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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富貴者稱賢。文籍雖滿腹,不如一囊錢。伊優北堂 上,骯髒倚門邊。」魯生聞此辭,繫而作歌曰:「勢家多所 宜,咳唾自成珠。被褐懷金玉,蘭蕙化為芻。賢者雖獨 悟,所困在群愚。且各守爾分,勿復空馳驅。哀哉復哀 哉,此是命也夫!」

《屏姦佞》
唐·李翱

「臣聞孔子遠佞人,言不可以共為國也。」凡自古奸佞 之人可辨也,皆不知大體,不懷遠慮,務於利己,貪富 貴,固榮寵而已矣。必好甘言諂辭,以希人主之欲。主 之所貴,因而言之;主之所怒,因而罪之。主好利,則獻 蓄聚斂剝之計;主好聲色,則開妖豔鄭衛之路;主好 神仙,則通燒煉變化之術,望主之色,希主之意,承主 之言而奉承之,人主悅其不違於己,因而親之,以至 於事失怨生而不聞也。若事失怨生而不聞,其危也 深矣。自古奸邪之人,未有不如此者也。然則雖堯、舜 為君,稷、契為臣,而雜之以奸邪之人,則太平必不可 興,而危事潛生矣。所謂奸邪之臣者,榮夷公、費無極、 太宰嚭、王子蘭、王鳳、張禹、許敬宗、李「義府、李林甫、盧 杞、裴延齡之比是也。」奸佞之臣信用,大則亡國,小則 壞法度而亂生矣。今之語者必曰:「知人邪正,是堯、舜 之所難也,焉得知其邪佞而去之耶?」臣以為察奸佞 之人,亦有術焉。主之所欲,皆順不違,又從而承奉先 後之者,此奸佞之臣也。不去之,雖用稷、契為相,不能 以致太平矣。故人主之任奸佞,則耳目壅蔽,則過不 聞而忠正不進矣。臣故曰:「屏奸佞而不近,則視聽聰 明」

《蒙以養正賦》
宋·范仲淹

蒙者處晦而弗曜,正者居中而弗群,守晦蒙而靡失, 養中正而可分,處下韜光,允謂含章之士,居上棄智, 斯為抱一之君。聖人以說彼《易》文,授諸君子,考其在 蒙之象,得此養正之理,渾兮若濁,下民無得而稱焉, 闇然而彰,聖功亦在其中矣。是以不伐其善,罔耀其 能,惟樸素而自守,又濬哲而曷矜。故知我者謂我愚 不可及;不知我者,謂我智不足稱。務實去華,育德之 方斯在;反聽收視,養恬之義相應。故得悔吝不生,純 和自履。隱其明而若昧,保其終而如始。「至賢」者,《孟子》, 在養素而弗違;「亞聖」者,《顏生》,性如愚而有以。是知蒙 正相養,聖賢是崇。欲求乎不失其正,必在乎受之以 蒙。石蘊玉而外質,蚌含珠而內融。天地何言,育物之 功潛用;龍蛇處蟄,存身之道不窮。其或謀畫為先,聰 明自廣,不務淳淳而處,每思察察而往。則彼蒙也喪 乎其真,此正也失其所養。曷若我知白守黑,老氏之 教寧忘;用晦而明,箕子之風不爽。至矣哉!正之在斯, 養亦宜其。蘊道德而不衒,豈禍福之能隨。志士體之 而修身,素履無失;聖人執之而行化,赤子焉知。迺有 修辭立誠,窮理盡性,常默默以存志,將乾乾而希聖。 庶幾進退之閒,保君子之中正。

《春秋定天下之邪正》
蘇軾

為《穀梁》者曰:「成天下之事業,定天下之邪正,莫善於 《春秋》。」請因其說而極言之。夫《春秋》者,禮之見於事業 者也。孔子論三代之盛,必歸於禮之大成,而其衰必 本於禮之漸廢。君臣父子上下莫不由禮而定其位, 至以為有禮則生,無禮則死,故孔子自少至老,未嘗 一日不學禮而不治,其他以之出入周旋,亂臣彊君, 莫能加焉,知天下莫之能用也。退而治其紀綱條目, 以遺後世之君子,則又以為不得親見於行事,有其 具而無其施設措置之方,於是因魯史記為《春秋》,一 斷於禮。凡《春秋》之所褒者,禮之所與也;其所貶者,禮 之所否也。《記》曰:「禮者,所以別嫌明微,定猶豫也。」而《春 秋》一取斷焉。故凡天下之邪正,君子之所疑而不能 決者,皆至於《春秋》而定。非定於《春秋》,定於禮也。故太 史公曰:「《春秋》者,禮義之大宗也。為人君父而不知《春 秋》者,前有讒而不見,後有賊而不知,為人臣子而不 知《春秋》者,守經事而不知其宜,遭變事而不知其權。」 夫禮義之失,至於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其 意皆以為善為之而不知其義,是以被之空言而不 敢辭。夫邪正之不同也,不啻若黑白。使天下凡為君 子者,皆如顏淵,凡為小人者,皆如桀、蹠。雖微《春秋》,天 下其孰疑之?天下之所疑者,邪正之閒也。其情則邪, 而其跡若正者有之矣;其情以為正,而不知其義,以 陷於邪者有之矣。此《春秋》之所以丁寧反覆於其閒 也。宋襄公,疑於仁者也;晉荀息,疑於忠者也。襄公不 修德而疲弊其民以求諸侯,此其心豈湯、武之心哉? 而獨至於戰,則曰「不禽二毛,不鼓不成列。」非有仁者 之素,而欲一旦竊取其名以欺後世。苟《春秋》不為正 之,則世之為仁者相率而為偽也。故其書曰:「冬十一 月乙巳朔,宋公及楚人戰于泓,宋師敗績。」《春秋》之書, 戰未有若此其詳也,君子以為其敗固宜,而無有隱 諱不忍之辭焉。荀息之事君也,君存不能正其違,歿 又成其邪志而死焉。荀息而為忠,則凡忠於盜賊、死 於私暱者,皆忠也,而可乎?故其書曰:「及其大夫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