」曰:「有。」曰:「其數若何?」無為曰:「吾知道之可以貴,可以 賤,可以約,可以散。此吾所以知道之數也。」泰清以之 言也問乎無始曰:「若是,則無窮之弗知,與無為之知, 孰是而孰非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