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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王經世之跡在焉,是亦足用矣。必待觀史,未有史書

以前人以何為據?蓋孔子不存史而作《春秋》,《春秋》,所 以正史之得失也。今人自是不留意《六經》,故就史求」 道理,是以學愈博而道愈遠。若經術明,自無工夫及 之。使有工夫及之,則取次提起一事,便須斷遣,處置 得行,何患不能識別?

魯齋許氏曰:「講究《經》旨,須是且將正本反復誦讀,求 聖人立言指意,務於經內自有所得。若反復讀誦,至 於二三十遍,以至五六十遍,求其意義不得,然後以 古註證之。古註訓釋不明,未可通曉,方攷諸家解義, 擇其當者,取一家之說以為定論,不可汎汎莫知所 適從也。誦經習史,須是專志,屏棄外物,非有父母 師」長之命,不得因他而輟。

程子曰:凡解文字,但易其心,自見理。理只是義理,甚 分明,如一條平坦底道路。且如《隨卦》言「君子向晦入 宴息」,解者多作「遵養時晦」之「晦。」或問:作甚晦字?曰:「此 只是隨時之大者,向晦則宴息也,更別無甚義。」或曰: 「聖人之言,恐不可以淺近看他。」曰:「聖人之言,自有近 處,自有深處。如近處怎生,彊要鑿教深遠得?」漢儒 之談經也。以三萬餘言明《堯典》二字,可謂知要乎?惟 毛公、董相有儒者氣象,東京士人尚名節,加之以明 禮義,則皆賢人之德業矣。

《讀史》

程子曰:「某每讀史到一半,便掩卷思量,料其成敗,然 後卻看有不合處,又更精思其閒,多有幸而成,不幸 而敗。今日只見成者便以為是,敗者便以為非,不知 成者煞有不是,敗者煞有是底。讀史須見聖賢所 存治亂之幾,賢人君子出處進退,便是格物。今人只 將他見成底事便做是,便不知,煞有誤人處。凡讀 史,不」徒要記事跡,須要識治亂安危興廢存亡之理。 且如讀高帝一紀,便須識得漢家四百年終始治亂 當如何,是亦學也。

南軒張氏曰:「觀史工夫,要當攷其治亂興壞之所以 然,察其人之是非邪正,至於幾微節目,與夫疑似取 舍之閒,尤當三復也。若以博聞見,助文辭,抑末矣。 于定國為廷尉,天下無冤民,史氏將誰欺趙?蓋韓、楊 之死,皆在定國之手,冤莫大焉!大凡看史,不可被史 官瞞過。張釋之為廷尉,有驚乘輿馬者,上欲誅之,釋 之」以為當罰金,且曰:「法者,天下之公共也。且方其時, 上使誅之則已。今已下廷尉,廷尉,天下之平也。」釋之 知廷尉為天下之平,而不知人君為天下之平。問: 讀《通鑑》之法,曰:「治亂得失源流,人才邪正是非,財賦 本末,用兵法制,嘉言善行,皆當熟究之。」

東萊呂氏曰:「觀史先自《書》始,然後次及《左氏通鑑》,欲 其體統源流相承接耳。」

范陽張氏曰:「如看唐朝事,則若身預其中,人主情性 如何,所命相如何,當時在朝士大夫,孰為君子,孰為 小人,其處事孰為當,孰為否,皆令胸次曉然,可以口 講而指畫,則機會圓熟,他日臨事,必過人矣。凡前古 可喜可愕之事,皆當蓄之於心,以此發之筆下,則文 章不為空言矣。」

魯齋許氏曰:「閱子史必須有所折衷。《六經》《論》《孟》,乃子 史之折衷也。譬如家法之有律令格式,賞功罰罪,合 於律令格式者為當,不合於律令格式者為不當。諸 子百家之言,合於《六經》《語》《孟》者為是,不合於《六經》《語》 《孟》者為非。以此夷考古之人而去取之,鮮有失矣。 閱史必且專意於一家,其餘悉屏去,候閱一史畢,歷 歷」默記,然後別取一史而閱之。如此有常,不數年諸 史可以備記。苟閱一史未了,雜以他史,紛然交錯於 前,則皓首不能通一史矣。惟是讀《三傳》當參以《史記》, 讀《史記》當參以《前漢》,文辭繁要,亦各有法,不可不知。

看《史記》,當先看其人之大節,然後看其細行善則。

《效》之惡,則以為戒焉,所以為吾躬行之益。徒記其事 而讀其書,非所謂學也。

薛瑄讀書錄

《論學》

為學第一工夫,立心為本,心存則讀書窮理,躬行踐 履皆自此進。孟子曰:「學問之道無他,求其放心而已。」 程子曰:「聖賢千言萬語,只是欲人將已放之心收之, 反入身來,自能尋向上去。」皆此意也。學道固自聖 賢之書而入,苟徒翫心章句之閒,而不求實理之所 在,則亦無以有諸己矣。道學以五經《四書》為本,專 用心於史,學者無自而入道。孟子「專心致志」四字, 讀書之至要。邵子詩云:「不讀人閒非聖書。」凡不正 之書,皆不可讀。自有文籍以來,汗牛充棟之書日 益多,要當擇其是而去其非可也。鄭聲亂雅樂,雜 書亂聖經,餘事量力所及而已,非可必也。惟讀書 一事,乃吾之本心所得肆力其閒而莫余止者也。韓 子:「吾老著『讀書餘事不掛眼』」之句,實獲我心焉。萬 金之富,不足以易吾一日讀書之樂也。外物之味, 久則可厭;讀書之味,愈久愈深,而不知厭也。讀書